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自取其辱

第四十章 自取其辱

張小天諷刺的問,「既然為官以學識為本,那麼請問,浩陽先生現在官職幾何?」

「你......!」,蘇慈語塞,臉色也由紅轉青。

他要是能當上官,就不會窩在書院當一個山長了,雖說他這山長在和頌府也算是有點牌面,但是哪有一言定生死的官長來的痛快!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這小王八蛋盡往傷口上補刀子,太他娘的缺德!

同時心中也隱隱的有些後悔,不該急著找他的麻煩。

草率了!

至此,蘇慈也沒臉再糾纏下去,放了句狠話便結束了話題。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黃口小兒今後如何作為!」

張小天面不改色,輕蔑的回應到,「那我們拭目以待!」

「哼!」

此時,晴雨也在侍女的幫助下抱著琴登場!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腰間一朵大大的綠色軟煙羅系成的蝴蝶結。

如沐春風的笑容從一眾大佬眼前掠過,眼神不經意的從張小天的臉龐挪開,卻沒有任何錶示,彷彿兩人毫不相識!

架琴,撫弦。

如玉般的蔥白手指開始跳動,動人的音律四散開來。

在場的聽得懂聽不懂的都閉上了眼睛,輕晃著腦袋,陶醉其中!

清了清嗓子,晴雨便開始唱到:

「主人有酒歡今夕,請奏鳴琴廣陵客。

月照城頭烏半飛,霜凄萬樹風入衣。」

輔一開口,如空谷幽蘭,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悠揚,再配上動人心弦琴聲,直引來陣陣叫好。

特別是跟著家中長輩或者師長來長見識的一些年輕人,更是如同打了雞血般漲紅了臉。

眼前的這位麗人,滿足了在場所有年輕人對於美好事物的幻想!

一曲終了,這位蒔花館的頭牌起身對著眾人屈身一福。

在座的大佬也報以熱烈的掌聲,邱文傑轉頭對張小天說到:

「張大人對晴雨姑娘的琴技可曾滿意?」

「琴音繞樑,當三日不絕!不愧是冠絕清水湖畔的花魁!」

「哈哈,張大人滿意就好!」

換了一身衣服的晴雨又回到了台上,這次她帶來的是一段優美的舞姿。

看著台上翩翩起舞的麗人,張小天不禁生出一種驚艷的感覺。

婀娜輕搖的腰肢,張馳有力的身軀,再加上妙曼的身材,清新明麗的容顏配上一襲白衫,披散的青絲如同墨染一般。

手中的彩扇來回飄逸,宛若從夢境中走失的仙子。

隨著音樂的變幻,仙子的摺扇也時而合攏似筆寫字作畫,時而打開如劍挽花破陣!

特別是琴音達到最高峰的時候,,這位舞蹈功力也頗為深厚的蒔花館頭牌也舞出了些許金戈鐵馬的意味!

一時間贏得了滿堂喝彩,晴雨的鐵粉們更是手掌都拍紅了,只為心中的女神能多看自己一眼。

按照慣例,表演結束後會有一個簡短的詩詞會,最優者將會獲得晴雨姑娘彈唱他作品的殊榮!

這不,一位學子率先當場作出一首新詞,供幾位大人與師長品鑒!

作詞者叫羅錦城,青羊書院的三年級師兄,一手詩詞很受同門追捧,書院的教員對此也是讚不絕口。

可以說,羅錦城算得上是書院的頭號才子,和頌府學子的門面擔當!

「急管清弄頻,舞衣才攬結。含情獨搖手,雙袖參差列。

好!好!子玉的詩是越來越有你先生的韻味了!」

邱文傑毫不吝嗇的對羅錦城誇讚到,怎麼說他也是自己治下年輕一代的文人領袖,再加上這首詩寫的也確實不錯!

子玉,羅錦城的字,取自君子如玉!

不像張小天,連個字都沒有,誰讓他除了混過幾年私塾,連個正兒八經的老師都沒有拜過,哪裡來的字?

再加上他出道即巔峰,從下縣的一個不入流的小捕快,一躍成為炙手可熱的巡查使,只至於大家都不知道他這位張大人還沒有字型大小。

蘇慈也露出一個含蓄的笑容,撫弄著鬍鬚,微微頷首,「嗯,尚可!」

這就有點裝逼的味道了!

羅錦城挑釁的看著張小天,躬身行禮,「張大人,您對在下的拙作有何看法?」

「嗯,挺好的!」

「呵呵,怎麼個好法?請大人指點!」

「指點啊!」,張小天想了一下,搖搖頭,「不會!」

羅錦城一聽,笑容更加的諷刺了,他右手一甩,手裡的摺扇『唰』的一下打開了,「大人回答的如此乾脆,是看不起我等和頌府的學子嗎?

