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調皮少年

第一章:調皮少年

首先出現在腦中的是一座秀美挺拔的山峰,虎嘯峰,這是他成長的地方,也有著他全部兒時的回憶。

……

越國是天南大陸上的一個中等國家,全國分為十三個州,而建州就位於其北部。

建州東部,有山名風雷,方圓綿延上千里,說起來這風雷山在整個建州也算是數得上的風景勝地,不過,風雷山並非一座山的名字,而是附近十餘座山峰的統稱。之所以叫風雷山,皆因這些山峰經常無緣無故便忽的狂風四起,電閃雷鳴,千百年來,當地人見多了漸漸的就將此山叫做風雷山了。

要說這風雷山最高的地方到底有多高,卻沒有多少人知曉。因為最高的那一座山峰——玄劍峰,早已直插入雲,大片濃雲終年環繞在山腰,常人視線根本看不到雲上的部分。不過據老人們說,最高的玄劍峰少說也有數千丈之高,更有人傳言,在那玄劍峰的峰頂上住有能呼風喚雨﹑移山倒海的仙人,誰要是能爬到峰頂,就可以被仙人收為弟子,從此可就白日飛升﹑修習仙術﹑長生不老了。

別說,還真有不少年青人對這話信以為真了,其中更有一部分真的去攀爬那玄劍峰了,不過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爬到頂的。據一位中途放棄返回的人說,那玄劍峰根本就無法爬到頂,單是雲層下的部分就有千餘丈之高,過了雲層便是雪線,抬頭一望,滿眼儘是白茫茫的風雪,而且越往上雪越大,根本看不到峰頂,而那風雪又和尋常風雪不同,奇寒無比,恐怕還沒爬到山半腰就先把命丟在路上了。

虎嘯峰位於風雷山的最南端,雖然比不上玄劍峰的高大,但也是異常的險峻難登,峰高千尺,層巒疊出,每逢日出之時,霞光照耀下,秀美非常,然而山峰西側卻多有虎狼咆哮之聲,普通人不敢靠太近,不過東側卻是安全的,從未有人見過兇惡野獸的蹤跡,再加上風景秀麗,倒是遊人不絕。山下有座小城,名喚安平,因常年有大量遊覽風雷山的人在此停留歇息,小小的安平城卻是熱鬧非凡,頗有幾分繁榮氣象。

安平城中央的區域,便是眾多遊人聚集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片片高矮不一的房屋,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或氣派或簡陋,卻多是開門迎客的店鋪之流,不過街道倒也寬闊,街道兩邊更有許多人或蹲或坐,直接在這大街上擺了小攤,路上人頭攢動,比肩繼踵,各種叫吆喝賣聲混在一起,其間又夾雜著行人的說笑聲,當真是熱鬧非凡!

人群之中,忽然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走了出來。

高個子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這人身材魁梧,一襲白袍,面容俊朗,太陽穴微微凸起,目中偶有精光外漏,抬腳間如有風生,似慢實快,左手握著一把長劍,銀色劍鞘,其上雕刻著一條金光閃閃的蛟龍,精美異常,一看就知道絕非凡品;旁邊矮小的身影卻是一個面容普通的少年,十一二歲的樣子,少年右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左手牽著旁邊青年的衣角,雙目靈光閃動,倒也顯得十分機敏。

只是少年此刻卻覺得自己的嘴不夠用,要是能多幾張就好了,因為此時少年嘴裡塞滿了食物,卻又不停的跟旁邊的青年在說著什麼,只是青年這時卻眉頭微皺,滿臉儘是無奈之色……

「哎呀…師兄…好不容易來一次,咱們再多玩一會兒嘛?好師兄…就一會兒好不好?……」少年吱吱唔唔含混不清的說道,邊說還邊一隻手不停的搖著青年的衣角,明顯的在乞求討好旁邊的青年,顯得滑稽可愛之極。

「嘿嘿,求我也沒用,你小子每次下山都不想回去,我們現在再不走,天黑前可就回不去了,到時候師傅又要罵我了,你以後就別想再跟我下山了!」青年卻明顯不買賬,略帶戲謔的說道。

