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藥房
北齊皇宮，少了小王爺之後，似乎顯得有些空寂了。
「秦公公，最近陛下都不怎麼進食，似乎胃口不佳。」太監小柚子憂心忡忡地看著被宮女們撤下來的菜，「往日陛下心情好的時候，都能和小王爺吃上一大碗。」
「小王爺如今離開已經有一年了。」秦公公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陛下近幾日都是留宿在藥房里嗎？」秦公公問道。
小柚子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陛下每日一下朝就去了藥房。」
「哎，如今董國師已仙去，攝政王也不在這裡，陛下也無心朝政。往日小王爺在的時候，他還會經常陪伴小王爺，親自教導。」秦公公又嘆了一口氣。
「陛下在裡面不吃不喝的，難道不怕身體扛不住嗎？」小柚子問道。
秦公公也是宮裡的老人了，自然也是清楚宮裡的一些隱秘。當年先皇后可是誕下雙生子，但被當時的國師視為不詳之兆，提出賜死其中一位。
當時還是國師徒弟的董天意心有不忍，便囑託摯友帶走了那位皇子在麒麟山之巔撫養長大。
後來，董天意成為了國師，但卻遇上新帝殘暴不仁，他便請示上天，做出了偷換皇帝之事。讓宮外的韓無名頂替了自己的兄長韓風。
大齊百姓對此渾然不知，只是不解新帝為何一時之間有如此大的轉變，突然間變得勤政愛民。
「咱們就不要去窺探陛下的秘密了，聽從他的指示就行。」秦公公思索后說道。
「小柚子只是擔心陛下的龍體。」小太監低頭委屈巴巴地說道。
「咱們的陛下並非凡人。他既然能醫治好眾太醫都醫治不了的韓樂小王爺，自然也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秦公公說道，「咱們只需信任陛下，服從他的安排便好。」
「小柚子明白了。」
北齊皇宮裡的藥房是陛下在7年前親自監工建成的。
當時建造藥房的工匠如今全都不知所蹤，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也有傳言他們自藥房建成之後便從未離開過那裡。
藥房是宮中禁地，除了陛下和陛下傳召之人，其餘人等皆不可入內。
要說起北齊的神秘之處，也不止這宮中的藥房。歷代國師居住之處也藏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天色已晚，藥房里卻是燈火通明，煉爐里的火已經持續燃燒了七七四十九天，而北齊皇帝幾乎一下朝就守候在這裡。
「陛下，五仁傳回來消息，小王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一名暗衛突然出現在韓無名身後稟告道。
「樂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北齊皇帝皺了皺眉，比他預期的時間還要早。
「聽說，還有一人與他一起。」暗衛補充道。
「哦？難不成是拐了一個弟媳婦回來了？」北齊皇帝笑著說道。
「咳咳……陛下，與他同行的也是一個男孩。」暗衛咳嗽了兩聲，說道。
「也有不少女子扮作男裝的，就像樂兒的母親。」北齊皇帝說道。
「那人不是別人，您也認識。」暗衛繼續解釋道。
「一清，你說的是誰？」北齊皇帝抬頭看向暗衛。
「符韓君之子，符輕塵。」暗衛俯首答道。
「是他？」北齊皇帝愣了愣，「他如今不是符家軍的少帥嗎？難道是打算投誠？」
暗衛的嘴角有些抽搐了，他們的陛下有些時候還真是奇奇怪怪，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一清聽聞他們此番回宮是為了完成邵夫子布置的課業。」暗衛繼續說道。
「原來如此。」北齊皇帝笑了笑，「一年不見，朕心裡還是怪想念那個小子的。」
暗衛看見某人發自內心的笑容，不禁有些傷感。從他侍奉陛下至今，從未見過陛下有過真正的快樂。而小王爺的出現，似乎成功暖化了某人的心。
「這一爐葯丹即將出爐了。等忙完這些事，咱們宮中也該熱鬧熱鬧。」韓無名微笑著說道。
「陛下這是打算宴請百官？」一清感到意外，自太皇太后仙去之後，宮中就再沒有大肆操辦過宴會，上一次宴請百官還是小王爺的周歲誕生。
「不錯，剛好為樂兒他們洗塵接風。」北齊皇帝說道，「你傳達下去，此事交由秦公公一手操辦就行。」
「屬下遵命。」一清接了指令，立馬就行動了起來。
此時此刻，又只剩下北齊皇帝一人留在煉爐前，安靜地注視著爐子里的熊熊大火。
師傅曾言，回來這裡是他的宿命，但這裡並不是他的最終歸宿。
所以，他必須讓韓樂儘快成長起來，接過這份重擔。這樣一來，他才能繼續完成修行，去過自己真正追求的生活。
世人皆貪戀皇權與財富，可他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當初出山也只是為了尋找韓樂的母親，只可惜他終究是晚了一步，輸給了自己的皇叔。
「也該熄火了。」北齊皇帝揮了揮衣袖，瞬間熄滅了煉爐里的火焰，隨後便拿出一個白瓷瓶，施展功法將爐中丹藥裝入其中。
一旁的工匠無聊地盯著某人的這套行雲流水般的神操作。對此，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繼續做下一爐。」北齊皇帝吩咐道。
「陛下，要不您還是先歇息兩天？」工匠憂心忡忡地勸導道，「您已經連續四十九日不睡不眠了。」
「而且這些葯可是用了您的血。您也應該好好保重身體！」工匠繼續勸導道。
「無妨，時間更要緊。」韓無名說道，「你們開始生火吧，我先去準備材料。」
瞧見北齊皇帝獨自一人走進準備間后，兩名工匠討論了起來。
一名較年長的工匠說道：「陛下這是不要命了嗎？這一爐才出49顆丹藥，需要耗費兩大碗獻血和眾多妖獸血肉。」
年輕一些的工匠感嘆到：「陛下對小王爺那可是真心疼愛。」
「確實如此。但咱們大齊皇室的確子嗣稀薄，陛下若是肯娶妻，想必也是一位好父親。」年長的工匠說道。
「可皇室宗親血脈相殘的故事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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