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雲凱和北齋都死了？
「凌雲凱可是九千歲的外甥，必須將兇手活捉，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微微平復了一下胸中翻湧的情緒，田爾耕田指揮使再度換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你們兩個是鎮撫司公認的辦案能手，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臉上的笑容雖然明朗，但是田爾耕的聲音卻顯陰鷙而且狠厲，猶如陰風蝕骨一般迴響在大堂。
張文傑和身邊的百戶插手應諾，見田爾耕略顯煩躁的揮了揮手，兩人這才小心安靜的退出大堂外。
明顯看的出來田爾耕舉止略微有些失措，看着像是一副十分震怒的樣子，但就張文傑看來更像是一種驚慌失措。
九千歲的外甥被殺，還是在自己手底下任職的時候被殺，哪怕他是個無關緊要的總旗，但是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降低田爾耕在九千歲那邊的評價。
不過田爾耕死不死和自己也沒啥關係，更讓張文傑有些在意的是，凌雲凱這個名字似乎自己在那裏聽過的樣子？
心裏想着事兒的時候，冷不丁的從身邊響起一道聲音。
「張大人，在下裴綸，這次辦案還需多多仰仗啊。」
說話的正是和張文傑一起被叫到南鎮撫司衙門的另一名百戶。
張文傑進京時間不長，人脈關係完全沒有打開，並不認識這位笑起來像是一隻橘貓，滿臉的憨厚可親，眼神真摯的同僚。
看起來十分的老實憨厚，悠然的讓人有股子親近之心，不過錦衣衛這種衙門衙門裏面，那裏可能有什麼老實憨厚，和善可親的人，笑面閻羅倒是不少。
「這位大人言重了，小弟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辦案的事情還是大人做主就好，小弟跑跑下手就好。」
看着仿若和自己一樣，又感覺略勝三分帥氣的笑容，橘貓百戶有些晃神。
確認過眼神，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笑面虎。
是笑面虎好哇，就怕這位帥氣的小哥像文書裏面一樣是個殺胚，辦案的時候壞了事。
這段時間京城是里裏外外透露出一股子的邪氣，先是皇上遊玩落水，卧床不起，后是內官監掌印太監郭公公也被人謀殺。
現在九千歲的外甥竟然也被人掛了，總感覺一股風雲激蕩，要出大事的樣子。
出事兒好哇，不出事，我裴某人該如何陞官發財往上爬。
這時一位小旗模樣的錦衣衛小跑過來，雙手呈上來一個木盒，裴綸伸手接過。
「榮悅齋的點心，剛出鍋的，張大人，嘗嘗？」
一道閃電打在張文傑的心頭，這大腦袋，橘貓一樣的笑容，這不是尼瑪哥嗎？不是，這不是張小敬嗎。
原來這裏是綉春刀的世界！
不過可惜是，張文傑對於劇情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記得最深的就是永安寺的齋飯貌似不錯，以及北鎮撫司的陸文昭陸千戶有個很潤的師妹？
貌似幕後的大反派是未來和歪脖子樹結下不解之緣，未來的崇禎皇帝，現在的信王朱由檢。
不過知道也沒用，別說是當朝王爺，就是陸千戶，要是流露出一絲疑惑，估摸著自己都不夠人家一哆嗦的。
再說了，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如何才能贏得這場牌局，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心裏想着事兒，臉上可一點都沒顯現出來，笑容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伸手從木盒裏面拿了一塊點心。
「榮悅齋？可是城北那家？大人好眼光。」
「哈哈，別的不說，單說吃食上面，裴某還算是小有心得啊。」
「哦？不知城南家老胡家的火燒怎麼樣？」
「大人眼光不錯，他家的火燒絕了，我和你說那叫一個外酥里嫩。。。」
一路說說吃吃，兩人的關係是突飛猛進，到了凌雲凱的命案現場，二人已經開始兄弟相互稱呼。
城東郊區，一座偏僻的獨門小院，一群錦衣衛圍的嚴嚴實實。
推開院門就看到院子裏的石桌旁邊坐了一位神情陰鬱，冷麵閻羅一樣的百戶。
裴綸見了頓時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笑容。
「張賢弟，為兄可否求你一件事？」
正要邁步向裏面走的張文傑腳步一頓，側頭看去。
「裴兄請說。」
「這個百戶叫沈煉，和我有些干係，可否交給為兄？」
看着仿若橘貓看見小魚乾的笑容，張文傑感覺破壞一隻胖橘對食物的渴求是不對的。
「裴兄自便，在下去現場看一看。」
兩人互相拱手便分了開來，瞧著裴綸拎着點心滿面笑容的走了過去，張文傑微微搖了搖頭，在心裏為沈煉默哀了一秒鐘。
惹上這麼個笑面虎，有的他受的啦。
邁步走進瓦房，便看見仿若颶風過境一般被摧毀的稀碎的房間，以及地上橫屍的幾具屍體。
張文傑腳步頓時一愣，死了五個人？四男一女？
那個穿着錦衣衛飛魚服，被人強行分頭行動的應該就是凌雲凱了，那麼剩下這四個又是誰？
懷着深深地疑惑，張文傑蹲下身來仔細查看。
雖然四人打扮的似模似樣，但是一些細節上透露出一個震驚的事實。
幾人要麼是穿越者，要麼就是像自己一樣是牌局的參與者。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不可能出現橡膠底子的長靴。
最高大的禿頭男子應該是被人一刀劈開胸膛而死，另外兩個則是被密集的火器集火而死，最後的女子則是死於弓箭，一根箭矢死死的釘在明晃晃的大腦門上。
更令張文傑有些驚疑不定的是，這個女子似乎略微長得有些像後世著名大明星大冪冪女士。
不過似乎身材沒有大冪冪那麼有料。
這是北齋先生？
張文傑有些拿不定主意。
揮手招過來一位隨時待命的小旗。
「這幾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回稟大人，男的都是來自陝西的刀客，前幾天才來京城討生活，名字未知，女的三年便在此居住，很少與鄰里交流，只是知道似乎來自杭州叫做玄妙，疑似與北齋先生有關。」
感覺事情似乎越來越麻煩了。
又四處看了看房間各處，並沒有在這個仿若一群哈士奇拆家的現場找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於是又蹲回屍體前，自己翻查起來。
結果又有了一點新發現，凌雲凱不僅上面的被做了分頭行動，下面的小頭也是一樣。
撩起凌雲凱衣服的下擺，看着血肉模糊，藕斷絲連，若即若離的下面，這是多大的恨啊，鈍刀磨肉條啊，這是。
「事情變得麻煩了啊。」
看着蹲在自己身邊的裴綸，張文傑發現橘貓的笑容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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