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變故

「噗！」

鳳鸞吐出一口黑血，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

「攬月，這是哪兒？」鳳鸞四處看了看，發現這並不是從小熟悉的迷岫谷。

「你中毒太深，來不及帶你回去，我與鳳鳶只能隨便找了個地方替你驅毒。」

一向話少的攬月這次倒是說了很長一段話。

「那我姐姐呢？」

攬月：「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

鳳鸞試探著說：「一天？」

攬月：「你昏迷了三天，這三天我與鳳鳶輪流為你驅毒，這才將毒性排出？」

「這麼久？哎喲！」攬月被嚇了一跳，想要站起來，卻又腿軟的摔了下去，幸好攬月眼疾手快，這才沒摔在地上。

「我們那麼久沒回，那谷中豈不亂套了？」姥姥他們豈不是以為他們跑了。

攬月沒好氣的說道：「那也沒辦法，大不了就受點懲罰吧！最多不過是火刑了。」

鳳鸞臉色更蒼白了：「呃！也……也那麼嚴重吧！」

攬月：……當然只是嚇嚇你，看你下次還那麼衝動不。

「那我姐去哪兒了？」

攬月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們這些天不吃不喝嗎？她出去找吃的去了。」

「哦。」

正說著，鳳鳶便抱了一堆果子走了過來，見到鳳鸞醒了，驚喜道：「鳳鸞，你終於醒了。」

「嗯！」鳳鸞點了點頭，慚愧的說道：「姐姐，對不起，這次可能連累你們受罰了。」

鳳鳶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能沒事就好。」

「你既然醒了，咱們就快回去吧！」攬月抱著劍站了起來。

鳳鳶點了點頭：「好的。」

鳳鸞受的傷不輕，還是早點回去養傷比較好，免得落下病根。

「那個！」鳳鸞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了再走！」

畢竟都昏迷了三天，若再不吃點，恐怕又要昏迷了吧，不過這次是餓的。

迷岫谷，鳳鸞拉了拉攬月的衣袖：「攬月，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攬月回答道：「哪裡奇怪了？」

鳳鸞解釋道：「現天還沒黑吧？為什麼村子里那麼安靜？」

鳳鸞指了指那些人家：「而且，現在正是做晚飯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一家的煙囪裡面有煙冒出來？」

「這……」攬月與鳳鳶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確實，平日里就算谷中人少，可還是有聲音傳出來，可是現在竟然什麼聲音都沒有，好似這個村莊里沒有住人一樣。

「快走！」幾人不再耽擱，趕緊往村裡面趕去。

「等一下。」走到小胖墩他們家旁邊時，攬月突然出聲攔住了兩人，說道：「有血腥味。」

鳳鸞鼻子動了動，便沖轉身進了胖墩他們家。

「小銀兒，小胖墩！」

待攬月與鳳鳶趕過去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血，滿院子的血，胖墩爹倒在堂屋門口，胖墩娘和小胖墩小銀兒三人靠院門的地方。手裡還拉著小銀兒兄妹，應該是想帶著他們逃跑。

「小胖墩，小銀兒。」鳳鸞邊哭邊搖晃了他們幾下。

她怎麼也沒想到，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人，怎麼突然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攬月扶住了門框，輕聲低喃：「終究還是躲不過嗎？」

「鳳鸞，你先起來。」鳳鳶趕緊哭著去拉鳳鸞。

鳳鸞只是哭：「姐，胖墩他們死了，他們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鳳鳶也跟著哭：「可是咱們現在要先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了，這裡待會再來好嗎？」

「小胖墩，小銀兒，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殺你們的人，替你們報仇。」

鳳鸞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跟著攬月和鳳鳶往外走。

「沒有人。」

幾人又在附近幾家人戶里看了看，除了胖墩一家被害，其他人家都空了，沒有任何人。

鳳鳶問道：「他們到底被帶到哪裡去了？」

「去廣場。」攬月說著就往廣場那邊趕去。

「嗚～」

「爹，娘～」

「相公～」

廣場上，一片哭聲。所有村民，包括姥姥在內，都被綁了起來，他們前面已經倒了好多人，應該是被殺害了。周圍全是提著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的黑衣人。

燕寧歪靠在椅子上，他旁邊還放了一把椅子，坐著的正是前兩天才被廢的元敏兒。

「姥姥！」燕寧睨了眼下面正憤恨的頂著他的人群，緩緩開口：「我說過了，只要你開口讓這些人跟隨我，我不僅不會殺他們，待他日事成，助我南燕一統天下后，我還會為他們加官封爵。」

姥姥閉上眼，並不願意看他：「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不干涉！」

「可是你不開口，他們寧願死，都不願意跟隨我。」

「哼！」姥姥剛開始並沒有阻止他們跟隨他，只是把兩百年前，族人被抓之後，過著生不如死，豬狗不如的生活告訴給了他們。至於他們如何選擇，她不干涉他們。死，倒也乾淨。活，今後的生活恐怕也沒那麼盡人意。

燕寧見姥姥油鹽不進，不再理她，撐著下巴對下面的人說道：「你們，有誰願意跟隨我的，現在站出來，可以饒你們不死。而且，我燕寧可以在此立誓，今後絕不虧待你們。」

包括小孩在內，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元氏一族，從來就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燕寧見狀，抬了抬下巴。

又有幾個人被推了出來。

「爹！」

「孩子！」

下面又是一片哭聲，卻沒有人肯站出來。

「鳳鸞，怎麼樣了？你快點啊！」暗處，見到這種情形，性子溫和的鳳鳶著急的催促鳳鸞。

「還是不行。」鳳鸞挫敗的放下了手。

他們來到廣場時，鳳鸞鳳鳶就打算衝出去，還是攬月一把拉住了她，說讓鳳鸞使用時間停滯，她們再趁那段時間去救人。

可是，無論鳳鸞怎麼試，都不行。

好像有人無形之中破了她的術法一樣，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

攬月和鳳鳶見狀，也試著使用自己的術法，也都通通失敗了。

燕寧說了聲：「殺了他們。」

鳳鸞三人對視了一眼，再也管不了那麼多，衝出去，將那幾人救了下來。

「元鳳鸞，你終於出來了！」台上坐著的元敏兒站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