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時間到了早晨,陸行從夢中醒來,每一個美好的天明都讓他感到舒暢,那些離奇的事情就好像從沒發生過。

「嗯~好香啊,是丁香的味道,還混雜著許些艾草的味道,這裡還有香囊嗎?」

陸行轉過身去,手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毛茸茸的東西。

壞了!

「相公,你好壞啊~」九尾妖狐的尾巴蓋在陸行身上,她借陸行轉身的空隙靠進陸行懷裡,尾巴也跟著貼上來。

太近了!大事不妙!

陸行掙脫她的攻勢,跑到門口去穿衣服和褲子,這時候李雲鶴正站在門口。此刻陸行衣衫不整,形容憔悴,也正好處於跳進銀河洗不清的狀態。

「哇偶~」

「不是你想的那樣!」

「提起褲子說話就是硬氣!」

「去去去,哪哪都有你,你沒事了吧?」

「恢復的不錯,作為好朋友,我好心提醒你,再這樣下去,枸杞難救!」

「我,陸行,現在還是純凈的普通高中生!」

陸行問九尾妖狐,「你怎麼在這裡,不和閻羅王回冥府?」

「我給大王請職了,在無名生態公寓幹活。」

「幹什麼活?」

「陸公子的侍女啊,大王已經答應我了。」

「我沒答應,當事人不同意,這事就是不行。」

「相公,是我做的不好嗎?」

「這倒不是,我現在得專心學習,你在這兒我怎麼專心學習。」

「我可以在外面候著。」

「我不是這意思,我不需要侍女,有手有腳幹啥不行,你去幫右姐吧,她一天可忙了。」雖然陸行不知道右一天幹什麼,但是得把狐狸精支出去,不然晚上睡不好覺明天怎麼上學。九尾妖狐一臉不情願,她兩隻耳朵耷拉下來,陸行心軟了,他說:「想來隨時可以來,最好別是晚上,無所謂。」

「真的?」

「你去找右姐吧。」

「嗯,對了,你可以叫我鈴兒。」

「好啊,作為交換,你叫我陸行就行了。」

「嗯,相公~」說著她輕快地跑到陸行身邊,舔舐了一下陸行本來腫大的臉,臉上馬上消腫了。然後她離開了,帶著幽香和點點鬼火。陸行愣了愣,立即定神,換好衣服走出去,「李雲鶴出去吃飯了。」李雲鶴揉揉頭髮說:「哎呀,生死之交別這麼生分嘛,叫我老李就可以了。」

「就你要涼涼,和我沒多大關係。」

「Allright,你高興就行。」

「走吧,老李。」

「哈哈,來了,我叫你老陸可以嗎?」

「我吃虧了吧,別人還以為我你家老六呢。」

「沒關係,我不介意。」

「我介意,就叫我陸行就可以了,花里胡哨。」

張橋已經上桌,她看見兩兄弟走過來,「你們快點,菜都涼了。」吃早飯的還是老配置,左右小汐外加黑白無常,陸行倒是很自然地走了進去,只有李雲鶴在門外扭扭捏捏,半天不敢進去。右說:「進來吃飯吧,別擔心,我們不吃人的。」陸行說:「右姐,你這樣他更不敢進來了。」他壞笑著走過去,在李雲鶴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李雲鶴表情大變,立刻跟了進去。張橋小聲問他,「你給他說了什麼?」

「我給他說,看見那個面癱了嗎,他最討厭不好好來吃飯的人,要是把他惹急了,腦殼給他打爛。」

「真夠損的。」

「效果拔群就好。」

「阿嚏!」范無咎打了個噴嚏。

謝必安摸著他的額頭說,「你沒事吧范無咎,你一個鬼差都能感冒?」

「沒,鼻子癢。」

俗話說得好,在中國,大多數問題都可以靠一頓飯解決。在餐桌上的交流很融洽,李雲鶴也很快融入這個集體中,「我想搬到這裡來住,雖然我爸絕對不會同意,但可以悄悄地做。」陸行說:「別吧,發現了不好,這裡的環境不適合你這種術士住。」

「怎麼,少瞧不起人,我好歹也是被稱為天才術士之……一的。」

「之一,還有一個是誰,」張橋好奇地問,「聽你的語氣,你很怕他?」

「咱就別說她了,超恐怖,我的花招在她面前都沒用。」

陸行說:「還有降得住你的生物。」

「降得住我的生物多了去了,她呀可以說是真的冷若冰霜,比小黑哥還冷,珠穆朗瑪峰山脈頂的溫度都比她高。」

「男的女的?」

「女的。」

「哦喲,她要是轉到咱學校,那不得是狗血偶像劇。」張橋一臉姨母笑。李雲鶴一臉痛苦,「哎喲你別咒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他叫什麼?」

