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可婦人之仁

城門失守。

宛城內的眾官兵手足無措，落荒而逃。

黃巾軍士氣如虹魚貫而入，大殺四方。

慘叫聲與哀嚎聲響徹宛城上空，眨眼功夫城內已屍橫遍野。

「義勇營的兒郎們，狹路相逢血濺三尺，不是敵死就是我亡，衝鋒！」

白起說完率先殺向內城，宛如殺神般一路衝殺無可匹敵。

手中轆轤劍被他舞的密不透風，刀影閃爍之處便宣告一個鮮活的生命告終。

火力全開的他所過之處沒有一合之敵，歷史上猛將無數，殺神唯有白起。

不說他戰力如何，單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往無前的氣勢，絕對歷史頂級。

宛城軍見到渾身染血，勇猛無敵的白起頓時膽寒，莫敢上前。

「兄弟們，衝鋒……」

見宛城軍被打得潰不成軍狼，李大貴帶著義勇營士卒殺氣騰騰的跟上白起步伐。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士氣的作用不容忽視。

四處衝殺的義勇營士兵宛如虎入羊群勢不可擋，在他們四周屍體堆積如山。

渾身染血的李大貴猶如屠夫一般，舞動著森冷的冰刃砍得空中殘肢亂飛，鮮有人能擋其鋒芒……。

在他捨生忘死的感染下，義勇營猶如一把尖刀將宛城軍的防禦撕開一個裂口。

張曼成等將領滿臉震驚的望著義勇營的士卒。

心中對白起的練兵能力欽佩不已！

這些從他們隊伍中挑選出的士卒，完成了華麗蛻變。

紀律嚴明，共同進退，一切行動聽指揮。

就像整體一樣不可分割，難擋其鋒芒。

其他黃巾士卒如同亂麻一般，打的毫無章法，差別一目了然。

「大師兄，你這隻部隊假以時日必定是支虎狼之師啊！」

「都是白將軍領兵有方！

待攻下宛城后曼成當好好向他請教，必有收穫！」

「正有此意！」

張曼成早先也有整軍的想法，奈何沒有好的練兵之策只能束之高閣。

而義勇營的勇猛與紀律，正是他心中理想部隊的樣子。

他不奢望手下士卒個個像義勇營士卒，能夠達到他們一般水準他就心滿意足了……

「殺……」

黃巾軍在義勇營的感染下，越發勇猛。

他們裝備不行，也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不過人數上的優勢彌補了這些劣勢。

士氣高漲之下，個個都像磕了葯一般，戰力滿滿。

原本還苦苦抵擋的宛城軍，紛紛喪膽。

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內城告急。

郡守府里一片嘩然。

「今黃巾賊來勢洶洶，我軍大勢已去，還請太守速速撤離！」

一身文官打扮的山羊鬍男子，神色焦急的勸說遲遲沒有出聲的褚貢。

「末將拚死也必定護送太守離開宛城，還請太守勿要猶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請太守撤離宛城……」

「請太守撤離宛城……」

褚貢的一眾下屬紛紛勸說。

「諸君無需多言！貢既為宛城郡守自當與其共存亡。

諸趁黃巾賊還沒殺來，諸君速速離去，勿要白白丟了性命！

若能安全撤離請代貢向天子請罪，是貢辜負了天子的信任。」

他悲切的仰天長嘆：「天要亡我褚貢啊！」

而後不甘的閉上雙眼，滿臉悲慽。

黃巾賊人數眾多，宛城沒有援軍，城門失守無異於敗局已定。

逃跑還有一線生機，不逃註定死路一條，但他有自己原則和堅守。

戰死是小失節是大！

與其逃跑徒遭人恥笑，不若盡忠職守而死保全名節。

「太守不走，末將誓與太守同留宛城，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誓與宛城同存亡！」

「城在人在城毀人亡……」

眾人眾志成城，至生死於度外，直面郡守府外的殺聲震天。

褚貢手下將領帶著護衛們負隅頑抗。

沒有退路，唯有死戰到底。

深知擒賊先擒王的白起，面若殺神，拍馬迎向宛城軍的將領。

「死！」

一聲暴喝。

白起手中轆轤劍凌空揮砍，漫天殺氣裹著勁風朝敵將迎面狠狠劈下。

「不！」

敵將察覺到危機，想要躲閃為時已晚。

劍光一閃而逝。

敵將首級與身體分離，鮮血飆射而出，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見證這一幕的宛城軍士卒都愣在原地。

