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君王篇四

精神病君王篇四

白芷目光轉向床上,就見那人似痛苦般緊縮眉頭,舒展的眉目緊鎖,身子佝僂成團,嘴中念念有聲。

白芷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卻看到了他單薄的身形,似乎比她走前要瘦弱很多。

「你看到他如今這副樣子,難道都不會感到羞愧嗎。」

耳邊傳來那男人指責的聲音,白芷沒什麼反應輕聲詢問道:「我要對一個殺我親人,霸我山河,毀我家國的人覺得羞愧嗎?」

白芷轉身看著顧萬里道:「將軍,你把我想的未免太小孩子氣,身為大贏的公主,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是一天大贏的公主,在我心裡大贏永不滅。」

顧萬里聞言繃緊神色,他猛的把劍抵在白芷脖子上,「大君現在昏迷,我隨時都可以把你殺死,不要以為大君會在意你個亡國人。」

若是原主或許能被他的話刺激到,但是白芷不會。

她只是個無情的賺錢機器。

「將軍,或許這些話題可以以後再說,您覺得呢。」以後就錘爆你的狗頭。

白芷微笑。

顧萬里冷冷直視她,片刻后收劍入鞘,一聲不吭的看她彎腰端詳床上人。

他探索著她的表情試圖找出一絲波動,然而卻失敗了。

一個養在深宮裡深受寵愛的公主,他本以為是個嬌生慣養的金絲雀,沒想到卻並不一般。

他忽的想起了女子的稱呼。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職位。」

白芷聞言側眼看向顧萬里胸前那一朵勾勒的金色梅花上,腦海里閃過曾經的對話。

「我把梅花紋在將軍的鎧甲身上如何。」少年湊近正在看書的少女,把手裡的設計圖給她看。

少女啃著桃子瞥了一眼,「為什麼要用梅花。」

少年抿唇一笑,「因為這是你喜歡的花,以後我就讓他給你抬轎子去娶你,不好嗎?」

女子啃著桃子專心看著書嗯嗯啊啊的答應著:「嗯嗯,好。」

「你們大君告訴我的。」白芷收回思緒淡淡道,她瞥了一眼那被汗水打濕額頭的人道:「拿條毛巾進來。」

一旁的侍女遞過來一條雪白的毛巾,白芷接過給床上的男人擦著額頭上的濕汗。

那人還在夢魘中低吟,額頭的髮絲打著綹濕潤著貼在頭皮上,雪白的脖頸浸出晶瑩的汗珠。

似是難受極了,他翻過身來面對著白芷,紅潤的唇微張,發出微弱的呢喃。

「茹茹……」

白芷的動作一頓,盯著那人白凈精巧的面容,將此刻的他和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對應起來。

這人安靜的樣子,倒是與之前相同。

「你可知為什麼要叫你過來。」

等白芷起身將毛巾遞出後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顧萬里問話了。

「我希望你以後能自知身份,離大君遠點,他為你付出的太多了,他不該為一個女人變成這副模樣。」

這話中暗含警告,隨著男人壓低的聲線進入白芷的耳朵,她轉過身看向男人,反問道:

「那將軍怎麼不放了我,我定然離他遠遠的。」

顧萬里直直的看著她,片刻沒有言語。

此時門外走進一身子裊娜身著雲紗的女子。

她手上端著一碗湯藥,步步如蓮走到床邊,對顧萬里說道:「我來喂大君吃藥。」

她說話的聲音如水落清泉,帶著一股子纏綿。

白芷抬眼看她,就見那女子也在直勾勾的看著她目光並不閃躲,見她望去還抿唇一笑。

得到顧萬里的許可后,那女子側身繞過白芷坐在床頭,縴手握住湯匙就往床上那人唇里送。

顧萬里看著這一幕轉頭對白芷道:「你可知她是誰。」

不等白芷回答他接著道:「這是老大君在世的時候特意給大君指派的未婚妻,李清婉郡主。」

按理說一個郡主身份自然比不上白芷這個皇家公主,但是誰不知道這位公主昨天剛亡國,如今怕是連宮裡最小的婢女都不如。

李清婉笑了笑柔聲道:「將軍不必如此,清婉哪敢在公主面前論位分,真要說來,還得清婉給公主請安才是。」

她這話音落下,顧萬里皺起眉,瞥了一眼白芷沒有吭聲。

白芷沒說話,她對這種宮斗向來不感興趣,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行就打一架,何必傷神吵嘴。

