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開

第65章離開

卓惜顏不知是什麼讓孔婉芝下定決心，聞言臉上笑開了花。

坐下來，抓住孔婉芝的手，「娘親，我也有事想與您商量。」

「哦？」孔婉芝自從山頂聽了女兒那句話后，一直徘徊猶豫。

一旦決定，反而輕鬆多了。

「娘親既出自江南世家，」卓惜顏先給孔婉芝塞了『一顆糖』。

「刺繡的技藝若是白白浪費多可惜，女兒就想着，何不先從團扇和絹帕、腰帶這些小件而做起。」

「好呀，娘親也是這般想的，」孔婉芝說着，捏住卓惜顏的手。

嗯，手指修長有力，倒是個靈巧的。

只是想想這般細嫩的小手，將來也會跟自己這般，指頭長繭，孔婉芝不免心疼。

「不過現在還不是單獨開作坊的時候。」卓惜顏想着如今兩處的收入，都得用在馬來山藥材基地的守護上，很是肉疼。

「是極，是極，還是放在老裁縫店裏代銷，最為穩妥。」孔婉芝說着，眼神有片刻的黯然。

很快又被她掩飾過去……

「姑娘，姑娘誒，」桃夭進門就嚷嚷，「那袁公子問我哼的是什麼調調。」

卓惜顏不以為意，卻又不舍擾了她八卦的興緻，敷衍道，「那你是怎麼回的？」

「當然不能說是我家姑娘教的，」桃夭很是得意。

「我們桃夭越來越聰明了，」卓惜顏鬆了口氣，趁機擼了擼桃夭的頭髮。

幸矣幸矣，若真給古人講明這些兒歌的來處，是挺燒腦的。

更何況還是個瘋瘋癲癲的騷年。

「顏兒，走吧。」孔婉芝走進來，打斷兩人的對話，將幕籬戴在頭上，理了理厚厚的垂紗。

先前去而復返，就是忘記帶幕籬了。

回來聽到女兒與小丫頭的說話，得知她已恢復，自然攜手同去。

中元節后，香客紛紛返程，寺廟的午課剛剛結束，此刻的地藏殿內，只有母女二人。

安靜得只剩誦經聲。

孔婉芝仰頭望着地藏菩薩的神像，默默為亡者超度……

東寮院裏，太監和宮女正在搬運行李。

「姑姑，不是說禮佛誦經三天嗎？」十一皇子莫子遜突然接到準備離開的消息，很是驚訝。

「回宮吧，今日要在素心寺上晚課。」莫素長公主合上《地藏經》，右手搭在念華的胳臂上，起身走出寮房。

午時，宮裏來人，皇兄晚上將擺駕素心寺。

定是又夢見仙逝的李皇后了吧。

莫子遜躍身上馬，回頭看向檀香縈繞的地藏殿，收回視線時，有意無意掃了木九一眼。

小侍衛嚇得縮了縮脖子，殿下還記恨著嗎？

不怪我呀，誰都知道攪事的，是莫沫郡主呀……

「明日早膳后再走吧，」結束誦經后，孔婉芝由余嬤嬤攙扶著站起來，低聲吩咐。

「是，太太。」

「那邊，離開了嗎？」她問。

「一個時辰前出發的，此刻大概已進京都城門了。」余嬤嬤輕聲答道。

「嗯，」孔婉芝舒展眉頭，總算可以安心了。

母女二人回到寮房，摘掉幕籬，戴上肉色面具，又出門了。

這一次，徑直往往寺外後山而去。

經過石屋時，看見房門依舊緊閉，木架和蘭草也不見了。

彷彿自從她們搬離后，這裏便無人居住。

「今日日落的時辰，比三天前早啊。」孔婉芝看着灰暗的天空，悵然所失。

「無妨，娘親，過些時日，顏兒會請畫師過來，各繪一幅日升、日落圖，」卓惜顏挽著孔婉芝的胳臂，安慰道。

相信喜好繪畫的安福生，接到這份任務，定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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