「她叫童生。」

「一聽就是讀書人。」

「什麼讀書人,比野蠻人力氣都大。」

……

「同學們,今天是新學期正式開始的第一天,我們班來了個新同學,請大家和她好好相處。」

「大家好,我叫童生。」站在講台上的女生說話的聲音和她的表情一樣冷冰冰的,她童生有一米六七的身高,幹練的齊臉短髮,由於沒領校服,她穿的是日系的黑色水手服,小蝴蝶領結,短裙長襪,是那種可愛身型搭配冷峻臉龐的酷酷小姑娘。

「噗哈哈哈哈……」陸行躲在書後面偷笑。

李雲鶴則是把頭埋在胳膊里一言不發。

老師抬了抬眼鏡,「同學,去找位置坐吧,我們好開始上課了。」李雲鶴可謂是倒霉透頂,他旁邊正好空了一個位置,當時他是準備用來放書包的,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童生果然徑直走到了李雲鶴旁邊落座,李雲鶴偷偷往一邊移動座位,而童生也悄悄地跟上去。

「好了同學們,通知一下,今下午班會課舉行班長、學習委員等班幹部的選舉比賽,請同學們踴躍報名,準備好演講稿,得中者有豐厚的獎勵。

「好,上課!」

「起立!向老師問好!」

……

只要是認真聽課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上午時間很快就結束了,陸行去食堂吃飯,他一如既往的一個人,一個單詞本,一盤菜,清閑的像獨立於世間之外。李雲鶴端著餐盤跑過去,「陸行,救命啊,那童生太可怕了。」陸行把單詞本收下去,「你這是第二次打斷我學習了,你為什麼會怕她,她又不是食人花,別人又沒傷你一分一毫。」李雲鶴誇張地說:「你不明白的,那煞氣沖人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你的妄想症了吧,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你還怕她?」

「你不也沒讓那個狐狸接近你嗎。」

「那不一樣,我和她一面之緣,你和那個人恐怕是青梅竹馬吧。」

「確實是,不過啊,這水可深了,我把握不住呀,我和她雖說從小在一起玩,但是我真只是把她當妹妹看,但是她卻想讓我和她的革命友誼升華一下。」

「她怎麼可能表達出那種情感,你不是說她比珠穆朗瑪峰還冷嗎,你在想桃子吧?」

「不是我自作多情,她寫過一封信給我,但我沒給答覆,轉到這裡來還是我偷偷跑的,不知道她怎麼找到了。」

「咦~我要吃飽了,擱這兒秀什麼,欲情故縱?」

「她在這裡我都不敢和妹子們談笑風生了,心裡癢著呢。」

「依我看,她壓根就不會管你和誰親熱,她比我們還了解你,難道還不知道你這些小心思,放輕鬆,你都神經過敏了。」

李雲鶴扒拉兩口飯說:「看來找你沒用,我去問問橋姐,她肯定知道怎麼對付這種冰霜女生。」陸行說:「嘿,別不信我,我好歹也看過不少少女漫,你看過《只要貝爾哲布布大小姐喜歡就好》嗎?」

「額,看過。」

「口味不錯啊兄弟,回歸正題,裡面的薩伽塔娜斯應該和她差不多,而且我也沒見她有多冷啊,她和班上女生相處融洽,看起來是又帥有可靠,我都想嫁給她。」陸行開玩笑道。

李雲鶴說:「那我不得是幸運觀眾了。」

「你也太自戀吧,人家童生躺著也中槍?」

「好像也是哦。」

「靜觀其變,好了,去找你的小團體吧,我還得看單詞呢,那麼多人圍在你身邊她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外面已經是白雲換上了黑衣服,層層下壓,淅淅瀝瀝的雨已經落了下來。這節班會課用來競選班幹部,陸行當然是一個也不想干,輕輕鬆鬆地過完高中就可以了,不需要這些經歷。然而好像大家都和他想的一樣,幾乎沒有人去主動報名。那個例外正好是童生,她競選班長,與其說競選,根本就沒人去競爭,這樣不就直接定下來嗎。

陸行不去與老師對視,他也沒跟班上的人混熟,這樣大家也不會開玩笑的推薦他,安全極了。老師抬抬眼睛道:「還有沒有同學來,要是沒有我就按成績點人了。」陸行突然慌了,他當時來得急,好像沒有控制分數,不知道自己壓的第幾。

