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剛活又要死?
姜雲蹣跚湊到老人跟前,悲從心起。
這是他作為老人「真孫子」的身份自帶的情感:「阿公!」
老人悠悠睜眼,念叨了一聲:「姜雲……」
老人哆嗦著伸手。
姜雲下意識握住,他能感受到老人心底的不舍與不甘。
老人又看向一臉悲戚的女人:「宓羲……」
姜雲看向女人,從記憶中得知,女人是他的阿姊,也就是姐姐,叫宓羲。
宓羲趕忙俯身,握住老人的手,悲戚道:「阿公!」
姜雲心底一嘆,老人這是要死前託孤了。
老人大口喘了一口氣,竭力說道:「宓羲,我,我死後,你來當首領,保護好族人,保護,保護好姜雲!」
「不,讓姜雲當,我會輔佐他!」宓羲斬釘截鐵。
「嗯?」姜雲一下子感受到了老人的託孤,以及阿姊宓羲的關愛。
這讓他很是感動,對老人心生親近。
只是老人就要死了。
姜雲沉默。
老人又看向姜雲身後:「戰雷、潘月……」
「牛頭人」戰雷俯身蹲下:「首領!」
從他身後也走出一人,山羊須,糟黃頭髮,一臉疲憊。
他穿著一件麻服,胳膊上、胸口、肩膀上都是血跡。
姜雲看了一眼,反應過來,他是部落里的巫醫大人,潘月。
他修有癒合術,卻沒能救下老人——他傷得太重了!
潘月滿臉自責:「首領,是我沒用,癒合術修鍊得不夠!」
老人輕輕搖頭,氣若遊絲:「族人就拜託你們了!」
戰雷死死握緊拳頭,咔咔作響,重重點頭。
潘月別過頭去,也重重點頭。
老人又看向姜雲,眼裡有濃濃不舍。
只是不等姜雲開口說話,他眼睛一閉,就此離去。
「這……」姜雲懵了。
「首領!」
「首領!」
周圍人齊齊壓抑著聲音低吼,明顯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消息散播出去,以免影響人心。
「阿公,阿公!」宓羲低聲喃喃,陷入悲傷。
天好像一下子塌了下來。
「牛頭人」戰雷低聲說道:「宓,首領,我們該怎麼辦,他們暫時被打退了,但還沒走遠,明天一定還會來的!」
宓羲一下子被拉回現實,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她沉聲說道:「明天我會帶著一部分戰士拚死拖住他們。
巫醫大人,您帶著族人出逃。
我大炎不能亡族滅種!」
「沒用的!」山羊鬍子潘月無奈搖頭,「沒有戰士保護,就算逃出去了,也會被野獸捕食,被別部奴役……」
幾人沉默不語。
宓羲說的是事實!
戰雷恨恨說道:「大不了跟他們死戰,我大炎族人的血不能白流!」
潘月嘆氣。
大炎跟其他部落一樣,為了解決水源問題,選擇的是傍河而居。
部落背靠河流,一邊是樹林,另一邊是紫色毛竹。
唯一的出路被流浪者堵住了。
也就是說,他們無路可逃。
戰,沒多少勝算。
「難道我大炎就要滅亡了嗎?」
眾人心生悲戚。
「不會吧,」姜雲心道,「我這才穿越過來不會又要死吧?
不行,得想個辦法救救他們,救人也是自救!」
他想了想,問道:「可不可以讓族人們都遷到河對岸去,先避過這場災禍再說?」
幾人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倒是宓羲搖頭說道:「河水太深,我們過不去。」
潘月也搖頭:「如果我會水道術法,或許可以,只是……」
姜雲心底震驚。
癒合術、水道術法,這是一個有術法神異的世界!
自己能否也修鍊這樣的術法?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度過難關,否則說什麼都是白搭!
部落傍河而建,河水並不是很急,卻很深。
具體多深就沒人知道了。
好在,河並不是很寬。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阿姊,我有法子能讓所有人到河對岸去!」
「你說什麼!」宓羲看向他。
「牛頭人」戰雷跟山羊鬍子潘月也愣了一下,皺眉看向姜雲。
姜雲知道事情緊急,既不是他賣關子的時候,也不是解釋的時候。
他直接開口:「我可以做一種叫做竹筏的東西,能飄在水上,讓族人們到河對岸躲過這場災禍!」
「竹筏,飄在水上?」宓羲念叨。
「牛頭人」戰雷看向潘月。
他是巫醫,算是部落里最為智慧之人。
只是潘月迷惑搖頭。
姜雲知道現在很難讓他們理解,自己也急得不行。
他左右看了看,旁邊有一棵樹,樹葉大如手掌。
「有了!」
他囫圇抹掉鼻血,上前揪了一片樹葉,轉身放在一個石頭做的「水盆」里。
水盆里有水,樹葉浮在水面上。
然後他捏起一小撮土放在樹葉上面,也飄著。
戰雷瞪大眼睛,滿臉不解。
潘月若有所思。
宓羲面露思索。
姜雲無奈了,趕忙說道:「樹葉可以浮在水上,土在樹葉上面,就不會落水。
我能做出浮在水面上,人在上面不落水的東西!」
這下幾人都明白了,齊齊看向他,有懷疑,更有灼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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