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那樣

在梅琳達的懷抱里呆的安穩，艾琳終於有時間看向那片月光下的湖泊。晚風吹拂而過，湖面掀起小小波瀾，一層堆著一層，揉碎了一湖月光。

湖水連著天，萬里無雲，不用費力就能看到天邊掛著的彎月。正這時一團黑影伴著一隻飛鳥快速從月亮上劃過，艾琳猛然坐直了身子想去摸望遠鏡，卻想起來它已經不知被梅琳達扔去了哪裡。

「怎麼了？」梅琳達問。

「看，那兒是不是有什麼在飛？」艾琳指著黑影和飛鳥的方向，就一會兒功夫，它們已經快要飛出湖面。

梅琳達眯著眼看了一會兒，在看見黑霧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忙用飛來咒召來瞭望遠鏡。

透過望遠鏡，她只看到一團移動的黑霧以及旁邊展翅飛翔的白天鵝。就沖這種組合梅琳達就知道自己可以放下心來。能用這種形態飛翔的除了伏地魔也就只有塞維勒斯了，「那應該是塞維勒斯，那個人把自創的飛行術教給她了。」

「這就是飛行術啊……」艾琳想到了自己知道的情節，那個斯內普不就曾用飛行術逃出霍格沃茨城堡么？

「那白的呢？」艾琳又問。

「也許是莉莉吧，」梅琳達說，「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她已經練成了阿尼瑪格斯。也是一個極具天賦的孩子。」

「阿尼瑪格斯不是說很難么……」艾琳無言，書里的阿尼瑪格斯就已經很多了，這個世界估計也都練成了，再加上莉莉……讓她覺得阿尼瑪格斯好像也沒有多難的樣子。

「確實很難，我就做不到。」梅琳達將望遠鏡收起來，又把艾琳摟進了懷裡，「只能說這一代的孩子們大多天賦異稟。」

艾琳摸了摸梅琳達的脖子：「你也不差，這應該叫各有所長。」

若有似無的觸碰讓梅琳達癢到了心裡，她將艾琳作亂的手指握進手心，輕笑著說：「剛剛在上面看我們的應該就是她們兩。」

那時感受到的目光過於直白，才會讓梅琳達隔那麼遠都能感受到異樣，好在沒覺得有多大惡意，不然梅琳達都不知道那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是否會往糟糕的方向走。

而艾琳一想到這個立刻紅了臉，她把臉埋進了梅琳達的脖子，感覺老臉都要丟盡了，「她們有望遠鏡，那豈不是看的很清楚？」

「察覺到有人的時候我就用了防護咒。」梅琳達安慰道，「後面的她們肯定沒看到。」

「你也是！怎麼，怎麼在這種地方！」艾琳恨恨地咬了一口梅琳達的下巴，但又沒捨得用力。

「這裡挺好的，如果不是那條突然冒出來的蛇，我想不會有任何人會發現我們。」梅琳達挑著眉說，「剛剛你明明很高興很喜歡，我手濕的特別快。」

「別說了！」艾琳捂住了梅琳達的嘴巴。以前這女人也不是這樣子的啊，那什麼斯萊特林莊園是不是把她變異了！

「我是無意中發現的這個地方的，覺得很美，就想帶你來看看。」梅琳達吻了吻艾琳的掌心。

在執行任務前梅琳達習慣先進行踩點，四座魁地奇場館和營地四周方圓十英里她都提前勘察過了，這才無意中發現了湖邊這個隱秘的位置。

湖其實很大，南側是一人高的花叢，和魁地奇場館之間還隔著樹林。花叢臨水，基本上沒有下腳的地方，除了一小塊空地，被幾個光滑的大石頭佔據，凸出來的這一塊剛好能夠停留。

站在這個地方，既能被花海隱藏，又能直接看到一望無際的湖面，絕美的景色是梅琳達一看就想帶艾琳來的程度。

更巧的是，她剛找到這個地方沒多久，就看到了在浮空的台階前瑟瑟發抖一直不敢邁步的艾琳。

「既然你能發現，其他人也可以。」艾琳突然想到。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會……會那麼情不自禁。」梅琳達拉了拉艾琳敞開的衣領，那時候把艾琳帶過來，兩人還沒說上兩句話就已經親到了一起，哪裡還記得防護咒之類的。

