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徐朗來訪
這下趙成真的是滿頭的黑線呀！自己居然做了一個沒有引線的炸藥包！幸好這個世道出了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更不可能知道這炸藥包應該有的樣子！
現在所有的火藥都已經裝進了這個大炸藥包了，不可能在打開來取火藥做引線了，這樣的話，所有的人都會知道自己肯定是出了錯誤了。雖然說實驗室允許失敗的，可是現在正是自己在他們心中樹立形象的時候，失敗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更何況是如此低級的錯誤！
好在這火藥原本就是決定要天天不間斷生產的，照昨天的情況來看，今天一上午應該都能夠完成的。雖然濕法制火藥還有一個要陰乾的過程，可是自己做引線不過是要用很少的一部分而已，應該能很快陰乾，正好趕的上點炸藥包用。
昨天在廚房的時候趙成就已經吩咐過管事的要多才買一些硝石和硫磺回來，沒有了在豬圈收集硝鹽的步驟，今天的生產應該會快了很多。而且昨天過濾出來的草木灰溶液還沒有用完，再加上趙成吩咐廚房管事的又盡量去收集草木灰，並且提前先做了過濾。現在像是過濾這樣的粗活，趙成已經完全可以交給下人們提前準備了，這樣效率又可以提高一些。
趙成讓張叔把炸藥包放在乾燥通風的地方，等自己下午再來取，然後就帶著伊笑風和牛牛去了廚房。當然，時間雖然緊迫，但是造紙這個計劃趙成是肯定不會停止的，別的不說，自從用過了這質量也不咋的的草紙以後，再要讓他重新拾回竹片去入廁，那真的是不太容易接受的！
好在這造紙的技術倒也簡單，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一些體力勞動，只需要造成在關鍵的時候指點一下就可以了。而且對於趙成本人來說，這個造紙術本身和武力無關，重要的是對文化發展的影響，所以他並不想要對造紙術進行獨佔。也就是說這個技術就算流傳出去，也影響不到自己的安全問題，能影響到的只是問話的傳播和發展，也算是自己問文化事業出力了。至於說到利益，呵呵，且不說趙成現在衣食無憂，別無所求，自己作為一個偉大的穿越人，難道還要依靠一個造紙術來發家致富嗎？
其實很多人都沒有想明白一件事情，出了火藥射擊到自身安全和武力上的優勢以外，什麼造紙術呀，造玻璃呀，煉鐵呀這些技術簡單容易模仿的基礎工業手段其實還是流傳廣泛一些才好。要知道自己作為穿越人，所掌握的後世知識比起什麼愛迪生、牛頓甚至是特斯拉都要高級很多，之所以無法發揮出來，都是因為社會的整體水平所局限，如果整個社會的水平發展起來，正好有利於自己實力的發揮，正好可以搞一些複雜到基本無法模仿的東西出來。
最簡單的說，就比如這黑火藥的製造吧，趙成就打算找個機會把這**提純的技術流傳出去，這樣自己就能更加方便快捷的取得製造原料了。就像這一次從外面買來的硝石，成色雖然比起從豬圈收集的硝土要好很多了，但是依然夠不上自己要求的程度。如果自己的**技術傳播出去，出於中藥領域的需求，自然就會有人大量的提純，自己就能解放更多的經歷和人手專心的製作黑火藥了！
想到這裡，趙成頓時有了一個主意，對廚房的管事說道：「晉叔，你哪天有空的時候親自拿著我製作出來的硝石去給那藥鋪的老闆看看，就說我可以把這個技術傳授給他，但是有點生意要先談談！」
「什麼，少爺你要把這個技術傳給他！」那姓晉的管事乍一聽趙成的說法不免一驚，然後卻又搖搖頭的說道：「可是少爺，我雖然不知道你用這麼多純凈的硝石幹什麼，但是我想你這個生意是談不成的！」
「哦，為什麼呢？我都還沒說要談什麼生意，你怎麼就確定一定談不成了呢？」這一次輪到趙成驚訝了，在他看來，這樣實用的新技術怎麼會還有人不喜歡的呢？大不了就是一個價格的問題，只要能滿足自己造火藥的需要，就算不要錢來轉讓技術都行呀！
「少爺，小老兒常年在市場上才買，對於這價格和利益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清楚的！」那老管事悠悠的說著自己的看法：「少爺你做出來的硝石確實純凈，可是你算過成本嗎？想你這樣的製作出來，一斤的硝石起碼是普通硝石的兩倍左右。要知道這硝石的使用量本來就不是很大，今天我這已採購，幾乎就快把全城的硝石給買光了。而且我不知道這硝石的純凈對於少爺來說有什麼意義，反正對於一般人治病來說是沒有多少意義的，甚至有的窮人還會想你們昨天那樣到豬圈廁所燈地方收集硝土來替用。這價格一翻番，買的人恐怕就更加的少了，未必能給藥店老闆帶來什麼收益，所以他未必願意出多少錢來買這個技術。相反，我看少爺的這麼技術也不容易，要是買的價錢低了，估計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是？所以小老兒看來，這生意怕是談不成的！」
晉叔這一番話說然說的道理樸素，但是趙成卻從中聽出了技術生產力與市場平衡之間的關係，看來古人也真的不能小瞧呀！不過晉叔的話中最讓他吃驚到不是這些道理，關鍵是晉叔說他幾乎已經把全城的硝石給買光了！這可是嚴重的問題，雖然這次買的硝石量本身也比較大，估計夠自己使用個兩三天了，可是要是知道這晉陽附近可是不產這個玩意，這全城的供應要是斷了，自己就很麻煩了，難道還要集中糞便來集硝不成？
