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情冷暖

這裡的律法，打死人是要償命的。她一個婦道人家，平日里聽說官府都害怕，何況打死人這是要殺頭的。

見大夥都圍著陸老二兩口子去了，老婆子心裡雖然還覺得沒罵夠，但也心虛的逃了。想到那個原本她能賣五百文的草兒現在居然好起來了，她心裡更是一陣氣惱，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陸林語。

只是可惜現在的她不敢再回去，萬一蔣氏真死了，她不得真被抓去殺頭？

大夥也沒管陸老婆子的去向，而是七手八腳的幫忙著把蔣氏抬回了家裡。

路老二一臉焦急，妻子這一頭的血還沒止住，萬一真要有個什麼事，他跟兩個孩子怎麼活？

陸小栓早已經嚇傻了，張嘴就哭。

陸林語怎麼說也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心裡雖然也擔心，但也沒陸小栓那邊誇張。她忙去找了乾淨的布條過來，給蔣氏先包紮一下。

轉身對已經嚇傻了的路老二道：「爹，咱們村有大夫嗎？」她的印象里，陸家集是沒有大夫的，因為她吃的葯大部分是爹從山裡挖來的。

陸老二這個時候好像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咱們村沒大夫。」

「我娘這樣，要請大夫了。」她不懂醫理，但知道蔣氏這樣，必須得看大夫了。萬一腦袋真出了個什麼問題，那可就真是大事了。

聽了女兒的話，陸老二一臉為難，他也知道要給妻子請大夫。可他身上一個銅子都沒有，怎麼去請大夫？看大夫那可是要錢的呀！

看到陸老二這般，陸林語也知道，他們家沒錢。別說沒錢，這屋子也還是以前別人留下的，那家人搬走了，留下了這麼一個破房子，村裡正知道他家一家子被攆出來后，讓他們家住在了這裡。

想到了里正，陸林語又是一陣為難。要說這個村子誰家最有錢，那還真要數里正家了。他們家人口多，也大多是勞動力了。家裡牲畜餵養了不少，時常抓雞賣豬的，也應該有不少余錢。

只是再怎麼有錢，那也是別人家的錢。她不可能開口去借，別人就一定要借給她呀！

就在她一臉為難的時候，里正家的老三已經氣喘吁吁跑了進來：「二哥！這錢你拿著，趕緊給二嫂找個大夫去，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里正家老三是看到了蔣氏的情況，也知道陸老二家沒錢，請不起大夫。所以跑回去找母親要了銅子。不多，也就五十文。

可哪怕再只是五十文，對於陸林語一家來說，也算是一大筆錢了。可蔣氏也不能不看。

他們被攆出來的時候，蔣氏的嫁妝一樣都沒能帶出來。被陸老婆子扣押了下來，說是他們這些年來給陸林語看病給花光了。

陸老二握著錢袋子的手有些顫抖，眼眶都紅了。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就是自己親人也沒誰來看過孩子娘一眼，里正家自己還沒開口，就已經把銅子送過來借自己了。

「老三……」感激的話，陸老二一句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最終憋出了一句：「二哥欠你一個情，你的救命之恩，二哥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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