第9章 擺到明面上
因為尹觀潮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人群漸漸一點一點地遠離他們兩人。
這個時候，四皇子尹思德走過來跟尹觀潮打招呼，「八皇叔，八皇嫂好。」四皇子尹思德在看到尹觀潮牽著何香凝的手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他控制得很好，但還是被尹觀潮看在眼裡。
尹觀潮微微頷首，沒答話，而何香凝對外還在裝啞巴，自然也不會搭話。
緊接著三皇子尹子泰和五皇子尹子學也走過來打招呼。
「八皇叔跟八皇嫂感情真好，手一直牽著都不放開。」尹子泰看著尹觀潮和何香凝握著的手開口說道。
尹子學緊接著說：「八皇叔，快開宴了，您跟八皇嫂快入座吧！」
尹觀潮看了眼身邊的何香凝，她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身子已經不再抖了，可握住他的手卻完全沒有要放開的跡象。
面紗帶著，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那雙明亮的眼睛沒有之前剛來時的恐懼，卻也不像在王府時那麼淡漠。雖說能看到不一樣的何香凝，尹觀潮很開心，但他心底里想看的並不是害怕的她，而是開心快樂的她。
「王妃，我們入座吧！」尹觀潮對著何香凝溫柔地說道。
何香凝望向他，眼睛裡帶著一絲錯愕，卻也還是溫順乖巧地點了點頭。
「看這情形，八王爺和王妃之前的感情也沒有看起來那麼糟糕呀！」
「不過你想想啊！這王妃可是要替王爺擋劫的，王爺可不得好好待她。」
「就是就是！不然憑她那麼丑，還啞巴，怎麼配得上王爺呢？」
人群中細細碎碎又有人在說著詆毀的話語，何香凝還是不要適應當前的環境。人實在是太多了，雖然她現在是個啞巴，不需要說話，但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了，她的人群恐慌症就是會發作。
如果不是有尹觀潮牽著她的手，她可能根本沒有辦法撐到這個時候。
她不斷地強迫自己鎮定，這場秋日宴不知道會發現什麼事情，這裡頭的水深得很，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著她。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人群恐慌症影響到她的判斷，否則在這場宴會裡，她連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喝了這麼多天的湯藥下去，她體內的毒已逐漸控制下來。再加上她每天都沒有鬆懈，都在用自己的辦法，鞏固自己的體內的魔法迴路，練習魔法。
現在何香凝已經可以使用一些比較簡單基礎的魔法了，像之前對尹觀潮施展的定身術就是。只是當時為了避免尹觀潮起疑，所以她又動手碰了他的身體幾下，裝作了是給點穴，讓他動不了。
何香凝望著身邊握著自己的手坐在輪椅上被推著的尹觀潮，忽然下定決心，嘴巴一張一合念著咒語，給自己施展了一個鎮定訣。
她看到尹觀潮如此待自己，她自然不會讓他失望。他護著她，她也斷然不會拖累他，她也會護著他。
身邊的氣息在剎那間好像變了，尹觀潮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好像恢復了之前的清冷平靜，好像又不僅僅如此，她的眼裡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尹觀潮沒有看懂，不過他覺得，他有點喜歡她眼睛里多出來的那點他看不明白的東西。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眼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他們二人入座后，那些細碎的聲音依舊沒有停下。
尹觀潮和何香凝這對組合，確實自帶話題，一個雖然殘疾，但身份尊貴，手段殘暴，一個啞巴還毀容，卻被算中命不凡。
不一會兒，皇上尹善譽攜皇后林淑君一同入席。
尹善譽看了尹觀潮一眼，開口道：「今日天氣甚少，八弟也該常出來走走，身體還好吧！」
「是呀！八弟，你也該帶著八弟妹多出來走走，總悶在家裡也是不行。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弟妹，八弟你可真不仗義啊，之前與八弟妹成親也不宴請本宮同皇上，結親后也終日不出門。前幾日，蕭太妃還同本宮說起你來，蕭太妃也還沒見過她兒媳婦吧！過會兒你可要帶著八弟妹過去請安才是。」
正說著，皇后瞥見尹觀潮握著何香凝的手，驟然面色一變，說出口的話語也帶上了幾分威壓。
「說起來，八弟你這媳婦好大的面子，見到本宮與皇上竟然也不請安行禮。」
何香凝猛地跪在地上，既不看著上頭的皇上皇后，也不發出一點兒聲響出來，直直跪在那裡。
倒是這個時候，尹觀潮托著頭，直盯著上頭的皇上和皇后，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本王的媳婦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又不會說話，皇嫂您又何必與她計較。再者說了，本王這媳婦是怎麼來的，皇嫂與皇兄不是再清楚不過了！按照皇嫂的意思，本王現今殘廢了，是不是也要下來向皇兄皇嫂行禮請安啊！」
「本王的腿是怎麼廢的，想必皇兄皇嫂要比本王清楚很多。」尹觀潮的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讓宴會上所有人都聽見。
當初尹觀潮被埋伏偷襲中毒，雙腿被廢，從此只能坐在輪椅上這件事，外頭一直流傳著蠻多的版本。一個版本說，尹觀潮中毒是為了救當今皇上才會中毒。還有一個版本是說，尹觀潮功高蓋主，皇上忌憚他，所以設計陷害他，廢了他的腿。眾說紛紜，但八王爺的腿會廢多多少少跟皇上有點關係，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點，但誰也不敢說出來，畢竟誰敢在背後隨便非議天子。
可今天，八王爺尹觀潮把這件事搬到明面上來了，儘管沒有再多說什麼，但那句話已經表達了很多層意。
下頭百官在小聲討論，大家都猜不透八王爺尹觀潮到底想要做什麼，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跟皇上對著干。當年皇上登基，八王爺也在背後出了不少力氣。這麼些年來，他們兄弟的感情一直都不錯，至少明面上看起來不錯。
八王爺從未在這樣的場合里與他的四哥這樣說話，而現在，為了一個女人，一個長得丑還啞巴的女人，竟然這樣跟他的四哥這麼說話。
倒不經讓人思考，那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能力。
否則，又如何值得八王爺如此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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