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亂麻的線頭

第四十七章 亂麻的線頭

小丫頭這邊是說不通了。

無奈之下,張小天只得另想它法,比如說——找赤陽啊!

作為自己的頂頭上司,他有義務為下屬排憂解難,解除後顧之憂。

否則,誰會為你賣命?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想做就做。

張小天在城外的一處林中吹響了久違的哨音。

哦,前幾天其實吹過了哈!

「她是誰?」

赤陽蒙著臉走了出來。

連小草如同受了驚的老虎,長槍橫立,死死的盯著他。

「小草,先把槍放下,他不是壞人!」

要是讓召國的其他人聽到張小天這樣評價赤陽,估計得驚掉一地的下巴。

這個密諜司的頭頭和好人沾不上邊好吧!

不信你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誰見了他不得嚇個半死。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找你的,不過二般的時候,就說明你這一生差不多走到了盡頭。

所以大多數人對於赤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嗯,見過的大多數人都死了!

「赤陽首領,這是連小草,我的……」

張小天還沒想好怎麼解釋他和小丫頭的關係,赤陽開口了。

一如既往的辭彙簡潔。

「嗯,你那未過門的媳婦!」

這下連小草是真相信赤陽是個好人了。

承認自己是小天哥哥未過門的妻子還能不是好人?

那下次他惹了我,就放他一馬吧!

「找我什麼事?」

張小天已經習慣了這貨的說話方式,所以就直截了當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解決你另外一個女人的問題?」

「你當我們密諜司是什麼?」

赤陽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有種走火入魔的感覺,氣血翻湧,想找人過幾招,把氣順一順。

不過在看到他旁邊的那個小姑娘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太危險,自己不一定能打過她。

好吧,誇是誇張了點,比武自己確實不是對手。

玩命的話,三……,不,五……,十招吧,十招便可以取她性命。

張小天手指掏了掏耳朵,等赤陽的氣息平穩了些之後。

「不是,老大,我是你的人對吧!」

什麼叫我的人?

你小子雖然長得還可以,不過我可不好這口。

「下屬有難,你做首領的不得替我們解決啊?」

「我這一天天的從早忙到晚,又是被人刺殺,又是被人圍攻的。」

「……」

「你看看我每天面對的都是些什麼?」

「哪像你們這樣,多威風,牌子一亮,去青樓都得打折。」

我特么……

赤陽感覺氣血又涌到頭頂,太陽穴脹得快要爆炸了。

這小王八蛋!

拿著密諜司的牌子去逛青樓?虧他想的出來!

「半個月!」

不能再跟他說話了,不然自己這一身功夫怕是要廢了。

老子苦練了十八年的童子功,圓滿之後才敢嘗的海鮮。

要是在他這裡破了功,那就必須要有個你死我活。

「一個月!」

張小天還價,做生意嘛,不講價是沒有靈魂的!

「半個月!行就行,不行我就不管了!」

張小天見赤陽的態度如此堅決,心知他的底線應該就是半個月了。

不過見好就收不是他的風格,有棗沒棗打一桿才是王道,萬一有了呢!

「那能不能把我老爹弄回來,衙門裡沒他不行!」

「還有,最好是把陳明義的腿打斷,讓他出不了門。」

「也不好,要不給他下點葯,讓他舉不起來?一了百了!」

「實在不行,把他老子給弄下去得了,以絕後患。」

「哎,哎,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赤陽頓腳,轉身,拔出匕首,動作一氣呵成!

然後張小天就閉嘴了!

……

回去府衙的路上,張小天主動向連小草解釋了關於他入職密諜司的事情。

「這麼說,除了你和張大叔,就只有我知道你是密諜司的人?」

「還有皇上和赤陽呢!」

小丫頭開心的搖搖頭,「他們不算!」

「……」

合著在你眼裡,密諜司的首領和當今聖上連個人都算不上?

連小草,你飄了啊!

一進府衙,就有個捕快上來,告訴他,「童老和童立新到了!在大堂。」

張小天點點頭,「我先去換件衣服。」

片刻之後,童章了和童立新見到了張小天。

「張大人!」

「童老!」

看了眼梗著脖子立在一旁的童立新,童章了喝罵道。

「混賬,還不給張大人行禮!」

張小天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一直到童立新滿臉不情願的躬身行完禮,才笑呵呵的虛扶了一下。

「童公子客氣了,我比你還要小,當不得你的大禮。」

「哼,張大人年紀比我這不成器的孫兒小,做事卻比他老練多了!」

「所謂達者為先,大人當得起這一禮。」

「哦,呵呵,童老客氣!」

童立新臉色一紅,心中大罵張小天缺德,哪壺不開提哪壺。

寒暄過後,童章了清了清嗓子。

「大人,想必你從那童曄口中也得知,那些事情都是他私自所為,我這孫兒毫不知情。」

「還懇請大人網開一面,我童家必有重謝!」

說著,還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封子,放在桌上推了過來。

「這是匯通號的銀票,去哪裡都能取,方便。」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大人請收下。」

張小天輕輕敲著封子,沒有開口。

童章了見狀,咬了咬牙,說道。

「這五千兩是見面禮,事成之後還有五千,還望張大人高抬貴手!」

「童老言重,不是我不願收,只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令孫根本就沒參與到這個事情中來。」

「我也就無所謂抬不抬手。」

「不過,我有一事想請教一下童公子。」

童立新愣住,疑惑的看著張小天。

「是這樣,昨晚童公子去了哪裡?」

「我……」

嗯?

