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值得同情
蘇展：「問夢，問夢，我想問點事情。」
系統：「什麼事？」
蘇展：「我覺得我的念力好像變弱了。」
系統：「怎麼個弱法？」
蘇展：「比如，在這個劉肖齊的夢裡，我變個東西很費勁。」
系統：「照以往經驗，不應該啊！你置換了夢境而已，沒理由變弱啊！難道是受夢主的影響？」
蘇展：「我不知道，能幫我查下嗎？」
系統：「給我點時間。」
蘇展：「好，我等著。」
*
「啊？」陳本謙的笑容沒了，睜大了眼睛看向蘇展，不可置信的問：「差點死了？」
蘇展輕點了頭，「嗯。」
陳本謙看了看正在單打獨鬥的向芮，問：「怎麼樣的挨打？會那麼慘？」
「打群架。」
剛剛燃起同情心的陳本謙，一聽到這三個字，馬上露出了「不值得同情」的表情。
意外、生病、天災什麼的，這些理由都值得憐憫同情，但打群架這種作死的行為等於活該。
自己找罪受，不值得諒解。
陳本謙心裡把劉肖齊狠狠數落了一番，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馬上說：「小蘇，你有劉肖齊的夢境，那是不是也守護過劉肖齊？劉肖齊曾和這位美女一樣，都是快要死的狀態，所以，你是專門幫助要死的人活命的？」
蘇展看了看陳本謙，然後垂了眼皮，「對也不對，我不是保護神，我能做的非常有限，最後能不能活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陳本謙略一沉思，「我明白，你做得再多，若那位美女一心求死，也是等於白搭。」
「向芮。」蘇展重複了一遍，「你說的那位美女名叫向芮，方向的向，芮是草字頭加個內容的內。」
「向芮……向芮……向芮……」陳本謙小聲念了幾遍，讚歎道：「這名字好聽！」
念完繼續旁觀打鬥。
那邊，向芮已經把竹妖之王打得還剩小半血槽的血了。
實力不容小覷。
「還挺能打的嘛！」陳本謙抱著手臂，突然露出複雜的神色，喃喃自語：「就是看著向芮的模樣，實際內芯是個小屁孩有些瘮得慌。」
蘇展扭頭看他，淡淡說了一句：「簡單，你試著想想，現在看到的向芮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本來的樣子？她本就如此狂妄自大，本就幼稚，本就叛逆？」
蘇展頷首回應。
陳本謙看向向芮，開始對自己的認知進行補充，按照蘇展說的去想。
看她打怪，忽視劉肖齊的存在，接受她的幼稚狂妄，好像也沒那麼怪異了，慢慢的，好像沒有那麼排斥了。
若是蘇展沒有提前說這是13歲的網癮少年，說不定接受得更快，畢竟，他也才剛認識向芮，無論她怎麼樣，都是初印象。
「好受點了嗎？」
陳本謙點點頭，還笑了，「好像有那麼點意思了。」
發著藍光的劍芒和竹妖之王的火紅戾氣在竹林深處打得如火如荼。
掀起的劍氣把竹林虐得沙沙作響，竹葉竹枝簌簌散落，一陣風適時吹過，斷枝殘葉狂舞亂飛，竟給打怪場面增添了幾分豪氣。
剛才鬥嘴時的狂妄少年，現在正果決的對付妖怪，眉宇間說不出的堅定自信。
精準的攻擊，敏捷的閃避，再加上十足的耐心和信心，竹妖之王死了，化作一團紅霧消散了。
「帥！」陳本謙眼睛一亮，忍不住誇了一句。
沒成想，被向芮聽到了。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向芮又自然的仰起頭，輕摸了一下頭髮。
嘔～
陳本謙剛才積累的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她是怎麼把這個動作做得這麼油膩的？
「任務完成了吧？還有別的怪要打嗎？」
自然是沒有，陳本謙還在想著怎麼回答她。
安靜了半晌的蘇展這時說話了，「暫時沒有了，我們能不能跟著你，蹭點經驗？」
「好說好說，我記得往前走一點，有新玩法的妖怪，聽說挺難的，我們去會會！」
蘇展立即應聲：「好。」
向芮一人在前面帶路，陳本謙和蘇展不遠不近的跟著。
陳本謙悄咪咪的問：
「小蘇，我們不跟著她，她自己玩累了，重新醒來也可以把我們帶回去的吧？」
蘇展抬腳跨過了一個小坑，簡單應著：「嗯。」
得到肯定答案的陳本謙，聲音不自覺就大了幾度，嚷嚷著：
「那我們還跟著她幹嘛？直接去找個好地方躺著睡覺不香嗎？」
蘇展聽了，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語氣不高不低的答道：
「說的有道理。」
陳本謙馬上喜形於色，開始張望，看哪塊地兒涼快，打算上哪兒呆著去。
蘇展慢條斯理的接著又說：
「不過，萬一她受到了驚嚇，突然從夢裡醒來，說不定會真的猝死。」
「猝……死？」陳本謙哆嗦著吐出兩個字，「她要是真醒了，我豈不是也跟著出夢了？我也會猝……對吧？」
蘇展看著他，表情自然，淡淡的問：「那……現在還想睡覺嗎？」
話音剛落，陳本謙感覺一陣惡寒迅速侵襲全身。
陳本謙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在重症監護室里猛地睜開眼睛，然後還沒認清周圍的人，就撒手西歸的情景。
他雙腿一軟，差點倒地，幸好摔下去的時候手快抓住了竹子，才沒有使雙膝跪地。
他費力的站起身，連忙擺動著雙手，弓著腰，又慫又弱的說道：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精神好得很……我還可以……我不累……陪她玩是吧？沒問題！快，我們走快點，跟上她！」
陳本謙還真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伴著他踩樹葉的「吱吱」的，還有他殷勤的呼喚：「齊哥……齊哥……走慢點……等等我……」
蘇展一個人落在最後，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心裡卻有事情在苦惱。
剛才他本想出手幫向芮早點解決竹妖之王，可試了幾次，好像沒有起作用。
他的念力越來越弱了，剛開始只是懷疑，現在，已經是事實了。
沒有念力，他在這個夢境里等於是個普通的路人甲了。
若是遇到危急關頭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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