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來的絕望

迷迷糊糊間。

「娘，草兒可是您的親孫女，您怎麼忍心讓她嫁給於屠夫？」一個婦人的哭腔中帶著濃濃的哀求聲從頭頂上傳來，臉上是不是有一陣陣涼意襲來，濕漉漉的。

「阿婆，算孫兒求您了。草兒還小，您能不能別讓她嫁給於屠夫？」另外一個公鴨嗓音襲來。聲音不遠，也在自己的旁邊：「就算以後要孫兒少吃一點，多干點活都可以，孫兒求您了！」

窸窸窣窣間，好像是身邊的公鴨嗓拉了誰一下，只見聲音襲來：「爹，您也求求阿婆，別把妹妹嫁出去。」

一陣沉默襲來，房間里是這麼安靜。抱著自己的女人好像也轉過了身子，看向了一旁，好像在等著男人回答似的。

然而，半響后才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娘……」

只是一個字出，那邊就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男人的聲音：「說不嫁就不嫁？她一個病秧子，整天除了能吃能睡之外，還得給她抓藥吃？」說話間，好似又有很多的無奈似的開口道：「老二啊！不是為娘心狠，只是娘這一切也都是為你們兩口子好！她這身子骨拖不了幾年了，嫁到那邊去，還能拿到五百文的彩禮錢。你們說，她這要是養著養著就死了，這五百文不是打水漂了？」

「更何況，這錢我已經收了。怎麼能給人家退回去？」聲音里透露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一聽就是做慣了主的人。

「娘！那於屠夫是個什麼樣的人，您難道還不清楚嗎？您怎麼能這麼狠心，把您的親孫女往火坑裡推？」婦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二家的，你這話說得就有些不中聽了，什麼叫我把親孫女往火坑裡推？你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你自己難道就不清楚嗎？白吃白喝在我劉家養了十幾年，現在也該是弄點本錢回來了。何況你小姑子也該說親了，這一點嫁妝都沒有，你按的什麼心？是想你小姑子嫁到別人家去，抬不起頭來嗎？」老太婆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讓抱著自己的女人再次哭出聲來。

這個時候陸林語還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人是誰，那就已經很白目了。剛要開口說話，額頭上一陣劇痛襲來。連眼睛都沒來及睜開的她，直接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稻草堆里，渾身連動一下手指頭都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破了個大窟窿的屋頂，上面稀稀疏疏掛著幾顆稻草。

陽光從窟窿裡面射進來，給了這四面通風破爛的小屋增加了一點點的暖和的氣息。

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問一聲有人嗎？結果張開了嘴，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只是嘴巴張了張，居然發不出來一個音節。

這個時候，陸林語不由得心裡一沉，難到是自己啞了？

想至此，不僅心裡一陣哀嚎！難道她真要死了？如果自己真不能說話，連呼叫救命都沒辦法，不死才怪。

死灰一片的路林語只能靜靜地躺著等死，大腦里放空一切，什麼都不想，她想，是不是每個人要死之前，是不是都跟她一樣，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生命一點點從自己身體里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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