童章了皺了皺眉,這混賬,指不定又是跑到哪裡風流去了。

「童公子!」

「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問你這些,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昨夜……我去了蒔花館。」

「去蒔花館做什麼?」

「見一個人。」

「見誰?」

問答越來越快,張小天根本就不給童立新思考的時間,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下意識的回答。

審訊的要素之一就是,越是不經過思考的回答,往往都是最接近真實的答案。

「呂先生。」

「具體叫什麼?」

「不……不知道。他沒告訴我名字,一直自稱呂先生。」

又是一個只有姓氏,沒有名的先生。

這讓張小天想起華萊縣的那起滅門案。

那隊人的首領也是位先生,姓秦。

現在應該在京城的大牢里接受審訊吧!

而且那個秦先生的幕後就是張小天來這裡的主要原因。

現在又出來一個呂先生。

直覺告訴他,二者應該有關聯,而且說不定他們和叢林的那次刺殺也脫不開關係。

忙忙碌碌十幾天,終於有了些眉目。

張小天也是鬆了一口氣。

不怕事情複雜,就怕沒有任何的頭緒。

找到線頭了,再亂的麻也有解開的那天。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沒……沒說什麼……」

「你撒謊!」

張小天猛的一拍桌子,把童家爺孫嚇了一跳。

他的語氣陡然嚴厲起來,死死的盯著童立新。

「知道我為什麼不收你們的銀票嗎?」

「因為你的事我兜不住,我也不想兜。」

「你都讓人刺殺我了,還想讓我放你一馬?」

「童立新,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童立新一聽,臉色頓時蒼白無比,他顫抖著哭喊道。

「沒有,大人,不是我乾的!」

張小天看了童立新一眼,接著說道。

「而且你和那個呂先生昨晚怕也是商量著再一次刺殺我吧?」

「童立新,人家那是無根的浮萍。如若事不可為,拍拍屁股就走了。」

「你呢,你往哪裡跑?」

「再說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偌大一個童家,足夠拿來頂你的罪。」

這一下連童章了都慌了,老來成精的他怎麼會看不出張小天說的都是真的。

這混賬東西居然真的串通了外人來刺殺朝廷命官。

童章了也是做過官的,他很清楚刺殺官員的後果有多嚴重。

官場的規矩就是,無論多下三濫的手段你都可以用。

可以污衊,傳流言,哪怕急眼了你當面罵他爹娘也不是不能。

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幹掉對方,那是皇上的權力,懂嗎!

所以哪怕是政敵,也不敢隨便去刺殺對方,因為你這是壞了規矩,動了皇上的權力,結果就不言而喻,赤陽大人會親自找你談心。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逆子,你到底還瞞著我做了什麼?」

「祖父……我沒有,不是我派的人。」

「是呂先生,是他。昨晚他找我也是為了刺殺張大人。」

「你……,你……」

童章了指著童立新,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忽然兩眼一黑,倒回在椅子上,捂著胸口,艱難的喘著氣。

「啊!祖父……,您別嚇唬我啊!祖父……」

張小天一把推開童立新,把童章了的衣服解開,敞出胸口。

「別擋在前面,你去找把扇子!」

童立新這才驚醒,慌忙去找扇子。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童章了才悠悠的轉醒。

他看著給他扇風的張小天,又瞟了眼傻站在旁邊的童立新。

高下立判!

「唉……」,童章了長嘆一聲,彷彿老了好幾歲。

「張大人!」

「如今我也不求這個逆子能有什麼出息,也不求大人放過他。」

「我童家只有這一根獨苗,打小他祖母,母親就慣著他,所以就養成了飛揚跋扈的性子。」

「但是,請大人明查,新兒絕不敢參與刺殺大人的事。」

「也請大人給童家留個香火,老朽感激不盡!」

「童老不必客氣,你我之間本無恩怨,也就談不上放過不放過。」

「不過我可以給您一個保證,如實的查案,如實的上奏,不偏不倚。」

「至於結果,我不敢保證!」

童章了聞言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艱難的向張小天鞠躬。

「如此,老朽多謝!」

張小天連忙扶住他,「童老言重!」

「不過童老,人我要暫時留在府衙,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隨時來探望,順道送些衣物吃食。」

「老朽明白,人我就留下了。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見諒!」

張小天躬身道:

「童老客氣!恕小子不遠送了。」

「大人留步!」

茫然無措的童立新看著遠去的祖父,有心想嚎兩嗓子。

可看到張小天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又識相的閉上了嘴。

「走吧!」

「去……去哪兒?」

張小天朝那邊努了努嘴,「大牢啊!」

「啊?真要去大牢啊!」

「大人,能不能不去?」

「我有錢,我給你銀子!」

張小天被這貨給氣笑了,他用力的踢了童立新屁股一腳,大喝道,「別廢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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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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