介時有人舉手道:「老師,李雲鶴想競選班長!」陸行如釋重負,太好了,人氣角色果然擋槍,哎嘿!果不其然,一個人帶頭群人附和。

「李雲鶴!」

「李雲鶴!」

「李雲鶴!」

李雲鶴被迫起身,他是被同桌推出去的,不情願寫在他的肢體上,但他還是笑臉相迎,「眾望所歸」嘛。老師說:「就他們了嗎,還有沒有同學上來競爭一下,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顯然老師不想就這麼輕鬆過去。李雲鶴靈機一動,彷彿大計得逞,「老師,我好像聽到陸行同學不服氣,他想和我競爭一下童生同學身邊的位置!」

班上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陸行當場起了雞皮疙瘩,他是第一次被這麼多陌生人看著,上一次還是升龍騰中學的升學宴呢。

他看到了李雲鶴的眼神,裡面寫滿了——感受痛苦吧!

陸行在眾人目光的簇擁下走上去,班上鴉雀無聲,陸行說:「老師我沒準備好,我棄權。」下面有了切切查查的討論聲。

「就這還不服氣?」

「把我們當猴耍嗎?」

「他自以為是學霸嗎,每天裝模作樣的在那兒悶頭學習。」

「真不知道老李為什麼跑去找他玩,這傢伙有什麼用?」

老師拍拍講桌,「下面的同學安靜一點,請尊重一下上來的同學。」老師看了一眼手上的成績單,這陸行除了語文,每科考試扣的分都是十分,不多也不少,她其實也想看看這個疑似天才的少年有什麼真本事,比如說應變演講什麼的。陸行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老師,我可以先在後面等著嗎,請他們先吧。」

「隨意。」

演講從童生開始的,這位童家大小姐平時看起來冷漠,但是職業微笑真是練的爐火純青,她的語氣時輕時重,時快時慢,而且基本全程脫稿,聲情並茂的演講讓這看似隨意的演講都正式起來。她好像很能籠絡人心,在座的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她說的每一項都是貼近在校生活且深的人心的。就普遍理論而言,這班長職位她肯定是坐穩了,就現在情況而言,女生就她參選她不講也是她。

第二個上場的是李雲鶴,李雲鶴他壓根就沒準備,但是憑藉他高高的人氣,隨便來了兩句「作為班長,一定時刻為班級著想,幫助同學,團結同學。」就這兩句就已經贏得了場下同學們的掌聲。

最後一個上台的是陸行,他在牆角慌的一批,雖然他記的東西多,但是在這麼多人前演講還是第一次。他闊步走上台,抬頭挺胸,陸行先是學了梁先生的開場白,「我陸行沒有什麼學問,但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之後的演講陸行自然是聲情並茂,東拼西湊,有百分之八十的模板來自童生剛才的演講格式。

當然,結果自然是李雲鶴和童生當了班長,不過陸行的演講雖然不著邊際,但他抑揚頓挫地引經據典,從國內到國外,從古到今,那是說的面面俱到。老師特別震驚,主要是他只聽了一遍童生的演講就基本上記了下來這是何等恐怖的瞬時記憶能力。

班上不服氣的弟中弟還是很多,這跟陸行沒關係,別人的想法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來的。

「他在玩模仿秀啊?」

「猴子,哈哈哈。」

「真奇怪,這就是裝嗎?」

在後面的選舉和陸行就沒關係了,雖然他是科科第一,但是後面的職位都有人選了,所以陸行逃過一劫。下課後,陸行被老師叫道辦公室,老師姓艾,叫艾曉,她是研究生畢業,據說去川內支教過,憑藉實力來到龍騰中學教書,陸行對她挺有好感的,她的語文課有趣又含金量大,這個長相乖巧的老師在教育這件事上造詣很高。

「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艾老師拿著成績單說:「你是不是在演?」陸行裝傻道:「演什麼?」艾老師拿著紅筆在成績單上畫線,「你的水平恐怕該去一班吧,怎麼跑二班來。」陸行說:「老師,您抬舉我了,這不是沒考好才考了第一嗎,下次我再低個二十分?」艾老師把成績單放下,「給你說正事呢,別開玩笑,按照你的水平,應該可以去精英班試試。」

「精英班?」陸行小小的腦袋有大大的疑惑。

「龍騰中學有一個班是不對外招生的,靠發掘來經歷測試后,由校長親自選定,擁有最好的待遇和教育資源,馬上又要到一、二班再補三個人上去,一班兩個名額,我們班一個,我想讓你去試試。」

「別了,老師,我陸行幾斤幾兩我肯定比您清楚,這種事還是別叫我了,」陸行推脫道,「老師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回去了?」艾老師說:「既然你沒想法,那我也不強求你,我只是覺得這麼好的機會你別放棄了。」陸行說:「確實挺不錯,但我恐怕不適應,雖然我沒見過他們的上課方式,我還是覺得您教的好,誰愛當卷王誰去當,我真沒興趣。」

