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著手準備
「什麼！厲害一百倍的東西？那是什麼玩意呀！」趙義驚叫起來，他是這個時代唯一親自使用過那多臂滑輪弩的人，所以對它的威力是感受最深的人。老實的說，真的和那個徐家的絡腮鬍子比試的話，自己還是差著一段距離的，可是正因為有了那把神奇的弩，自己不但反敗為勝，而且還搞的對方無比狼狽。如今趙成說還能做出比那神弩厲害一百倍的東西，那會是什麼樣的？就算是趙成說的太誇大了，其實只是比那神弩厲害個十倍，那也是十分驚人的事情了！
「這個嘛，暫時還不能說，」趙成完全沒有看出趙義的懷疑，一本正經的說道：「您只管去和城主大人說就行了，到時候絕對沒有問題！要不是時間有限，還有更加厲害的東西呢！」
「還有更厲害的！」趙義感覺自己要暈倒了，這簡直是吹牛不打草稿了！趙義覺得自己兒子厲害是厲害，但是要是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不禁開口責備道：「成兒，做事要腳踏實地，不要隨意誇口！本來是好事情，可是誇下的海口要是實現不了，反而就好事變壞事了！」
經父親這麼一說，趙成才反應過來，的確，這些事情是沒有必要誇口的，這又不是後世比廣告的年代，還是低調一點的好！想到趙成誠懇的向父親認錯：「父親大人教訓的是，孩兒確實有些張狂了！只是這和晉陽城主商量的事情如何是好呢？」
「這倒不用擔心，以你在晉陽的表現，這城主對你應該還是信任的，只是不知成兒到底有何計劃，要用到如此多的人手！對了，還有你這個紙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真的是十分便宜嗎？能如方絮一般用於書寫嗎？如此物事，用於入廁，似乎太浪費了吧！」趙成說著還是不忘手中這新奇的玩意。
對於自己父親這好奇寶寶似的表現，趙成真的是無語了，卻又不能輕易拒絕，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回父親大人，這紙確實成本低廉，基本都是用竹片製作的，製作工序也不複雜，孩兒原本就是為了方便入廁才製作的。不過要用於書寫也是可以，只是效果不是很好，如果要專門用於書寫，孩兒還需要進行一些改進才行。」
趙成的回答是他根據自己的估計得出的結論，現在他的紙才是實驗階段，出了天然的植物纖維，基本沒有添加任何的東西，等陰乾以後估計也就跟草紙差不多，真要書寫的話，估計會浸潤的一塌糊塗。雖然墨汁的浸潤性遠沒有後世的墨水的浸潤性強，但是在這樣的粗造出來的紙上寫字，定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自己恍惚記得，在製造書寫用的紙的時候，似乎是要用到明礬的，至於怎麼用，用多少，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那不正好用來鍛煉牛牛的實驗精神嗎！
這邊的趙義可不知道兒子的那些想法，他完全被趙成的話震驚住了！這和方絮差不多的玩意居然是用竹片的做的，他前面聽著成說過成本低廉，可是怎麼也想不到竟然低廉成這樣！要知道方絮的成本可是高的離譜呀！雖然方絮是用提取絲綿后的殘留物製成的，這殘留物本身並不值什麼錢，可是架不住這玩意稀少呀，所以做成方絮后的價格就十分的離譜了！不要說用來入廁，就是用來書寫記錄都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成兒，如果這紙真如你所說，那它的意義就遠遠超過那些殺人的兵器了！別的不說，從此以後，不管是寫書還是讀書都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了！」趙義人不知唏噓起來！
這還用說嗎！趙成心中腹誹道。這造紙術對於文化發展和流傳的意義，趙成作為一個後世來的穿越人怎麼可能不清楚，要不是如此巨大的影響力，也不會被列入四大發明了呀！不過趙義在現在這個時代就能有如此的眼光，倒是讓趙成刮目相看呀！只是現在不是和他切磋的時候，自己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要辦呢，區區一個造紙術而已嘛，等自己再把那活字印刷搞出來再和父親一起慢慢切磋吧。眼下首要的任務還是先為來年的兵災做好準備吧，一切不都是要以活著為基礎的嗎！所以趙成現在要趕緊把這個大號的好奇寶寶趕出去落實自己的安排，同時還要趕著去做正事呢，於是趙成開口催促道：「父親大人謬讚了，這個所謂的紙還要經過些改良才能發揮作用，目前也就適合入廁而已。這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我們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是，不然那晉陽城主要是發起怒來，可不是小事了！對了，父親，不知我們安平城中可有上好的鐵匠，有的話請幫我請上幾位來。」
聽趙成提起晉陽城主，趙義也明白眼前緊迫的事情，順應著道：「是了，為父這就去稟告晉陽城主。只是這鐵匠的事情有些難辦，我們安平城中確實沒有，恐怕還是要著落在晉陽城才行。看來我還是專程去趟晉陽的好！」
