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鹹魚的夢想

第2章 鹹魚的夢想

「我——」春草想要狡辯,但是她今兒來這,實際目的就是看看沈言蹊死沒死的。而聽宋媽媽這話說的,顯然也是沒有看到先前沈言蹊嚇唬她的場面。若是她一味地解釋說是沈言蹊害她,宋媽媽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春草暗地裏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看戲的沈言蹊,心想,下次一定要讓這小妮子好看!

沈言蹊自然是察覺到春草陰狠的目光的,不過她只是回之一笑。見宋媽媽罵春草罵累了,她自知該是出場的時候了,便看似艱難地起身,一切一拐地來到宋媽媽身邊,可憐兮兮地扯著宋媽媽的衣角,帶着哭腔道:「宋媽媽,算了吧,春草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沈言蹊不指望宋媽媽幫自己整治春草,若是一下子就讓春草完了,那遊戲就不好玩兒了,不是嗎?

宋媽媽嘆了一口氣,有些怒其不爭地指著沈言蹊的額頭,「你呀,就是性子太軟了,才會被一些小賤蹄子拿捏!」說到「賤蹄子」的時候,宋媽媽還不忘瞪一眼春草。

可不就是嘛!沈言蹊心裏贊同著,她就喜歡這樣想罵就罵,對方還不敢回嘴的時候。只可惜她如今尚且身份卑微,成為這樣威武的人啊,道阻且長吶!

「是是是,蹊兒以後不會啦,宋媽媽消消氣。咱們何必在這種人身上耗時間呢?惡人自有惡人磨,咱們先回吧。」沈言蹊拉着宋媽媽往回走,趁宋媽媽不注意,她回頭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春草。那目光,含着戲謔,彷彿眼前人,不過是她腳下的一隻老鼠,玩夠了,便隨時可以踩死。

我們來日方長啊,春草,你可是欠我一條命呢!

回到屋子裏,宋媽媽拉着沈言蹊的手,問道:「蹊丫頭,身子可是大好了?三姑娘讓我來問問呢,像三姑娘那般心善的人,命人打了你,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的。都怪春草那賤丫頭的挑唆,平白讓你受了罪。」

「宋媽媽,我身子好多了。三姑娘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是心裏清楚的。這不,剛好,就想着去院兒里問問掌事的,看看有沒有什麼活兒分配給我呢!總不能讓三姑娘花了銀子養閑人吧。」沈言蹊笑道。

這一笑不妨事,倒是讓宋媽媽心裏別是一番滋味。

原本蹊兒這丫頭內向得很,見人一句話都說不利落。經了這頓打,倒是讓她成長了許多,知道怎麼與人相處了。到底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總是比旁人要多受點苦。宋媽媽眼睛微紅。

「蹊丫頭,媽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從不惹是生非。可是,人善被人欺。以後啊,若是再有人欺負你,你莫要忍氣吞聲,只管告訴媽媽,一切有媽媽在呢!」

雖然宋媽媽自稱的「媽媽」與沈言蹊重生之前那個年代裏的「媽媽」含義不同,但是還是讓沈言蹊回憶起了上一世與家人的美好生活。生活破碎之後,她卻變成了人下人,天天要受着主子的氣,心裏沒有不平衡是假的。

可是,她到底為什麼會穿越呢?她在穿越的前一刻在做什麼事,她卻全然不記得了。她想,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總會想起來的。

「宋媽媽,我知道您對我好。」沈言蹊輕輕靠在宋媽媽的懷裏,靜靜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

翌日,天蒙蒙亮,沈言蹊就被門外面的嘈雜聲吵醒了。她揉揉眼,穿好衣服,推開門,就見一個個丫鬟急匆匆奔走的樣子。她拉住其中一個年齡稍微小一點的女孩兒,問道:「哎,你們今兒怎麼起得那麼早?」這還沒有到平時去三小姐的青和居打掃的時辰呢。

那小丫鬟對她說道:「掌事沒有告訴你么?一會兒二爺回府。二爺每次出遠門回來,總是會來看看三小姐的。所以咱們今兒得早早地把三小姐的院子收拾乾淨。」

「哦,這麼回事啊!」

記憶里,這個二爺是宴府的二少爺。宴老爺整日花天酒地,無心商業。府里的大少爺呢,又是個書獃子,只一心想要考取個功名,故而日日待在自己的書房,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府里的事就落到了這個二少爺的手裏了。

二少爺宴靈修喜愛經商。宴府的綢緞生意在宴老爺手裏本是瀕臨倒閉了的,可是經過晏二少的手,不過三四年,便一改往日荒頹的面貌,逐步將全國的綢緞生意壟斷了。可以說,宴府有今日這般榮耀,皆是沾了晏二少的光。

不過呢,宴靈修這人,看似和善,對誰都笑容滿面,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冷心冷肺的。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就連睡覺的時候,床邊都掛着一把利劍。

有一次,服侍他好幾年的一個丫鬟見他睡着,想要為他蓋好被子,結果睡夢中的宴靈修反射性的以為有危險到來,下意識的想要抽劍刺去。幸好丫鬟驚呼一聲,將宴靈修喚醒,最終只是劃破了脖子上的皮膚,沒有傷及性命。

自此,誰也不敢再不經宴靈修的同意,私自靠近這個男人了。

隨着宴靈修的生意越做越大,名聲也越來越響亮,久之,人們便把「晏二少」改成了「二爺」,以示敬畏。

沈言蹊為宴靈修的所作所為咂舌。不過,能靠一己之利,將生意壟斷全國的,這樣的男人自然是一般人不可匹及的。

啊——又是一個可以隨心所欲的人!

果然,熱鬧都是他們的,她沈言蹊,什麼也沒有。

如今的她,就是只鹹魚,連蹦躂都困難。

不過,鹹魚也有夢想!

總有一天,她也要作一番事業,成為一個可以隨心所欲的女人!

正當沈言蹊心裏為着自己以後的夢想洶湧澎湃、壯志激昂的時候,方才說話的小丫鬟猛地拍了她一下,「你發什麼呆呢?還不快收拾了,趕緊去青和居。去得遲了,掌事的得罵你了!哎呀,我先走了,你快來啊!」

沈言蹊抬頭望着灰濛濛的天。時辰尚早,空中飄拂的霧氣還沒有散去。在這樣不美好的清晨,她,丫鬟,必須得早起去打掃衛生。

果然,人與人是不同的!

沈言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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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變成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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