臉上充滿震驚與難以置信。

他們的大將居然被對方一招斬殺！

敵將被斬。

宛城軍群龍無首，望著場中如殺神降世的白起瑟瑟發抖，士氣全無。

白起用轆轤劍挑起敵將首級，喝聲如雷道：

「敵將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這……」

兵是將之威，將是兵之膽。

主將陣亡，宛城軍士卒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投降不是，反抗也不是。

「殺！」

白起發號施令道。

歷史上對待敗軍與其招降，不如坑殺一了百了。

「等等！」

劉毅心有不忍。

眼前這些宛城軍說是敵人，本質上體內都是流淌著相同的血液，都是同胞。

他打算用心理戰術，瓦解他們最後一道防線！

「投降不殺！」

劉毅的話讓敵軍將士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產生鬆動。

白起與張曼成等人不解。

宛城軍上下將信將疑。

「投降不殺！這裡我說的算……」

劉毅再次喊道。

經過短暫的沉默。

「哐當！」

宛城軍中傳來一道武器落地的聲音。

「我……我投降！」

見到活命的機會，一些信念不堅定的士卒最終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投降！」

「我也投降！」

有一就有二。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宛城士卒，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而至於那些傲骨錚錚誓死不降的，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役。

義勇營雖傷亡最小，收穫頗豐。

獲得兵甲武器、戰馬防具等輜重無數，金銀珠寶更是堆成小山。

其餘黃巾士卒也是收穫頗豐。

宛城上下全都籠罩在勝利的喜悅中……

郡守府里。

褚貢的頭顱被劉毅棄之如敝履，他可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叮！擊敗褚貢，佔領宛城。獎勵：糧草十萬石，中等戰馬五百匹，鐵刀三千把。】

望著背包欄里躺著的糧草卡、戰馬卡、鐵刀卡，劉毅心裡樂開了花。

自己隱藏的底牌更足了！

「大師兄為何不殺這些俘虜？

我們落到他們手裡，必定被誅殺殆盡充作軍功。

大師兄切不可婦人之仁啊！」

劉毅此舉，張曼成與白起等人皆是不解，更是不認同。

「如今我軍正是用人之際，我們要推翻朝廷就要有謀臣武將的相助。

殺人手起刀落易如反掌，但容易寒了天下人的心，日後再沒有人才肯加入我們。

失去仁義道義無異於變相的自斷後路。

我這麼做有我的打算。」

劉毅說的有些道理，但在張曼成看來還是有些太想當然。

對待俘虜就是屠殺了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想那麼遠幹什麼？

「俘虜未必真心歸降，我們不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反叛，留著後患無窮。

再者軍糧有限，我們都吃不飽，哪有餘糧養著他們？

大師兄不要猶豫，猶豫就會敗北……」

「哎……」

劉毅如何不知張曼成的顧慮。

在黃巾軍心中官兵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就絕不能心慈手軟，屠城也是常事！

招降容易，養兵難。

眼下斬殺這些俘虜確實是最好的做法。

可劉毅心中有自己的看法。

其一黃巾只是他的跳板，他希望自己日後能夠走招安洗白路線。

現在留個仁義的好名聲，為將來自立門戶招攬人才鋪路。

其二他內心還是不喜歡自己人打自己人。

打來打去，六千萬人口漢朝打到最後人數不足千萬。

導致後期五胡亂華，人口被屠殺的僅剩幾百萬。

這和眾諸侯內耗是分不開的，要不然也不會被人趁虛而入。

殺也不是。

不殺更不是！

一時之間，婦人之仁的劉毅不免有些頭疼。

乾脆領著張曼成和白起等出了郡守府去散散心。殺與不殺，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