「不過防護咒我還是補上了的。有人來我會立刻發現……的……」

梅琳達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有人進入了防護咒範圍，她警覺地站起了身，將艾琳攬到身後，又用魔杖在面前加了一道防護咒。

「有人來了？」艾琳湊到梅琳達的耳畔用蚊子一般小的聲音問道。

梅琳達點頭，點了點魔杖，艾琳身上散開的衣服瞬間恢復了平整。而另一邊的來客也現出了身形。兩人是從花叢中鑽出來的，其中一個頭上還頂著幾片紅色的花瓣。

「哎呀，我就說有這麼個地方，剛剛降落的位置不對。」頭頂花瓣的人將花瓣掃落，另一隻手還穩穩地拉著後面的人，「看吧，這裡景色是不是特別棒。」

「你都不累嗎？比賽剛結束就這麼折騰。」後面的人拍了拍裙子上沾的葉子，將已經亂了的頭髮用手指梳了又梳。

這兩個人梅琳達和艾琳都認識，一個是因為鳳凰社偶爾見面的辛西婭，一個是在霍格沃茨有過一面之緣的米勒娃。

辛西婭還穿著紅綠條紋的球衣，臉上一道殷紅的印記，看起來像是被誰打了一拳。但她很開心，得意洋洋的像是討表揚的孩子。

「我不累，」辛西婭一屁股坐到了離梅琳達的腳只有幾步遠的地方，還拍了拍旁邊並抬著頭對米勒娃說：「來，坐這兒。」

米勒娃嘆了口氣，滿臉的無奈與縱容。用魔法清潔了石頭之後，她拎著裙子坐到了辛西婭的身邊。雙手捧住辛西婭的臉頰上下打量，看著紅紅的那塊有些悶悶地問：「疼不疼？」

之前在賽場上看到遊走球砸向辛西婭的時候，她嚇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對辛西婭來說受傷本是家常便飯，但這會兒在米勒娃面前她不介意賣點慘：「疼，疼死了，要你親親才能好。」

這種態度和甩賴皮的熊孩子沒兩樣，讓米勒娃不自覺地板起了臉：「胡說！」

「哎呀，哪裡是胡說啊，麥格教授……」甩賴皮的辛西婭雙手握住米勒娃的手腕，將臉往她的手心靠，「你的吻最有用了，今天我就是靠你的吻才贏的。」

米勒娃徹底板不起來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的隊友們聽到肯定要氣死了。」

「那肯定聽不到了，反正馬上我們就得分道揚鑣了。」辛西婭撇了撇嘴。

這是她參加比賽的最後一年，隊里的幾個老朋友和她同年的多，等這次世界盃結束，卡菲利飛弩隊就要大換血了。

「你真的不繼續在這個球隊？不是說可以留下來當教練嗎？」米勒娃問。

「教練已經有科爾曼了，哪裡還需要另外一個教練。而且之前因為我插手訓練的事，科爾曼早就對我不滿，這次選拔新學員是他全權負責，到時候我就算去當教練，估計也沒多少話語權……」

辛西婭嘆了口氣：「鬧心的很，還不如去蒙特羅斯喜鵲隊呢，他們兩年前就向我拋出橄欖枝了。」

「只要你喜歡，我都無所謂的。只要你有能力，在哪裡都能發光。」米勒娃安慰她。

「我並不介意，該聯繫的老朋友還會繼續聯繫的。而且退役之後，我就有更多的時間能夠陪你了，也有更多時間去完成那個老頭給的任務。」辛西婭說。

「你又叫那個老頭了，」米勒娃神情嚴肅起來，「鄧布利多是我最尊敬的老師。」

「對對對，」辛西婭不高興地癟了癟嘴，每回她叫鄧布利多糟老頭或者老傢伙之類的，米勒娃都要這麼糾正她。好氣啊！

「就算他把一堆工作都丟給你。」她小心眼地說。

「我是副校長啊，校長不在校期間，事務本就應該由我處理。」米勒娃抽回舉累了的手，點了點辛西婭的額頭，「鄧布利多就是太忙了，身兼數職，還要領導鳳凰社。」

辛西婭翻了個白眼，鬼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有那麼多個職位，滿世界跑就算了，那什麼威森加摩只要搞個審判，他這個首席魔法師就必須去參與。學校一堆事情都壓到了米勒娃身上，自己的老婆就真的只有自己心疼。