兩個鐵匠都沒有呀！趙成心裡不由一陣的失望。不過想想也難怪，現在這個時代，正是中國人開始接觸鐵器的時代，對於鐵的運用本來就少，再加上戰亂頻繁，鐵器作為一種重要的戰略資源，肯定被各國政權緊緊的控制在公有的匠坊之中，根本不要想會有後世那樣的民間小鐵匠作坊。至於安平這樣的小城，估計根本就沒有承建一個大型鐵器匠坊的可能。
不過趙成從來就是一個只顧眼前的事情的人，對於以後的事情，一向奉行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原則，這也是前世作為一個社會底層人士最普通的生存原則。你要問車到山前要是沒有路怎麼辦？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最差不還有一條死路嗎！社會底層的人，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嗎？
出於這樣的習慣，趙成也懶得去管這鐵匠的問題，反正父親不是說了嗎，晉陽應該能找的到的。現在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看父親離開了，他馬上轉頭安排起來：「剛才大家都看了我抄紙的動作，你們都可以上去體驗一下！記住，原則是紙要盡量抄的薄，但是不能有破損！你們先一人抄十張，只要是比我抄的好的，一張晚上吃飯獎勵一塊肉！」
對於肉的誘惑力，別說這個時代，就算是生活在物質極大豐富的後世的社會底層人都是難以抗拒的，所以一聽完趙成的話，這匠房裡所有的人都躍躍欲試起來！尤其是牛牛，作為玩伴，一直都有和趙成比試一番的心思，現在更是積極無比了。
可是就在牛牛激動的想要抓起篾席就開始的時候，趙成又開口說話了：「這個牛牛和伊大哥就先不參加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幫忙，這個事情做得好，天天都有肉吃！」
這趙成口裡的伊大哥，正是那個一開始在廚房幫他們做紙漿的少年，全名叫做伊笑風，這自然是牛牛打聽出來的。他本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趙家收養了，自己也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了。不過在趙成想來，在這個年代，能夠有姓，而且還有名字的人，身世絕對不會簡單的！只是這事情怎麼看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趙成也懶得深究，只是看他人比較機靈，幹活也很不錯，所以想把他和牛牛一樣的培養！
現在趙成要做的有些事情不是他和牛牛這樣的小孩子的體力能夠完成的，現在有了伊笑風這樣既有一定的體力，又有求知慾，能夠接觸新事物的人作為幫手，對接下來的工作時有很大的幫助的，長遠來說，今後還能給自己提供更大的助力。
現在趙成就要帶著他們倆去想象辦法看看怎麼樣才能做點黑火藥出來。前面已經說過了，在這個沒有礦工業支持的時代，是很難支持大規模的熱兵器戰爭的消耗的，但是請注意，這是指的大規模的裝備，如果只是小範圍的使用，比如自己防身，光是實驗室製備也還是夠用的了。
不管來年的戰爭到底是什麼樣的記過，趙成都覺得有必要加強自身的防衛能力了，包括當初製作那個多臂滑輪弩也是出於這樣的考量。但是現在為了應付來年的戰爭，趙成只有把這個獨家利器貢獻給晉陽城主了，自己的獨家優勢的沒有了，而且這個弩雖然已經算是很方便的了，可是對於自己這樣的孩子來說，使用也還是有些勉強。對於自己這種沒有體力優勢的人來說，最好的防身武器莫過於熱兵器了。
熱兵器出了使用方便不費力，最重要的是威力可觀，只要打准了，一腔換一命是很簡單的。而像電影里那種一刀砍翻一個人的情況是很少的，用刀砍死一個人絕對是一個技術活，不然在秦國的法令中就不會一個人頭就能進一級爵了！
按照趙成的想法，反正是小規模生產，應該一上來就用無煙火藥。對於各種火藥炸藥的製備，趙成是很有信心的，當年在上中學的時候，借著和老師的關係，搞了很多實驗藥品，自己一個人在家研究製造過很多種火藥炸藥，連**都不在話下！（註：這件事情作者自身的經歷，除了黑索金，一般的火藥炸藥作者都親自製造過，真的很有經驗。）
可是後來趙成還是覺得一個是製作的難度確實大了些，二一個是在這個時代也沒有用不著這麼厲害的東西，尤其是當他得知在這個時代居然連製作無煙火藥用的優質纖維素——棉花都還不知道是什麼的時候，海華絲決定先從黑火藥開始吧。
對於如何尋找和開採硝石礦的問題上，趙成也沒有什麼經驗，但是對於小規模的**製備，趙成還是另有辦法的。趙成安排好抄紙的事情后，就直接帶著牛牛和伊笑風直奔豬圈而去。
豬圈，廁所，老牆根都會有大量的白色硝鹽析出，當然，一般的成分主要是**，還有大量的雜質。但是，只要是硝酸鹽，趙成就有信心制出純凈的**來。
趙成家的豬圈已經是有年頭的老豬圈了，在牆根有大量的白色硝鹽析出。趙成一看，興奮的連豬圈的臭味都忘記了，連忙的招呼牛牛和伊笑風趕緊收集。
這是，伊笑風突然一句話差點讓趙成直接栽倒在地：「少爺，原來你是要找硝石呀，這藥店里不就有賣的嗎！」
註：查過資料，在先秦的時候，確實已經掌握了硝石礦，只是那時的名字我不記得了，所以暫時假定就叫做硝鹽吧！據史書記載，那時的硝石礦主要在隴，作者假定已經隨著商業發展而大量流通了，可以購買，特此說明。
ps：書友風笑伊，鑒於你始終沒有聯繫本人，顧冒昧的把你的網名顛倒后使用，請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