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雲鶴揉著頭髮說：「怎麼突然反其道而行之，我準備了那麼久。」

陸行在書上畫著重點道：「本來就是這樣，隨機性蠻大的，高考還不是壓不中題。」

「那能一樣嗎？」

「行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首先氣勢上不能輸。」

童生拿出耳機道：「隨機應變吧。」

陸行看童生帶了耳機道：「哇，這種違禁品你也帶？」

「只是不習慣沒有，我申請了的。」她從包里拿出沒插電子產品的介面。

課間休息時，周芳回來了，她眼眶濕潤，意志消沉，本來性格怯懦的她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她手裡抱著書，默默地回到位置上，和她玩的比較要好的幾個女生去安慰她，但她一直說沒事，總之就是埋著頭。

陸行意識到，看來嬴輝說的沒有半點假話，這姐們肯定是被欺負了。李雲鶴說：「這姑娘我之前接觸過，性格比較內向，沒什麼主見，在外面玩也是文文靜靜，跟著一起，不反對也不贊同。」陸行調侃道：「你沾花惹草的能力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估計是被精英班的人給欺負了。」

「你是想去安慰嗎？」童生搭話道。

「我和她就只有一句話的交談，怎麼安慰，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班長們最好，你們上。」

「難道是考試沒過嗎？」

「看著不像，艾老師都說她進了。」

「什麼時候說的？」

「你又沒聽課嗎？」

「啊哈，你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人嗎？」李雲鶴打哈哈道。童生平靜地看向他道：「把你桌子里的手機交出來。」陸行轉轉筆道：「打住打住，你們別轉移話題，這種事情啊要不就是艾老師解決，要不就是看你們的情商，樹立形象哦，大好機會。」

「......」

兩人都沒有說話，陸行合上書道：「哎，行了，我只是建議，又沒命令你們，馬上要上課了，回去準備教材吧。」

又一節課後，周芳被艾老師叫走了，陸行出於好奇拿起一本練習冊去辦公室。好巧不巧，陸行正好撞見了上樓的嬴輝。

「哈嘍，好久不見。」嬴輝打招呼道。

「你怎麼又上來了，對資料嗎？」

「我需要嗎，我是過來湊熱鬧的，聽說今天有幾個考進精英班的學生自動退出了，所以想來看看。」

「你們班沒有嗎？」

「當然沒有，咱們連名額其實都沒有被給到，你也來湊熱鬧？」

還真被你說中了。

「這裡還有黑幕啊，不過呢，我是來問題的。」陸行舉起練習冊道。

「跟我進去吧，你還需要問題，開國際玩笑呢。」嬴輝興緻勃勃地走進去。

「為人師表，你還看學生笑話。」

「我是來安慰人的，磨磨唧唧幹嘛，進來吧，讓你感受一下被人打破夢想的悲傷氛圍。」

艾老師待的辦公室是五人辦公室，普通班級沒機會，但是這些有標籤的班級都是被分配了名額的。在這個辦公室里，已經站了三四個沮喪的學生，他們神情恍惚多半是被當猴耍了。艾曉牽著周芳的手，撩起她的頭髮安慰道：「小周，沒事啊，有什麼事告訴老師啊，沒事的沒事的。」

「嗚......」周芳嗚咽一聲，她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可把艾曉急壞了，她雖然在教書育人的方法上面很有造詣，也能處理鬧事不聽話的學生，但這種傷心的學生還不說話那種，就讓她格外頭疼，她不知道怎麼安慰才行，沒有樣本供她參考。嬴輝上前一步道：「艾老師也有遇到難題的時候嗎？」

「唉——你別說風涼話了，」艾曉拿出紙巾給周芳擦眼淚，「小周，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給老師說啊，老師不會責怪你，也不會嘲笑你。」

陸行舉手道：「老師，我覺得吧，不是周芳同學的問題，這種事得換個安靜的地方說。」

嬴輝贊同道：「這個方法好，小周同學，你要是不嫌棄，就到嬴老師辦公室來，老師才學疏淺，但是有那麼一點文化的。」

周芳似乎並不反對，按照李雲鶴的話來看，她這樣也不奇怪。

不過說來也神奇，陸行在辦公室門口等到嬴輝回來的時候，周芳的情緒有了明顯的好轉，但她看起來說不上高興，但也沒之前的沮喪了。把周芳送回教室，陸行追著嬴輝問道：「你都做了什麼，施展巫術嗎？」嬴輝笑著說：「我不會亂用法術好吧，這叫說話的藝術，我去找艾老師彙報戰果了。」

「你可真積極，總是看見你去找艾老師，說，是不是圖謀不軌。」

「瞧你說的，我這是在光明正大的刷好感，這叫追求，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那有沒有知道她為什麼傷心？」

「給你個提示你就明白了，精英班的學生大多都是家大業大，勢力雄壯，而且大多數驕傲自滿，他們瞧不起人時說話那叫一個難聽，懂了吧？」

「好像大概似乎差不多明白了吧。」

「怎麼這麼不確定呢，快回教室，要上課了。」

這次退下來的學生很多，不是所有人都像周芳那樣唯唯諾諾。這次事件貌似鬧得還不小，雖然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私底下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這是個網路信息覆蓋的時代，小事大事的傳播都是按秒來算，告白牆啊，官方群啊，都出現衝擊情況。大多是沖精英班的那些人，說他們看不起人啊，說他們公然挑釁國家啊，說他們吃裡扒外不愛國啊，反正流言一出，千奇百怪，學校官方甚至關了評論區，而且也在壓熱搜。

李雲鶴把手機放在課桌下刷社交軟體，他對坐在自己後面的陸行說：「你看到了嗎，好傢夥，衝起來了，有人在告白牆對線哎。」

「不好意思，這和學習無關，我沒什麼興趣。」陸行埋頭抄錄第三遍筆記，抄著玩。

「確實鬧蠻大，母親也對我說別參與。」坐在隔壁的童生搭話道。

在周芳那兒是站了很多人，他們大都是周芳那幾個女同學召集起來的，那簡直個個都義憤填膺，彷彿自己被羞辱了一樣。

「周芳沒事的，到時候我們替你出口惡氣。」

「就是，我們一定要讓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嘗點教訓。」

「我****，他們***囂張什麼，不就有幾個****的臭錢有什麼了不起的。」

好傢夥，脾氣暴的直接噴起來，比大噴菇還猛，但這事和他們關係不大，周芳並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微笑著點頭回應他們的好意。

李雲鶴收起手機問道：「我其實啊，就想聽聽你的意見，你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

「我可是新聞聯播天天看回放，怎麼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其實吧，我認為這事也就一會兒，等比賽過了自然就結束了，何必糾結呢？」

「問你等於沒問。」

「陸行，艾老師找你。」學習委員找到陸行說。

「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

陸行起身去了辦公室，他大致猜到了多半和那個比賽有關。

又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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