但顯然老婆本人一點都不覺得累。

「好吧，好吧，你說的都對。」辛西婭投降道，「等之後我不想工作了，我也要天天跟著你，最好在霍格沃茨也當個老師，比如飛行課什麼的。」

「飛行課已經有霍琦夫人了。」米勒娃提醒她。

「我不介意為她分擔點工作，」辛西婭聳了聳肩，「實在不行，我去給你當助理也行。受你言傳身教幾十年，我變形術也不差的。」

「等你的教練當完了再說吧。」米勒娃嫌棄地推開辛西婭的臉，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晚風很溫柔，帶著水汽的味道輕輕吹拂過額頭，米勒娃覺得眼睛有些乾澀，趕緊將不太適應的隱形眼鏡取出來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小盒子里，隨後再次戴上了她熟悉的方形眼鏡。

「不舒服嗎？」辛西婭問。

「用久了會不舒服，」這次戴隱形眼鏡還是辛西婭強烈要求的，一開始還好，但到後面就覺得眼睛里有些難受了，「還是這個眼鏡更適合我。」

「可是這樣會把你漂亮的眼睛遮起來，」辛西婭探過去把米勒娃剛戴上的眼鏡又摘了下來，「不對……」她突然否定了自己，兩眼迷離地看著米勒娃的綠眸，「還是戴這個眼鏡好，這樣你的美麗就只有我能獨享了。」

說著她便順勢親到了米勒娃的唇上。即使過了二十年，這個女人還是能時刻牽動她的心，讓她欲罷不能。

兩個人的吻很溫柔，看得艾琳都瞪大了眼睛。主要是讀過無數遍《哈利·波特》之後，麥格教授早已在她心目中確立了一個鮮明的形象，而這個形象此時此刻於此地徹底碎了個稀爛。

「我們……要不還是走吧。」艾琳不太想近距離觀賞別人親熱，於是抵著梅琳達的耳朵說。

梅琳達也有些尷尬，但這地方就那麼大，如果要走的話，無論是召喚飛天掃帚還是從花叢里走，都不可能不打擾到面前這兩個人。

眼見這兩個人快要進行下一步了，梅琳達往旁邊挪動了一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塊圓石子。

它滾了幾圈，撲通一聲掉進水裡，聲音非常清脆，嚇得艾琳呼吸都快停止了。同時它也不負所望，引起了仍在親吻的兩人的注意。米勒娃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辛西婭，拿起魔杖警惕地指向梅琳達和艾琳的方向。

梅琳達知道，如果她們再不現身的話，麥格教授肯定不介意來一發攻擊咒語，這個地方她們躲都不好躲。所以她撤掉了防護咒，與還倒在地上沒反應過來的辛西婭來了個面面相覷。

「哈……哈……真……真巧啊……」艾琳揚起僵硬的笑容，試圖緩解現在緊張的局面。

「你們為什麼在這裡？」米勒娃魔杖還沒有放下來，被人看到與人親密的羞憤堵在她的心頭，讓她此刻想要給所有人一個一忘皆空。

「這裡很美，我無意中發現的。」梅琳達又變成了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之人，半點沒有撞破別人親熱的心虛。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辛西婭拍了拍屁股，想要找米勒娃討個推倒她的補償，但這會兒有旁人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粘在米勒娃身側。

「那確實是有緣了，」梅琳達毫無心理負擔地說，「我們已經欣賞過美景了，這裡就讓給你們吧，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就召來了飛天掃帚，拉著艾琳一起坐了上去。在她準備迅速溜走的時候，辛西婭喊住了她：「確定是比賽結束后了嗎？」

「嗯，」梅琳達自然知道辛西婭指的什麼，她先讓掃帚浮了起來才說，「這次來的食死徒不少，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是高層。沒披上食死徒的袍子，他們也就是普通的觀眾，所以你們行動的時候最好隱秘一點，如果能抓住幾個就更好了。」