自己又不是什麼統治者，怎麼來要求大家統一的集硝呢？要知道在這個沒有化肥的年代，糞便本身也是有很大價值的。不要忘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中的肥水其實指的就是排泄物了。這一下趙成是真的有些急了，趕緊向晉叔追問道：「晉叔，你是說現在城裡面已經沒有硝石可買了嗎？那怎麼辦？要不你再去問問老闆，什麼時候才能進新貨回來，讓他一定多進一些！可是我們現在怎麼辦呢？要不麻煩你老到晉陽和周邊的城鎮再去採買一次？」
那晉叔也沒想到自己說了半天，結果少爺最感興趣的還是關於硝石的供應量，趕忙安撫趙成道：「少爺你也別著急，小老兒這次採買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老闆，要他在多採買硝石，我們要長期採購。當然，由於硝石的產地在隴道，一時半會的是不可能買回來。但是，這些經商的人，自然會抓住時機到附近的城鎮去採購的，只是到時候價格可能會有一定的增加！」
趙成這一下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腦袋也已一下子靈活起來，微笑著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價格漲一點不是什麼問題，只是你要告訴他，以後一定要大大的增加硝石的進貨量！我可以免費的把這硝石提純的技術交給他，但是他必須和我簽一份協議，每個月至少要保證我五百斤以上的純凈硝石供應！而且必須保證質量，否則就要加倍的賠償我！」
「啊！少爺，你真的要把這技術免費提供給他呀！我們自己買硝石來提純不行嗎？何況我們這樣增大採購量，就不怕他坐地起價嗎？要不我們自己派人到產地去採購好了！」晉叔有點著急的說到。
「不，」趙成很自信的回答道：「他不可能輕易漲我們的價的！要知道雖然這安平城只有他一家藥鋪，但是，我們要到周邊的城鎮採購也不是難事！你也說了，硝石這個東西本來銷售量就不是很大，隨著我們的大量採購，一般人那種一兩幾錢的買法就幾乎等於是沒有，所以我們會成為整個地區唯一的採購商！到時候，周圍的賣硝石的人都會主動跑來找我們的！到時候，價格應該是由我們說了才上算的！而且他提純硝石的方法根本就來自於我這裡，更加不可能用來要挾我們了！」
趙成說的這個意思其實說白了就是市場由賣方主導還是買方主導的問題，那晉叔也不愧是多年的老才買了，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不由的對趙成大家佩服！
人都是這樣的，看見別人在其他領域的厲害時，最多就是佩服一下而已，可是當發現別人在自己精通的領域也超過了自己的時候，才會真正的從心裡感到服氣。晉叔也是這樣的，雖然一開始看見趙成在搗鼓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的時候也很感嘆他小小年紀就如此厲害，但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麼驚為天人的感覺，畢竟隔行如隔山嘛。可是現在發現趙成在自己熟悉的市場領域也有如此見地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很強烈了，正因為自己的熟悉，才知道要達到這樣的水平的不容易！別看趙成現在還沒灶台高，可是在晉叔的眼裡看來，已經是一個需要仰視的高度了！
其實趙成這麼做也不是因為慈善，是在是自己現在經歷有限，不可能什麼都顧及到，把硝石的生產交給別人，在利益的誘惑下反而還可以保證穩定的供應。而且俗話說一人計短，三人計長。這種利益均沾帶來的另一個副作用就是可以開挖更多人的積極性和潛力，在生產工藝上說不定就會有新的突破！
當然，這個好處要以後慢慢才能顯露的出來，現在對趙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開足馬力，盡量多的製造火藥！好在這買來的硝石處理起來確實要比硝土容易一些，在趙成和晉叔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處理完一批硝石了。而同時，硫磺和麩糟的混合工作也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到匠房去最後合成火藥並且陰乾備用了！
這時，夫人身邊的丫鬟蕊兒姑娘又不失時機的找了過來，說是伍里城的徐朗有事要來找小少爺。
ps:終於有人評論了，感謝哈！我不會管理評論區，所以就在這裡回復了。其實從烽火戲諸侯開始的春秋一直到秦始皇統一天下，整個階段的發展是很驚人的！為什麼最後停滯了發展呢，筆者認為是有原因的，自然也明白髮展所缺乏的動力是什麼。只是現在先賣個關子，後面總會說道的。歷史的發展當然有他的必然性，但是我們穿越的目的是什麼呢？不正是要改變這樣的必然性嗎？至於一個人有多大的力量，能不能改變歷史，我們且慢慢的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