「就一刻鐘好不好…師兄…我再去買幾個包子…等一下咱們走快點就是了…行嗎…師兄…」少年不依不饒的說著。

……

「唉…你這臭小子,快點啊,就一刻鐘,晚了我就不等你了,你自己摸黑回去吧!」青年耐不住糾纏,終於答應了。此時已是下午時分了。

……

「臭小子,這次可被你害慘了,師傅肯定要責罰我了,等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叫你貪玩,說好的一刻鐘你竟然耍賴玩了兩個時辰,要是沒有你我昨天連夜也回來了」此時已是第二天清晨時分,白衣青年一臉焦急之色,一手拿著銀色劍鞘的長劍一手還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白衣青年此刻雙腿狂奔,疾似流星,疾行間竟帶出了數道殘影,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哎呀,師兄,你把我放開吧,現在是早上,不用這麼急趕路!」少年卻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半個時辰后,一大片種滿竹子的斜坡跟前,白衣青年停下了疾馳腳步,改為正常步速,再向竹林中走了約四五十丈后,眼前出現了一片類似道觀的房屋,四周和靠後些的很是普通,正前方的大殿倒頗有幾分氣勢,屋面峻拔陡峭,四角輕盈翹起,玲瓏精巧,氣勢非凡!

不過青年對此卻沒有什麼興趣,頭也不抬,拉著少年一路走進了大殿大廳。

廳內除了兩張八仙桌外,就只有十來把木椅,靠角落的地方擺放著幾盆不知名的花草,總體布置的典雅簡潔,露著幾分清淡。

靠主位的一把木椅上,坐著一位青衫老者,這老者年約七十餘歲,身材瘦高,肩寬手長,白面長髯,五官端正,胳膊上搭著個拂塵,頗有些出塵的風采。老者旁邊的椅子上卻端坐這一位年青女子,身著一件淺綠色裙子,面容清秀,此時也正眼含笑意的望著走進來的二人。

「師兄,昨天小師弟又調皮了吧?」女子眼見二人走了進來,輕盈起身,倒先開了口。

「那還用說,這臭小子哪次下山不耍賴?」白衣青年說著還沒好氣的瞪了旁邊少年一眼。少年卻回贈了他一個鬼臉!

「小青,你說為師這次該怎麼懲罰你呢?」老者微微一笑,張口說道,聲音很是清朗。

「師傅,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早回來,您這次就別罰我了」少年眼珠滴溜溜一轉,抬頭向老者回道。

「哼,不罰你,你想的到美,不罰你你可不長記性啊,你們三個是我一手帶大的,對你們的品性我十分了解,你這小子,天資聰穎,做事機靈,勤奮努力上也是無可挑剔。」老者拿起旁邊桌上的香茶輕輕抿了一口小,徐徐的說道。

「嘿嘿,謝謝師傅誇獎。」少年嘴一咧笑道。

「什麼誇獎,我還沒說完呢,你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調皮!不改掉這種小孩毛病,怎麼能成大器?從明天起,以後連續兩年,你每天都要到枯木林砍柴,那裡雖然遠了點,但沒有兇惡野獸,比較安全,最適合磨練你的性子。」老者臉色一正道。

「知道了,我會去的。」出乎在場幾人意料的,少年竟沒有反駁,一口答應了下來。

如此老者三人雖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再說什麼,接著老者一擺手就叫三人各自回去了。

出了大殿,少年卻沒有回自己的小屋,反而直奔白衣青年,也就是少年師兄的住處。

「你不要再說了,磨破嘴皮子也沒用,想讓我幫你砍柴,可以,不過前提是你得打贏我!否則,嘿嘿,別怪師兄我不照顧少年兒童喔!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怎麼不跟師傅爭辯?」白衣青年在少年進來后的一陣請求后,依舊不為所動!

「跟師傅爭辯?師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爭辯的後果,只有兩個,一個是時間加倍,一個是加兩倍!…」少年眼睛一眨,略帶著一分狡黠的說道。

半個時辰后,少年悻悻的從白衣青年的住所出來,臉上略帶不甘之色,稍一思量,接著便抬腳直奔綠裙女子住所。

晚上,吃過晚飯,少年慢慢的遛回了自己的小屋。坐在床沿上,少年單手托腮,面露一絲沉吟之色,彷彿在思量著什麼。然而,片刻之後,少年卻忽的展顏一笑,同時喃喃自語道:「砍柴就砍柴,這點小事,別說兩年,就是兩百年也難不倒我青元子!」話到這裡,青元子一溜小跑到了廚房,剛才晚飯他因為想著事情可是沒吃多少啊,好一會的功夫,才回到住處。

二話不說,青元子乾脆利落的脫掉鞋和襪子,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接著便蒙頭大睡起來,他倒也想的清楚,既然砍柴之事無可避免,那就要先吃飽喝足睡個好覺,養足體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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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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