「食死徒到底要做什麼？」米勒娃終於收回了魔杖。

「無惡不作，」梅琳達深深看了米勒娃一眼，「罪犯們不就是這樣么，麥格教授。這次來了不少學生，希望你能幫助他們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從某個新進食死徒那兒得來的消息似乎仍在耳畔：黑魔王大人讓我們做任何想做的事，我準備搶一波錢，其他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那群無惡不作的黑巫師們會如何行動，梅琳達在與他們短暫的相處中就能窺見一二。

「再見了兩位。」梅琳達操控著飛天掃帚迅速消失在了辛西婭和米勒娃的眼前。

米勒娃擰著眉，望著梅琳達和艾琳消失的方向，「就不能讓大家都提前撤退嗎？」

「我們沒有那麼大的能量，米勒娃，」辛西婭摸著米勒娃的臉，讓她的目光轉向自己，「我們能做的，就是盡我們的努力，去保護盡量多的人。」

米勒娃抿了抿唇，捧住了辛西婭的手，「要是沒有戰爭就好了。」

「等我們保衛了光明，和平自然就會永存。」辛西婭目光堅定地說。

這湖邊一角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在空中飛了一圈又一圈的塞維勒斯和莉莉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她們最後落在了場館側面的陰影里，再次將隱形斗篷套了上去。

場館里聲音嘈雜，但已經沒有那震耳欲聾的喊叫聲。莉莉知道比賽已經結束了，但不知本傑明和佩妮是否還在上面等她們。

觀眾們陸陸續續離場，浩浩蕩蕩的又匯成了「河流」，奔騰地朝營地流去。莉莉和塞維勒斯等在出口處，準備在人群散盡時再上去找本傑明他們。

但沒等多久，焦急的本傑明和佩妮就隨著詹姆斯他們一起出來了。本傑明四處張望，似乎是想從人群中找到塞維勒斯她們。而詹姆斯滿臉惴惴，卻仍然在旁安慰：「別擔心了，她們兩肯定沒事的。」

「就是，如果出了事她們肯定會用守護神告訴我們的，」西里斯說，「她們也許找了個地方說悄悄話呢。」

「可是艾琳也不見了。」本傑明臉色更差了。

佩妮緊握著本傑明的手，不只是要給他力量還是想從他那裡汲取力量。

「我們去旁邊讓守護神去找她們吧。」瑞瑪提議道。

「好。」本傑明迫不及待，拉著佩妮就往莉莉的方向過來。

莉莉趕緊迎了上去，「我們在這兒。」

看到莉莉，本傑明他們全都鬆了一口氣。本傑明嚴肅地說：「你們怎麼一直都沒回來，嚇死我們了。」

莉莉不好意思道：「我忘記了……」

「艾琳呢？」佩妮問。

「她沒事，雖然這會兒不知道在哪裡，但肯定會回帳篷的。」莉莉突然又想到了用望遠鏡看到的場面，臉熱了幾分。

「是我的問題，我想比賽都快結束了，就和莉莉一起在森林裡飛了兩圈。」塞維勒斯看這邊沒人，於是大膽地幫莉莉解釋。

「好啊，這都不帶我。」西里斯重點又抓歪了，「我的阿尼瑪格斯好久沒變過了，我都怕我生疏了。」

「你上個星期才變過，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阿斯特拉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為什麼你知道？」詹姆斯發出疑問。

「因為他們總是寫信，」特麗莎立刻給他解惑，「每周都寫呢。」

「嘶……」詹姆斯咧著嘴，「都是好兄弟，我怎麼沒這個待遇？」

阿斯特拉瞥了詹姆斯一眼，又看向撓著腦袋的西里斯，想聽聽西里斯這隻蠢狗到底會怎麼答。

「你們哪裡一樣嘛，」西里斯有些心虛地說，「阿斯特拉算是我徒弟，你知道的，他的阿尼瑪格斯還需要我的指導。」

阿斯特拉橫了他一眼，果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聽到那種答案。自從知道西里斯於他是不同的，他就有些彷徨。

「好啦，我們要不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瑞瑪拍了拍詹姆斯的胳膊，詹姆斯立刻聽話地點頭：「對對，我們快回去。」

一直不說話的阿爾法德也終於發出大人的命令：「小傢伙們，回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