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病(上)
小柚子緊張地抓住秦公公的手，心慌地說道：「陛下他突然暈倒了！」
「糊塗，還不趕緊宣太醫？」秦公公立馬推開小太監的手，往藥房里走去。
「可此處是禁地，陛下曾言若非傳召，外人皆不得入內。」小柚子解釋道，「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秦公公停住腳步思索后說道：「你趕緊聯繫侍衛去請人！」
小柚子一臉疑問，「咱們要請誰？」
「當然是小王爺！除了他來兜著，這場面咱們誰都撐不住。陛下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秦公公緊張兮兮地說道。
「哎，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放小王爺進來的！」秦公公後悔不已。
「秦公公，那宴會一事？」小柚子問道。
「陛下都這樣了，明日還不知道能否清醒。也只能延後舉辦了。」秦公公回答道。
程曉剛指路領著符輕塵來到翼王府正門，二人正準備下車入府，卻被一人一馬攔住了去路。
符輕塵與程曉剛二人對視了一眼。
程曉剛惱了，剛才進宮阻擾他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制止他回家不成？這未免就太過分了吧？
一名侍衛立即下馬行禮，「小王爺，陛下病危，傳您入宮。」
符輕塵奇怪地看了侍衛一眼。
那名侍衛卻一直低著頭，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皇兄病重？我得去看看。」程曉剛看向符輕塵，「你先進王府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符輕塵一把抓住韓樂的手，「要不然，我與你一同去。」
「不可！」侍衛抬起頭激動地說道。
程曉剛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一臉淡定地說道：「我先送表哥進府，稍後便來。」
程曉剛領著符輕塵進了府，王府管家一聽到小王爺回來的消息，激動不已，立馬前來相迎。
「小王爺，您都長這麼大了。」翼王府的管家一眼就認出了眉眼之間還是與攝政王有些相像的韓樂。
程曉剛點頭微笑，「管家，這一位是我的表兄符輕塵，他將在王府住上幾日，勞煩您安排妥當。」
「好好！那小王爺您呢？既然回來了，都不留府住宿幾日？」管家皺眉詢問。
「宮裡有要事，陛下傳召本王入宮。」程曉剛解釋道。
「符公子，這邊請！」管家恭敬地彎腰指引。
程曉剛在周邊的人都沒太注意的時刻，將令牌交到了符輕塵手中。
符輕塵捏緊令牌，轉過身看了他一眼。
「若有緊急情況，你可以拿著它代表我行事。」程曉剛小聲說道。
符輕塵立馬明白了韓樂的用意。他先前還以為韓樂是被眾人寵著養大的，卻沒想到他的身邊也隨時暗藏危機。
目送管家帶走符輕塵之後，程曉剛立即轉身走到門外。「我們走吧。」
「小王爺，得罪了。」侍衛一把抱起韓樂上馬，二人共乘一騎，揚鞭而去。
「宮裡究竟發生了何事？」程曉剛問道。
「等進宮了您就知曉了，卑職也只是奉命行事。」侍衛解釋道。
「小王爺入宮了沒？」秦公公在殿門前來回踱步。「你們裡面伺候的人，記得將陛下安置在榻上。」
「秦公公，陛下一直昏睡不醒，這種情況應該傳召太醫吧？」裡面的工匠憂心忡忡地問道，「奴才怕繼續等下去，陛下萬一……」
「閉嘴！不會說點好聽的嗎？太醫已經在門外候著了，沒有御令誰敢擅闖？」秦公公激動地說道。
「哎，我們沒有御令也無法外出。」工匠無奈地嘆息道。
「你們都杵在這裡做什麼？」
秦公公和眾太醫一回頭便瞧見了匆忙趕來的韓樂。
「小王爺，您可算是到了！」秦公公瞧見韓樂來了，總算是吃了定心丸。「您看看現在該怎麼處理？」
程曉剛一臉懵圈，等著他處理什麼？他又不是太醫，難不成還等他來醫治？
秦公公瞧見韓樂一臉疑問，連忙解釋道：「這藥房是宮中禁地，除了陛下和他所傳召之人，其餘人等皆不可入內。擅闖者格殺勿論。」
程曉剛看向眼前的宮殿，說實話他也從未來過這裡。「所以呢？」
「如今陛下暈倒在藥房內殿，可身邊又無侍候的醫者。」秦公公繼續說道。
程曉剛震驚地瞪著秦公公，「人都暈倒了生死不明，你們還在門口糾結這些規矩？」
「都給本王讓開！」程曉剛氣惱地瞪了一眼這些迂腐之輩，他一腳踹開了藥房宮殿的門，立馬沖了進去。
「陛下現在人在哪裡？」程曉剛關心地問道。
工匠沒想到小王爺會這樣突然闖進來，一時之間還沒緩過神來，傻楞楞地盯著眼前人。
「我問你陛下人在何處？」程曉剛繼續問道。
「這邊。」工匠慌忙帶領韓樂前往內殿。
「陛下為何會暈倒？你們是怎麼照顧的？」程曉剛指責道。
「陛下醉心於煉藥，已經五十幾日不眠不休了。奴才們怎麼勸都沒有用。」工匠感到鬱悶不已。
「煉藥？陛下究竟在煉製何葯？」程曉剛好奇地問道。
「您等等。」工匠立馬從藥房內殿的柜子上取過來一個白色瓷瓶，遞到韓樂面前，「這是前幾日才煉成的一批，花費四十九日，才煉出這麼一瓶來。」
程曉剛接過白色瓷瓶，打開一嗅，立馬聞到了他最熟悉的葯香。
「陛下一直在煉此葯嗎？」程曉剛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
工匠連連點頭，「從藥房落成至今，陛下一直都在煉製此葯。而且葯中材料還融合了他的血。」
「那陛下可有告訴你們，這些葯有何用？」程曉剛繼續問道。
工匠搖了搖頭，「陛下從未說過這些葯煉來究竟有何用。」
「他人在哪兒？」程曉剛抬頭收了收淚水，問道。
「就躺在那兒。」工匠指了指不遠處的窗邊。
程曉剛立馬跑了過去。他從未見過這麼憔悴的皇兄，小時候他還嫌棄皇兄身上的藥味難聞。堂堂大齊國君，居然為了救他，不惜以自己的血肉入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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