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盤龍訣1

天黑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原本月明星稀的夜晚，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迷霧漸漸籠罩整個赤焰山。

寂靜毫無活物的赤焰山，在這一刻彷彿活了過來！

風中呼哨聲似乎夾雜著些陰桀桀的笑，恐怖又詭異，令人忍不住警惕起來。

「左兌右巽風艮山！」

腦海中的聲音又急又快，龍霆川險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按照這話來做，但到底是晚了一步，腳上的靴子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直接咬掉半個頭，連白襪都沒了，露出半個火辣辣疼的腳趾和腳掌……

「乾一坎六坤八，走！」

八卦步變換無形，每一個位置又對應小八卦，就像一個小宇宙，其中變化萬千，龍霆川沒有基礎，身體反應以及速度，還有理解程度，根本跟不上老人所說——

「唔！」不肖片刻，身上就傳來跟腳上一樣的痛覺，連帶衣服都被腐蝕大半，最讓人不安的是，發生這麼多，連敵人的一個影子都沒看見！

「這是什麼？」

龍霆川氣喘吁吁，額間是密集的汗，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很快便蒸發。

老人沒有回答，一切都安靜下來，彷彿周圍只有他一個人，這讓龍霆川很不安——

「來了。」虛無灰濛的空間里，禁閉眸子的老人，忽然睜開眼睛，剎那流光閃過，隨他話落之際，外間便轟然動蕩，龍霆川也站立不穩，整個人的身體倒立空中，墜落。

「啊！」驚呼一聲，來不及做出反應，龍霆川眼前的大地好似被大卸八塊，條條縫縫裡湧現出黑色濃霧，那些霧好似有所實質，亦像活物，更有著……

「人的聲音？」怎麼會？

與此同時，被撕裂的大地，塵土飛揚，埋藏在其中的石頭砂礫人骨也都與他一起飄蕩，墜落。

「屍骨……」怎麼會這麼多……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顛覆龍霆川的認知，可他沒時間想那麼多，腦海中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將身體翻轉，而後運轉八卦步，來回縱跳在沙石土塊之上——

蓄力想要衝出這變故之地，可猶如萬丈深淵的黑霧來源，像是有吸力，令他寸步難行！

『吃——』

『殺——』

『啊我死的好慘』

『你也陪我一起死吧』

……

一道道的聲音，好似要鑽入龍霆川的腦袋裡，讓他的頭都快炸了！

……

『痛——』

『好痛——』

『為什麼要背叛我』

『不不是我們的錯』

『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們那太殘忍了』

……

像是陷入一場夢魘，龍霆川遲遲不能醒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老人禪坐，念著靜心咒，不幾時，那纏繞在龍霆川身體里的黑霧，便被金光碟機散，而那陷入夢魘中的少年，也由此恢復意識。

「穆爺爺……」

「盤腿，五心向上，隨我念靜心咒。」

不知什麼時候，龍霆川不再漂浮空中墜落，而是掉到地上砸了個深坑，此時的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肋骨斷了幾根，坐著根本是強人所難，但……

「觀自在菩薩，」他不想認輸，更知曉穆爺爺不會害他，而且隨著穆爺爺念的靜心咒，他心裡的焦躁和怨恨，還有很多情緒，都得到了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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