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

陸林語看出了他的動搖，有拉了拉陸老二的手，開口道：「爹。您聽我說。名聲這個東西，咱們家現在要不起。要名聲的前提是，人必須得活著。人都活不下去了，名聲對咱們來說又有什麼用？」

對於這些把名聲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古人來說，真要說動他們，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可是……」陸老二又一次動搖了。

「孩子爹！」蔣氏一臉祈求，她希望丈夫能保住女兒的名聲。然而，她想到的只是保住女兒的名聲，卻忘記了，如果真答應了陸老婆子的要求，他們一家子該怎麼活？是否能活下去？

「爹，妹妹說得對，人都死了，要名聲幹嘛？」陸小栓很清楚，三十兩是什麼概念，他們家一個銅子都沒有，還欠了里正家五十文的『巨款』。現在老婆子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是三十兩。

這對於他們一家子來說，別說是一年內，不，半年內湊齊。就是一輩子，他們一家子也不一定能掙到這麼多銀子。

他說完這話之後，好像又想到了什麼，轉身對妹妹說：「草兒，這事委屈你了。」他眼裡滿是歉意，雖然人活下去才去顧及名聲，但這事要犧牲他妹妹的名聲來換去他們一家子的活路，他心裡依然覺得愧疚。

「哥，你是對的。」陸林語看著陸小栓，伸手拉過他粗糙有滿是老繭的手，開口道。

是的，她現在要的不是名聲，她要的是活路。一條能讓他們活下去的路。

陸老二這時又糾結了，他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女兒，再看了看妻子。兩個孩子就怕他看了妻子后又動搖了，忙上前一人一邊拉著他的大手，眼神里滿是祈求。他們都要活著，而不是受老婆子管制，最後餓死凍死在這個冬天。

陸老婆子見陸老二就要開口，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哇哇大叫起來：「老人啊！大家看啊！不肖子孫打罵祖母，要造天打雷劈的。老天爺啊！您在天上要好好看著，這種人，就該早死，死無全屍……」

她一邊哭喊著，一邊咒罵著。

蔣氏聽了這話，臉色白得猶如白紙。她一下子也跪了下去，她要求陸老婆子別說了，這會折損她女兒的壽命的。

「娘，就當兒媳求您了，您要怎麼罵怎麼咒都可以。請您不要罵孩子，她小還，不懂事。我求您了！」說完，猛地給陸老婆子磕起頭來。

也沒去看地上到底有些什麼，猛一下去，額頭撞在了地面上冒出來的石頭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只是她好像沒感覺到什麼似的，還在磕頭。

陸林語見狀，心裡雖然感動，卻也覺得蔣氏迂腐。她跟哥哥已經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母親卻還一個勁地要顧忌她的名聲。

上前攔住磕頭的蔣氏，小手忙捂住蔣氏流血的額頭。開口道：「娘，您覺得是女兒的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

「當然是名聲……」話音一落，就看到陸林語一下子站了起來，就要朝一旁的石墩撞去。

蔣氏嚇高聲喊了一聲：「草兒……」說時遲，那時快。一下子把陸林語撲到了地上，又忙把人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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