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轉機
此番行刺不成，黃衣男子也並沒有輕易放棄，而是繼續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但他最大的煩惱卻是帝王心，北齊國君若是真想一統南北，這又有何難？
「公子，卑職得到了消息，符輕塵如今似乎正留宿在錢府。」一名探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書房。
黃衣男子放下手中的兵書，抬眸看向眼前人。「我倒是忽視了那裡。」
「咱們今夜還要再次行動嗎？」探子小聲詢問道。
「錢府的人手可不比咱們少。畢竟是兩國首富。」黃衣男子皺了皺眉。
「公子，那咱們是要放棄了嗎？」探子心有不甘，覺得大家打聽了這麼久才發現符輕塵的蹤跡。
「宮裡可有什麼消息？陛下回來了沒？」黃衣男子繼續問道。
「宮裡還沒有傳出來消息。」探子答道。
「看來宮裡是對咱們有所提防。」黃衣男子笑了笑。
「公子，只要符輕塵一死，平衡必將打破！南北統一也將指日可待！」探子心情激動地說道，「咱們今夜不妨一試。」
「想要在錢府悄無聲息地殺人，恐怕會有難度。」黃衣男子分析道，「錢府里四處都有人守衛，若是鬧的人盡皆知，屆時咱們恐怕就難以解釋了。要知道錢府也算是皇親國戚，錢老爺畢竟也是小王爺的舅姥爺。」
「可是……咱們若是錯過這次機會，日後再想取他性命，只怕會更難！」探子感嘆到。
「絕不能打草驚蛇，此事若是鬧得人盡皆知，就徹底失去了意義。」黃衣男子思索后說道，「說不定小王爺就是在打這個主意。」
探子略感驚訝，頓時后怕了起來。
「哼，我倒是沒想到區區一個幼童也能從中阻擾。」黃衣男子笑了笑，他原以為自己需要擺平的就是那些心思深沉的成人，卻沒料想到現在的孩子居然心思也這麼多。
「小王爺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陛下畢竟是將他作為儲君來培養的。」探子連忙提醒到。
「那咱們暫且就靜觀其變吧，來日方長。」黃衣男子倒是想得開，沒有太糾結於成敗。
大齊皇宮閑月殿內倒是一直都有忙碌的身影。韓樂雖被北齊皇帝禁足宮中，卻也絲毫沒閑著。
「小殿下已經搗鼓了好些時日，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麼。」宮女雲兒百無聊賴地托腮坐在院內。
「無相公子，你可是知道小殿下在做些什麼？」雲兒歪過頭看了一眼身旁正在飲果酒的四無相。
四無相高舉酒壺豪飲過後，便放下酒壺，打量了院中人一眼。如今院子里的這些幫手可都是能工巧匠，不少人還都擅於打造兵器。
如果他猜的沒錯，韓樂應該是在跟他們琢磨什麼新武器。
宮女雲兒瞧見四無相正看得認真，也就沒敢繼續插嘴問下去。她抬頭看了看空中太陽，隨後說道：「這會兒也該準備午膳，奴婢先去忙了。」
程曉剛忙碌了好一陣子，才歇息了下來。他走到四無相身旁，倒滿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無相，你說皇兄何時才能消氣呢？」程曉剛隨口問道。
「往日都是過不了兩個時辰，陛下就氣消了。可如今對您的懲罰有些重。卑職也不清楚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四無相誠實地回答道。
「藥房畢竟是皇宮禁地，沒有陛下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闖。」四無相提醒道，「不過，陛下之所以會如此生氣應該不止此事吧？」四無相認真地盯著眼前的孩童。
程曉剛自然是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可是，他不明白皇兄為何那麼抵觸他去探究古籍上的秘密。難道這些秘密會給他帶來什麼危險？
「小王爺，陛下來了！」雲兒剛走出殿門口沒多久就瞧見了那身明黃的身影。
程曉剛立馬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迎接。一旁的四無相則是動作熟練地將酒藏在腰后，站直了身板。
「皇兄。」程曉剛抱拳鞠躬行禮，瞧見北齊皇帝風塵僕僕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他這幾日究竟去了何處。
「樂兒，你這幾日在宮中可有所反省？」北齊皇帝沙啞著嗓子問道。
「皇兄，樂兒知錯了，不該與您頂撞，也不該隨意出入藥房。」程曉剛是個機靈人，自然明白這種時刻應該說些什麼。
北齊皇帝滿臉惆悵地看了他一眼。
「皇兄，您的嗓子怎麼了？」程曉剛聽出了聲音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無妨，就是有些累了，休息幾日便能好。」北齊皇帝強顏歡笑。「來瞧瞧，這是皇兄帶給你的禮物。」
暗衛一清提著一個籠子走了過來。
「這是？」程曉剛好奇地看了一眼籠子里的小獸。「小貓咪？」
程曉剛不明白，好端端的皇兄為何要送一直貓給他？這貓看起來就不像是家養的，正怒視著自己，還齜牙咧嘴了起來。
「樂兒，你可喜歡？」北齊皇帝笑著問道。
「皇兄，樂兒不太會照顧貓貓狗狗這些寵物。」程曉剛尷尬地笑了笑。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這隻靈獸。那就殺了入葯吧。」北齊皇帝回頭看了一清一眼，囑咐道。
籠子里的小獸一聽到自己要被殺了入葯，立馬害怕了起來，眼淚汪汪地盯著韓樂瞧。
程曉剛看了一眼籠子里的小獸，於心不忍。「皇兄，還是將他留下吧。」
「你剛才不是還不願意照顧嗎？」北齊皇帝好奇地問道，「怎麼又改了主意？」
程曉剛笑著說道：「我是覺得這個寵物一點都不威武，配不上我小王爺的身份。」
北齊皇帝瞧了瞧籠中小獸，「確實瘦弱了一些。不過這是一隻幼獸，等長大了就好。」
「皇兄，關於古籍……」程曉剛還是不願意放棄希望。
「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朕終會全部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有些事情即便告訴你，你也無能為力。」北齊皇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皇兄，我沒有那麼懦弱無能。」程曉剛還是相當執著。
北齊皇帝再次看向籠中小獸，「你若是能馴化了它，朕就考慮提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
「那咱們一言為定！」程曉剛開心地笑了起來，總算是有點盼頭了，他就不信自己還馴服不了一隻小野貓。
「皇兄，禁足一事？」程曉剛一臉憧憬地注視著眼前的帝王。
「今日起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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