「那行你走吧,你去把小周叫來,我讓第二來頂你的位置。」

「哦,ok啦。」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你真可以讓分數正好只降那麼多?」

「嘿嘿,您要是喜歡讓我降哪一科我就降哪一科,包您滿意。」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學生,走吧。」

「再見,老師。」

陸行去找找小周,那個人叫周芳,她梳著單馬尾,規規矩矩地穿著校服,戴著鍍金細邊圓眼鏡,她的性格膽小,做事怯生生的,就是那種老實人。因為放學,教室里沒有幾個人,大家都嬉笑散場了,她跟同伴們打了招呼,還在位置等,好像在擔心什麼。陸行知道這是想讀精英班呢,他走過去說,「哎,那個周芳,老師叫你呢。」

周芳一聽,連忙說:「是是是,在叫我嗎?」陸行說:「是是是,在叫你,快去吧。」周芳慌慌張張地跑出去,「謝謝。」陸行背上書包出教室,張橋在門口說:「喂,又有新歡嗎,你把李雲鶴的桃花運搶走了不成?」

陸行說:「我對天發誓,這是我第一次和她對話,別人要去讀精英班。」

「精英班啊,我今天也被叫去說了,你去沒?」

「沒去,正經人誰去啊,你去嗎?」

「沒去,英雄所見略同。」

陸行給張橋說:「李雲鶴給你說那事了嗎?」張橋說:「你也收到他微信了吧,這傢伙可真有錢,我收到5000,你多少。」陸行打開手機看,「一樣,不愧是他,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他讓我們包一個小的咖啡廳,到時候請童生喝咖啡好好道個歉,他也覺得自己這麼天天躲著童生不太合適,這大公子終於開竅了。」張橋突然靈機一動,「明天正好放假,我們就不去外面找了吧,問問右姐可不可以幫幫忙,找孫大哥借個門面,我們自己辦個臨時咖啡館怎麼樣?」

「啊,這都不是接地氣,這都接地府了好吧。」

「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是術士天才好吧,啥玩意沒見過,到時候來個惡鬼襲擊,英雄救美,想想都刺激。」

「我覺得玄乎。」

「不試試怎麼知道,走吧,時間緊任務重,行動起來,我給右姐打電話。」

「行吧,反正今天拜託了大麻煩,心情好,就不學習了,陪你折騰折騰。」

「哦喲,陸大公子開恩,小女子可承受不住啊。」

「嘶——催吐可不是這麼做的。」

坐著私家車回家的李雲鶴正在車上絞盡腦汁地想明天該怎麼和童生說話,最近好像確實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也不知道他們靠不靠譜。

見少爺一臉愁容,開車的老管家問道:「少爺,您有煩心事嗎?」李雲鶴說:「沒什麼。」老管家問道:「少爺,老爺讓我問你在學校和童小姐相處的怎麼樣?」李雲鶴說:「就是這事鬧心呢,明天幫我給老爺子說一下,我不去上那些課程,請一天假就一天,他要是不同意,您就幫我瞞著。」老管家面露難色,「我這樣做不太好吧?」

李雲鶴笑著說:「老管家,家裡除了爸媽,就你對我最好了,放心,老爺子知道我做這件事肯定會高興的。」

「那我怎麼答覆老爺......」

「你就說verygood,就行。」

另一邊,在一個巨大空間的寢室里,豪華的歐式寢具擺放的整整齊齊,在那些傢具的正對方向則是各種模型裝備,什麼德械、英械、美械也一樣整齊擺放,寬大的窗台上是一個遼寧艦航模,其下是一艘俾斯麥航模,靠窗的方形沙盤上擺放著兵人和各色坦克,一張巨大的方形軟床放在靠牆居中的位置,床上擺放著各種兵人玩偶,一戰的二戰的都有。這個寢室就這樣形成極差,一邊是可愛女生,另一邊則是戰爭鐵血,這就是童生的寢室,也正好是她兩種不同性格的映照。

童生戴著軍帽正在床上看手機,她反覆看著李雲鶴給他發的消息,她越看越激動,「哇啊啊啊,李雲鶴他主動邀請我了,哈哈,大成功,冬季攻勢成功了!」一個女佣人敲敲門說,「小姐,該睡覺了,夫人說過,不准你在床上玩手機。」

「哦,知道了,知道了。」童生把手機關上,一下子鑽進被子里,抱著一個兵人偶,一臉開心地閉上眼睛。

「李雲鶴,等著我的白色方案把你一擊必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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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的生活就這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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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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