還是說,您甘願落得個不學無術的評價!」

張小天依舊不為所動,他目光深邃的看著羅錦城,語氣平靜的說到:

「既然大家都說你的詩好,那就是真的不錯,我點不點評也不會讓它增色多少!

至於看不看得起和頌的學子,我想,你們是最有發言權的。

如果你們自身的學識深厚,自然不會在意我的評價,如果你們水平淺薄,就更不用我來點評了,因為你們自己都沒臉拿出來!

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便是如此!」

這一席話說的羅錦城啞口無言,好話壞話都讓張小天說了,讓他還怎麼接?

「哦,對了!」,張小天食指點了點太陽穴,「我這裡有一首詩,就送給晴雨姑娘吧!」

「那個......你過來一下!」

晴雨對張小天翻了個白眼,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呵,女人!

「我說,你寫!」

晴雨沒多想,拿起毛筆,轉頭看著他。

「低身鎖玉結,舉袖拂羅衣。」

詩句一出,這位頭牌便愣住了,繼而心中一喜!

這......真是他作的?

既然他有如此才華,為何又一再示弱?

不過,這詩,當真不錯,他真肯送給自己?

正當她忐忑不安的時候,耳邊傳來那傢伙不耐煩的聲音。

「寫啊!愣著幹什麼!」

「哦,哦。」

晴雨連忙低下頭,左手挽住右邊的袖口,執筆書寫起來。

一旁的下人也跟著一字一頓的大聲念了出來!

在場的聽到前一句,心中都是一驚,然後又恨恨不已。

你特么張口閉口都是沒讀過書,不會作詩,也讀不懂詩。

那這是啥?你告訴我們,這是個啥?

扮豬吃老虎,說的就是你這號人!

接著第二句又傳了過來。

「對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在座的,有暴發戶,也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舉人,大家一時間議論紛紛。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張小天的這首詩,無論是立意還是措辭,都遠遠超過之前的那首。

打臉!

赤裸裸的打臉!

羅錦城臉色漲紅,卻又只能自愧不如!

本想著在大佬面前秀一把,順便給張小天製造點難堪,結果自己掉坑裡了。

張小天沒有去在意在場人的反應,他有些奇怪的看著一直盯著他的晴雨,摸了摸臉頰。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我只是很好奇,你說你進過學,為何詩作的卻這般好?」

「我也不知道啊!」

「你......」

晴雨氣的想打人!

結果又聽見張小天說到:

「因為這首詩不是我作的!」

此言一出,場面頓時炸了鍋,一時間大家都議論紛紛。

有說張小天不知恥,居然抄襲,又一說不可能是抄的,這麼精彩絕倫的詩句,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哈哈,我就說嘛,你怎麼能做出這等佳作,定是從哪裡抄來的!」

羅錦城覺得自己抓住了張小天的把柄,於是便大笑起來。

張小天心說,還真是從一位姓蕭的那兒抄來的。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昨天夜裡,我在夢中見到一個人,他說我今日會命犯小人,就給我念了一首詩,說是可以祛邪,沒想到正好用上了!」

這話把在場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樣也可以?

晴雨也捂著嘴輕笑起來。

這人還真是愛作怪!

「你......!」

羅錦城臉色由紅轉青,指著張小天,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張小天歪著頭,嘴角上揚,緩緩的走到他面前,伸手就給了羅錦城一巴掌。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大堂。

羅錦城懵了!

蘇慈懵了!

參加接風宴的人都懵了!

邱文傑皺了皺眉頭,看向張小天,等著他的解釋!

張小天活動了一下手腕,眼神銳利的盯著羅錦城,然後說到:

「言語侮辱朝廷命官,還用手指指點點,難道你的師長沒有教過你上下尊卑?

或者說,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回去之後好好反省,免得日後給你們書院丟臉,說他教出來的學子有才無德!

這一巴掌只是個教訓,若還有下次,你就直接回家洗乾淨等著進監牢吧!」

說完,便回頭徑直走向座位。

「對了,蘇大先生,不用謝!」

羅錦城臉上火辣辣的疼,身體的疼痛還好,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侮辱!

被新來的巡查使當眾打耳光訓斥,還被漏了頂尊卑不分的帽子,這要是穿出去,自己怕是藥丸!

連帶著書院也會受到影響!

至此,蘇慈也是沒臉再待下去了,他瞪了羅錦城一眼,甩了甩袖子,轉身而去!

原本高高興興的接風宴就這樣潦草的結束了,一開始對他有些輕視的人,在感嘆這位巡查使手段的同時,也開始思考日後該如何與之相處。

今夜過後,青羊書院會成為笑柄,而張小天,再也無人敢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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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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