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撲克牌
「錯了,錯了。」
「二十點...怎麼可能??」
「啊啊啊啊」
一陣驚呼聲傳出隨後便是一抹冷色刀光閃過,痛苦的哀嚎后這個小房間便陷入了沉寂。
撲的一聲
四周的白熾燈又重新打開。
桌前,一個面前蒼白的男人癱瘓在椅子上。
「它,九,八,三」
「而我抽到的是十,三,六。」
男人哆哆嗦嗦的搖晃著腦袋,血腥的氣味夾藏著某種尿騷味。
「整整十九點啊,這樣我都輸了,為什麼啊」
男人的左手上的三根手指掉落在地上,本就老舊的切割機在新鮮血液之下似乎煥發了新的光彩。
周邊,若隱若現的古老的男聲似乎在歌頌著些什麼,來自於時代的沉重感壓著男人喘不過氣。
混混沉沉的世界中,只有每一次的呼吸才能去證明了自己還活著。
聽著額頭上的那段進場音樂,萊本克臉上一副獃滯的面孔,他熟練的不能再熟練的抬起了頭,上邊的電視機已經開始顯示出來了這是第四局。
THEFOURGAME
黑白屏的錄像帶里,一個卡通小人物哭喊著,將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桌子上,跳出了一段紅色提示。
TWOFINGER
隨後又閃爍出紅色的光芒
DOUBLIE
翻倍
萊本克明白,按照遊戲規則,每一次的手指被切斷後,數量上面就會翻倍增加。
從一開始第一把輸掉之後的第一根手指,到兩根。如果自己這次在輸了,看著自己還剩下的右手。
他的背部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
這一次是四根手,他無法想象輸掉了之後。
自己要是手指不夠數量,沒有了所謂的賭注....
那股來自冥冥中壓迫感似乎又加強了。
無法抗拒
僅存的右手也失去了控制。
任憑萊本克本身的意識如何掙扎和拒絕,來自於右手的無力感都在刺激著萊本克的神經。
只是
當他的右手緩緩來到到了那個如同絞刑架一般的東西時候。
已經發的有些生鏽的機器又一次如同蘇醒之後的左手一樣,它將自己的右手,整整五根手指一根又一根的扎了起來。
無力,真的無力。
自打成為了馭鬼者之後自己就沒有這般無力過,可是——
照片中的妻子和女兒的笑容依舊那般甜美。
一股聲音在起腦海中響起
我必須活著。
桌前,黑袍之下。
這隻厲鬼又一次行動了起來,漆黑的雙手從桌前的一副卡牌中抽出了一張發黃的卡牌。
隨後整個場子上又一次恢復了平靜。如同詛咒一般的時鐘敲響了
深吸口氣,眼前的這十幾張卡牌中,自己的第一張底牌會是什麼呢。
第一張,隨緣卡。
他挑選了靠右邊的第一張底盤
翻開底牌
「八」
這張牌並不能代表什麼,他瞪著眼睛集中精神分析著。自己雖然不是經常打,但基本的規則他還是清楚的。
只是,這隻厲鬼的二十一點有些不同的是。
每一次的卡牌數量都只有一副牌,按照數量他推測一共有1、2、3、4、5、6、7、8、9、10、J、Q、K、A這幾張牌子,按照現在世界上的大體規則來看。
JQK等於10,A大致會是11的樣子。
所以自己下一張牌子最好就是十三的總和就能穩贏。
超過這個數大概也會判自己輸掉。
搖曳著白色亮光的電視機閃過一絲黑線,隨後一陣古怪的叮噹聲響起。
第二回合
萊本克咬著嘴唇仔細得去看這隻鬼的動向,他的心底並不認為按照黑白電視機裡面的,自己只要能贏得三輪比賽就能離開,類似這種鬼話他聽了無數遍。
只是這一次,電視機所顯示的卻讓他的大腦突然一呆。
電視機中,這次的抽牌確是讓自己先。
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臉上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若不是礙於自己感應不到體內的厲鬼,他早就掀桌子真槍實彈的去跟這隻鬼拼了。
同樣,規則的改變讓他有些不安,厲鬼往往都是按照規則行事,這樣突然的改變...
哪怕他打心底就對此保持著不信任,萊本克還是拉下了臉,伸出手將桌上剩餘的十餘張牌子他抽出了其中的一張卡牌。
「三」
如今自己的底牌數量已經到達了11,可他的呼吸聲也加重了不少。
僅僅只是按照卡牌的數量
對面有兩張牌,自己這邊抽到的卡牌分別是三,八。一共有十四張卡牌的情況下
自己有不小的概率可以抽到10、J、Q、K、A這幾張牌,就怕這隻鬼抽到的是兩張十位數的卡牌,提前爆牌的情況下,自己怕是要玩完。
而他要是抽不到,他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些信心。
自己的底牌還是有很大機會大過對面。
為此他將目光從自己的卡牌上挪開,緊緊看著眼前這隻疑似厲鬼的人物。
眼前的這隻疑似厲鬼的存在,黑袍之下見不到一絲臉面。
也沒有任何動靜。
為什麼
這些看不透的黑暗似乎與外邊樓梯口處那些能夠剝奪他們視野的黑暗...有的本質的區別。
剝奪和...陰冷?
冥冥中的預感正在發酵著,不斷提醒自己需要注意這張臉。
漆黑,還是漆黑,
可越看,他心中的那陣不安越來越大。
萊本克的厲鬼比較特殊,哪怕不是自己的厲鬼在五感齊全的情況下也能直接辨別出兩者的不同。
陰冷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露出了驚恐和惱火的表情
他的面前,這道黑袍厲鬼露出了一雙與原先完全不一樣的手臂,孔有武力。
並且
這雙手掐著其桌面上的兩張底牌,分別寫著J與A
「二十一點?!」
視野中的一切場景化為了黑暗,電視機,桌子,椅子全都消失不見。
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呵呵呵呵」
左手,血淋淋的血水滴在地上,右手如今也只剩下了三隻手指但他不在乎。
隨著體內厲鬼的蘇醒,他也終於明白自己原先的行動多麼的可笑。
自己竟然妄圖對抗這種存在。
他想起了國際上黑白兩道的一些秘密渠道上的傳聞。
「Whennightfalls,whenthebellrings,everythingwillcalmdown.」
他口述了這一段莫名的話語,有些苦笑著。
他還是選擇了反抗。
一陣陣的靈異波動響起,
他也明白了自己這一次恐怕很難逃過這一劫,活出升天。
但他不後悔
摸著口袋中,自己妻子和女兒的畫像,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疑問:
「你是....」
他想問什麼,可是已經沒有時間回答了。
片刻后,黑暗如潮水一般退去,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