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師學藝

第二章 拜師學藝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陳家的三兄弟陳初安、陳奕安和陳固安已經不再是當初乳臭未乾的小兔崽子了。已經十九歲的大哥陳初安·知日遠赴剛果進行科學研究,現在已經是剛果科學研究院(剛科院)院長了。當然,這在人才濟濟的陳家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甚至父親陳機贏·入奀還覺得這樣是有點屈才了呢。但陳家作為以高智商聞名的一個名門望族,當上一個國家級科學院院長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而且陳初安·知日又是整個陳家不可多得的人才,是陳氏家族的希望所在,只是在剛果這個國家,確實有些屈才。十六歲的三弟陳固安·習依也已經聲名在外,現在在巴西的聖保羅大學深造。為什麼去巴西呢,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不過是陳固安·習依討厭美國人的做事風格罷了。從小就表現出超長智慧的陳初安·知日和陳固安·習依僅僅是待在剛過和巴西這兩個國家,陳家人對於這一點還是有些失望的,在他們眼中,這兩個孩子都是應該去美國搞頂尖科研的人才。巴西也就罷了,好歹也是發展中國家裏比較有前途的,但剛過就實在不敢恭維了。這相比於三個孩子中的老二來講,這麼一點失望簡直就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陳奕安·無恩由於智商不高,沒能得到出國的機會,便在家中照顧父母。在其他陳氏家族的人眼中,陳奕安·無恩不僅智商低下,而且品德也很惡劣——雖然品德在陳氏家族中並不佔多大的分量——這樣的人不配做陳家的人。陳奕安·無恩也很無奈,這本來就不是他的錯,智商什麼的,又不能自己選擇,而且這也不是自己隨隨便便能修改的了的。而且所謂品德惡劣,欺騙家族成員」的行為,也是他不得已而為之。當時情急之下,就只有向大哥求助的方法了,陳奕安本來也不打算這麼做的。其實這樣做,真的不能說陳奕安·無恩錯了。如果他當時堅持高尚品格,直截了當地說出「真不會」三個字,那樣只不過是提前開始了他地獄般的生活而已。至少當時還是拿從大哥陳初安·知日那裏拿到的哥德巴赫猜想證明過程混過去了那關,好歹也把苦日子往後延了些。不過,陳奕安·無恩確實打心底里咽不下這口氣,就算之後自己智商不高這事暴露,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把兒時那件事說出來的陳初安·知日,陳奕安是怎麼也原諒不了的。如果陳初安·知日沒有說出那件事,那至少現在陳奕安·無恩的頭上便會少了頂「品德惡劣」的帽子,雖然不能說生活能輕鬆多少,但好歹這種「罪過」,少一項是一項。而現在,陳初安·知日把一切都說出來了,這點讓陳奕安·無恩忍無可忍,明明哥哥陳初安·知日的品德才是惡劣的。

「奕安,去把廁所掃一下。」父親陳機贏·入奀一邊喝着茶,一邊對着旁邊正面對一道微積分小問題一籌莫展的陳奕安·無恩說。

陳奕安·無恩沒有多說話,因為他知道,現在整個家族的人都瞧不起他,說什麼都是白費,還不如省下力氣干點別的。

五月份,天氣很溫暖,春天塊結束,快要到夏天了,其實這時候才是真正的「生機勃勃」,三月的春天畢竟還是很冷。陳奕安·無恩走出正房,向廁所跑去,其實即使不讓他去掃廁所,他也要走這條路的,因為他本來就是想去廁所的。

拉屎的時間也不能浪費,這是陳奕安·無恩自己的原則,因為他發過誓,要用自己的努力,讓所有陳氏家族的人對自己刮目相看,這裏面當然包括父親陳機贏·入奀,當然也包括他的兩個兄弟,陳初安·知日和陳固安·習依。當然,用這個時間來攻克一個數學難題是不大可能的,但思考人生的話,還是可以的。

陳氏家族的廁所其實已經堵了三年水泄不通,但在這三年中,卻還一直都在正常使用中。其實陳奕安·無恩一直覺得這件事挺不可思議的,但是怎麼也沒敢說出來。每次拉屎時,陳奕安·無恩都會帶着自己的MP3,邊聽歌,邊思考人生。他思考的內容很廣泛,從生命的起源到對所謂「末日」的想法,從自己的身邊的事到對整個社會倫理道德的思考,從對過去的事的反思到對未來的的規劃,這些,都是屬於他思考的範圍。

說來也怪,往常的陳奕安·無恩都能很快沉浸在思考中,但今天,他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陳奕安·無恩有這種預感。

