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社死
蘇展：「問夢，現在呢？查到了嗎？」
系統：「查是查到了，但情況不樂觀，系統出了故障，你的念力受到了限制。」
蘇展：「那怎麼辦？現在我們還在非夢主的夢裡呢！」
系統：「我給你申請了一個醒夢鈴，緊要時刻可以用得上。」
蘇展手裡立即多了一枚刻著雙面牡丹花的硬幣。
蘇展翻看了兩下硬幣，驚訝的問：「你確定……這是……醒夢鈴？是不是弄錯了？」
系統：「沒錯的，就是這個！」
蘇展：「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鈴鐺啊？」
系統：「叫這個名字而已，不一定要做成鈴鐺的形狀吧？」
蘇展：「第一次聽到把偷工減料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系統：「形狀雖然不一樣，但效果不打折。」
蘇展：「切，你當然說好啦，想騙別人得把自己先騙到。」
系統：「呵呵！」
蘇展：「這個怎麼用？」
系統：「拋到空中，落地之時，鈴聲乍起，驚醒一場幽夢。」
*
陳本謙以為自己眼花，還特別用力睜大了雙眼，眼鏡也摘下來重新擦拭過了。
沒錯，除了衣服不一樣，的確是兩個一樣的臉。
陳本謙莫名的有些慌，有種大白天見鬼的感覺。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那個坐在後面的向芮是閉著眼睛的，要是睜著眼睛看過來……光想想都有些恐怖。
蘇展還在聊天，似乎並沒有看到後面的另一個向芮。
他想去找蘇展問問，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剛起身，司機一個急剎車，他腳下不穩，一個慣性，直接從車廂前半段，歪歪倒倒的奔向了後半車廂，還正好撞到一個人。
他把另一個向芮給撞了。
準確的說，他重心不穩的倒向了第二個向芮的位子，情急中抓住了前排座椅的椅背。
這才沒有倒在第二個向芮身上，只是撞到了她的右腿，第二個向芮從閉目養神的狀態下被急剎車驚醒，眼睛還沒看清周圍狀況，就突然有人衝到了面前，還撞了她……
她受到驚嚇，手一抖，本來放在腿上的用手護著的塑料袋掉在了地上。
哐當……
塑料袋掉在了地上，系著口的透明的塑料袋裡，裝的是一個飯盒，飯盒摔了一下，蓋子和盒身分開了，陳本謙清晰的看到，裡面裝著一份飯菜，一盒白飯上面，有一小撮綠色的蔬菜，有部分飯菜從飯盒裡摔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陳本謙一下子跌到她面前了，看到她，跟見了鬼似的，心裡慌死了，忙道著歉，蹲下來幫她把裝飯盒的塑料袋撿起來。
第二個向芮愣了一下，提過塑料袋，說了聲：「沒關係」。
雖然她說沒關係，但陳本謙看她神色，好像是非常惋惜的感覺。
陳本謙想著要不要補償一下她，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放在現實世界里，雙方都講道理的話，事情到這裡就算完了，沒必要繼續糾結。
但她……不一樣啊！
她把塑料袋打開，蓋子拿在左手，右手把飯盒晃了晃，把裡面的飯菜搖均，然後蓋好蓋子，還把剛才摔出飯盒的飯菜清理出來，用一個小塑料袋裝好。
陳本謙看清楚了，除了一小撮小白菜，就沒有別的菜了。
她的生活這麼清苦？
「還有事嗎？」第二個向芮問。
「啊？」陳本謙反應過來，他一直盯著別人的飯菜，而飯盒是放在她腿上的，這樣看著，的確有點……冒犯了……
「對不起，我……我只是……餓了。」陳本謙心裡一慌，隨便扯了個理由，待他反應過來，他自己心裡都有點過不去：這是什麼狗帶的爛借口。
「餓？」第二個向芮想到了什麼，她打開了放在大腿上的帆布手提包，伸手在裡面掏著什麼。
陳本謙還以為她會掏個雞蛋或是麵包或是牛奶什麼的給他填肚子，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用客氣。」
然後，就看到第二個向芮掏出了一張紙。
陳本謙的右手立即僵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第二個向芮也突然明白了陳本謙為什麼說「不用了，不用客氣」，他以為她會掏吃的，結果掏了一張紙出來……
第二個向芮還捏著那張紙……
那不是普通的紙，那是一張宣傳單，紙張的兩面都印著品名和價格。
氣氛有點尬。
兩秒后，第二個向芮說：「這家店就在附近，品種多還經濟實惠，可以去試試。」
說完，她手一伸，把紙遞到了陳本謙面前。
陳本謙不得不接過這張紙，不然這尷尬沒法化解，他拿著紙，用力擠出一個微笑，違心的說了句謝謝，然後抓緊了欄杆，一步步離開了後車廂。
他剛回到自己的座位，車子進站停車，他看了看手裡的傳單后，扭頭去看第二個向芮，赫然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心下一緊……
剛剛才說過話的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他急忙掃視周圍，在公交車站站台上，他看到了第二個向芮的側影，這才覺得自己沒見鬼。
這時，一個人走過來，擋住了陳本謙的視線，讓他不能繼續看第二個向芮的背影。
陳本謙勾著腦袋張望，還對來人說：「麻煩讓讓，你擋著我了。」
來人不讓，聲音從頭頂傳來：「本哥，你這是在看誰呀？難道我們劉肖齊同學不能看嗎？」
陳本謙氣息一凝，抬頭就看到蘇展的臉。
剛才就是為了找蘇展才出了這麼一樁，這傢伙居然還來笑話陳本謙。
陳本謙拉著蘇展坐下，急切的跟他說：「小蘇，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是另一個向芮。我還想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呢！」
蘇展還是那麼淡定，語氣平和到有點冷漠，「看到她很正常，現實世界里，劉肖齊上學坐公交車，經常遇到她。雖不認識，但有印象，所以，向芮才會出現在劉肖齊的夢裡。」
「原來是向芮她本人啊！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她時，都快嚇死了。還突然跑到她面前出洋相，真是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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