李清婉本以為白芷會接話,在不敵顧萬里也會接過話頭,萬萬沒想到沒人搭理她,這話就卡在半空不上不下,戛然而止。

幸而這時床上的人醒了,李清婉見他眼帘微掀便興高采烈的說道:「大君你醒了!」

她伸手欲扶著男人起身,結果就被其抬手揚開:「滾。」

眼見勾正初醒來,屋裡屋外的下人侍衛全部噗通跪地,頭顱緊緊貼著地面,空氣氛圍頓時緊張的連呼吸都變得清晰可聞。

「誰讓你來的。」勾正初坐靠在床頭看著白芷眉眼不帶波瀾冷淡問道。

白芷看了一眼顧萬里沒有說話。

勾正初看向向顧萬里,顧萬里沉默跪地,膝蓋跟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下一次。」勾正初淡淡的說了一句,又道:「過來。」

李清婉剛要伸手上前幫忙就見他雙目盯著那個女人,她心下一緊,站在原地沒動目光也看向那個女人。

白芷沒動,她站在原地跟勾正初對視,半晌這才湊近他身側將他扶了起來。

男人似乎故意將全身重量都壓了過來,不過這些重量對白芷來說跟個螞蚱沒什麼區別。

勾正初壓得身子都累了也沒看她到她累的直喘的畫面,頓時冷下臉,「沒想到幾年不見公主的身手變得這麼好了。」

「都怪大君身量比女子還輕盈。」

白芷淡淡的說著,將勾正初扶在桌上坐下就站起身離遠了開。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希望大君以後犯病不要叫我的名字。」

白芷說完轉身就走,腳跨過門檻瞬間,碎裂的茶杯在腳邊綻放。

「溫茹嫣,你想知道鄭寒的下落嗎?」

身後傳來那人的聲音,白芷的腳步頓住轉頭看去,就見男人面無波瀾的瞧著她,看她頓住步子后緩慢扯開一抹笑意道:「你果然在意他。」

白芷沒說話,那人的神色漸漸低沉,陰鬱道:「他死了。」

「我親手殺的。」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鮮血沾滿了我的手,他倒在血泊中抽搐了一陣就不動了。」

說完他復又笑了幾聲道:「你難過嗎?」

白芷:「別跟個中二少年是的行嗎。」

勾正初頓住:「什麼?」

白芷不知道這世界後來經歷了什麼才能把人變得這麼中二,看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本來還想打感情牌,如今看來還是算了,智取不行,這人沒救了。

白芷柔柔一笑對著一旁的李清婉道:「大君的病看來有點嚴重,你快多喂點葯給他。」

「溫茹嫣。」勾正初鎖緊了眉,眼眸深沉,「你到底是誰。」

「或者說,你到底是不是溫茹嫣。」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面色卻沒有絲毫笑的模樣。

白芷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什麼暴露的行為,更何況她是魂穿,本來的原主也被自動系統收回暫存。

「皇宮的城牆連顧萬里都無法打破,你一個女子又是如何做到的。」

白芷忘了,還有這茬。

「或許大將軍該鍛煉身體了?」

顧萬里冷冷抬眼看她,一言不發,卻讓白芷感受到了那如鋒芒在背的視線。

「大君知道我的,連茶杯都端不穩。」白芷抬了抬她一掐就能折的小細胳膊示意給勾正初看。

「所以,你背後到底有什麼人在幫助你,你接近我又有什麼目的,為什麼……」

「來了又消失不見。」

勾正初猛地站起身湊近白芷,他每說一句話都朝白芷靠近一份,到最後已經來到了白芷對面直視她的目光。

白芷聽他說這段話表面毫無反應心下卻搖起了警鈴,難不成他察覺了什麼。

「不知大君在說什麼,明明出爾反爾的是大君。」白芷的回答讓勾正初發出猛然炸裂的笑聲。

他笑的幾乎不能自已,他長舒口氣,擦掉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滾。」

他手捏的青筋崩裂,似乎白芷再待下去一秒,他就要殺了她一般。

白芷看到他眼裡如雪鋒芒的冰冷,剛剛的溫度褪去,如今又凝結成一汪不見底的冰湖。

白芷這次走的時候沒人攔著,男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冷聲道:「把她房屋周圍的兵力加大五倍。」

顧萬里不知道看守一個弱女子需要這麼多的兵做什麼,但他沒有詢問,保持著本分的沉默。

「今天你話多了,有些話不該你說就不要說。」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顧萬裡脊背壓得更彎了些許,嘴裡稱道:「是。」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贏帝沒有其他的孩子,宮裡也沒有其他的公主。」

大君惦記這事,定是跟溫茹嫣脫不開關係,想到那個女子顧萬里眼神就深了一分。

勾正初聽到這話眉眼含霜,盯著女子逐漸縮小的背影目光如同一道幽深的鎖鏈。

五年前的她,五年後的她。

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

他倏地想到在火光衝天的那日,分明上一秒她的目光滿是驚恐,下一秒抬頭看他又變得如此純澈。

一如記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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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君,你中二病犯了快吃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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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反派他扒拉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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