這時,天上傳來烏鴉的叫聲,也許是今天註定不平凡,連烏鴉的叫聲也不平凡——它只叫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烏鴉的叫聲剛停下來,陳奕安·無恩就聽到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不過他也無暇去管別的什麼事,因為幾乎同時,一個人從天而降,砸漏了陳家大廁所的屋頂,「咵嚓」一聲,掉到了堆了三年的屎坑裏,頓時黃光乍現,誰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這一驚嚇,陳奕安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也跌進屎坑裏。

掉下來的果然是高人!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屎黃色的紙把臉擦乾淨走了出來。等到陳奕安·無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站着一位穿着屎黃色袍子的男人,看上去年齡也只有三十多而已。此人身材高大,手中還握著一柄屎黃色寶劍,定是習武之人。

二人四目相對,誰也說不出話來,陳奕安·無恩本來是想問「來者何人」這句話的,但不知為什麼,氣氛十分緊張,他怎麼也張不開嘴。雖然是五月份,但終究天氣有些悶熱,陳奕安·無恩此時感到有點喘不上氣,周圍的空氣好像在這死一樣的寂靜中凝固了。

還是對面那人先打破死寂,他先是朝陳奕安·無恩行了一個額手禮,之後開始進行自我介紹,「願真主安拉保佑你,老衲乃是邪風嶺的邪風道人。」

這下陳奕安·無恩徹底傻了,他始終也沒弄懂額手禮、真主安拉和「老衲」、「道人」到底有什麼聯繫。自己雖然在陳氏家族中智商不算高,但怎麼着也在普通人的平均水平之上,而且加上家庭從小良好的文化熏陶,不至於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搞錯啊,貌似額手禮、真主安拉、老衲和道人確實不怎麼沾邊啊。

見陳奕安·無恩被唬住了,邪風道人繼續說道:「我看你身強體壯麵目清秀,就收你為徒,並加認你為干孫子好了。」

前面的話確實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這句話陳奕安·無恩確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習武對他來說,也許是另一條出路,如果武術有成的話,今後至少不會顏面掃地。高興之餘,陳奕安·無恩連忙「咵嚓咵嚓……」給師父邪風道人磕了九個響頭,同時濺了邪風道人一身的屎。

邪風道人用手摸了一把臉后,連忙用雙手把面前的孫子兼徒弟攙了起來,然後從口袋中又掏出兩張屎黃色的物理卷子遞給陳奕安·無恩說道:「好徒兒,快擦擦你的臉吧,為師還看不清你長什麼樣呢。」

待陳奕安·無恩把臉稍稍擦出點人樣之後,邪風道人拍着他的肩膀說,「好徒兒,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一定是繼為師之後武林又一天才,不習武真是屈才了啊!我剛剛和章自立在這片土地上空盤斗,由於烏鴉的干擾,我一個不留神中了章自立一個大招便跌落至此,想必為師已經大限將至了。」說到這裏,陳奕安·無恩兩眼含淚抱緊了邪風道人,但他還沒開口,便被師父搶了先,「長話短說,章關城裏最大的家族章家與我們邪風嶺一直有仇,章家有章自立、章自強、章自卑、章自愛、章自尊、章自戀、章自尉等一百零八將,個個身懷絕技,實在是難對付啊。為師現在給你一本《砂博宜秘籍》,這裏面記載了『砂博宜刀法』的修鍊方法,你回去好生修鍊,將來一定要為為師報仇啊!對了,這把『砂博宜刀』也留給你,只有用這把『砂博宜刀』,才能使出『砂博宜刀法』。」說完,邪風道人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與世長辭了。

陳奕安·無恩兩眼含着熱淚,拖着師父的屍體來到後院的蘋果樹下,準備把師父埋在這裏。他一鏟子一鏟子咵嚓咵嚓地挖坑的時候,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埋好師父的遺體后,陳奕安摸了摸胸前口袋裏的《砂博宜秘籍》,拎起「砂博宜刀」,向院子大門走去。正在此時,父親陳機贏·入奀由於剛才的巨響跑出來,剛好看到了拿着寶刀的陳奕安·無恩,由於事出突然,一下子陳機贏·入奀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只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出不了聲。

「你來得正好,省的我去找你了,」先說話的是一身屎味的陳奕安·無恩,「今天開始,我要棄文從武,你們不要來找我,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一定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但在那之前,我斷絕我與陳氏家族的任何關係。」

陳機贏·入奀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奕安·無恩便拿着他那口「砂博宜刀」,大搖大擺地走出陳家大院的大門,伴隨着一身屎味,消失在五月的微風中。

夜半時分,圓月之下,白天那隻死掉的烏鴉扇扇翅膀,飛走了。與此同時,陳家後院的蘋果樹下,一隻手從土壤中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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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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