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不管,我想要!
兩人結伴前往最近的商超。
陳臨買了很多生鮮肉蔬,然後還去附近的家居店買了不少鍋碗瓢盆。
大大小小一堆東西到後面後備箱都塞不下了,只能放到賓利的後座上……等一切準備妥當,何幼薇人都是麻的。
這是要在家吃席啊。
陳臨甚至還買了一些她都看不懂的用具。
何幼薇翻出一個帶底座的陶碗問道:「這是做什麼的?坩堝?」
陳臨:「……」
他解釋道:「家裡廚房太小了,那麼多人過來吃飯挨個做肯定都涼了,這種陶爐碗下面可以放酒精棉點燃,之後只要把半成品的菜放進去就能邊煮邊吃了。」
何幼薇懂了:「火鍋!」
陳臨:「……這麼說也沒錯。」
回到房子那邊,
他倆搬了兩趟才把東西都搬回去。
等忙活完歇了會兒陳臨就開始料理食材準備投喂富婆。
一份豬油嗆小青菜,一份木耳炒淮山,一份西芹炒蝦仁,一份青椒肉絲再配上一份蛋花湯齊活兒!
前後忙活一個鍾后,
陳臨和何幼薇坐到飯桌前。
都是家常菜,
但陳臨手藝嫻熟,兩灶齊開速度也快。
裊裊香氣在暖色的燈光下蒸騰,看著格外有食慾!
何幼薇身子前傾深深嗅了一口……
就很滿足!
她拿起碗筷:「那我不客氣了。」
陳臨這個時候慣例是沒什麼胃口的,他甚至想來根煙,靜靜享受著做完一頓飯的閑適與安逸。
似乎是看出了陳臨的想法,
何幼薇放下碗筷騰騰跑回屋又飛快跑回來:「喏。」
那是一桶香煙。
陳臨:「這……」
何幼薇:「我爺爺愛抽煙,家裡給他買的。我順手拿了一桶過來。」
陳臨笑了。
夭壽啦,
富婆知道疼人啦。
他拆開包裝抽出一根煙,香煙的過濾嘴很長,甚至煙味都很淡。
陳臨也不挑,
點上深吸一口。
裊裊青煙隨著飯菜熱氣飄動,暖黃色的燈光下何幼薇認真乾飯,他閑散抽煙。
時間溪水一樣潺潺流淌……
陳臨甚至有了些恍惚。
他是今天才從姑蘇回來嗎?
怎麼感覺好像過了好久了的樣子。
記憶里那些星光璀璨歡呼雷動的畫面好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兒了。
他愣愣出神,
以至於香煙都快燃盡了,只留下一截長長的煙灰倔強著不肯撣落。
突然,
何幼薇說道:「抽完這根別抽了,吃飯了。」
陳臨:「……」
他確定,
這是桶假煙!
這不糊弄老人家玩呢嗎?
他都沒抽上兩口!
陳臨捻滅香煙,搓了搓下巴也開始乾飯。
他乾飯那就快多了!
嘎嘎幹完就碗筷一推:「我吃完了,你洗碗。」
何幼薇冷笑一聲:「我裝洗碗機了。」
陳臨:「喔,那你把碗筷收拾進洗碗機。」
何幼薇:「……」
淦!
洗碗機存在的意義瞬間大打折扣!
陳臨心底直樂,拿著煙跑去陽台了。
初秋時節的晚上涼風習習,格外舒適——海都也就這個時候舒服點。
其他時候……
夏天又熱又悶,冬天又冷又濕。
可能也就比隔壁的蘇省好那麼一丟丟……蘇省那天氣是真的。
夏天熱到你發癲,冬天凍到你開裂。
他點上一根飯後煙,就著晚風放空思緒。
沒過多久,
何幼薇收拾好廚房餐廳就拿了瓶紅酒出來坐到陳臨旁邊:「喝點?」
陳臨:「我喝不慣這玩意兒,酸不拉幾的。」
何幼薇:「……」
啥叫煞風景啊?
啥叫焚琴煮鶴啊?
這就叫!
你不喝拉倒!
何幼薇給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平常並不覺得明顯的紅酒特有的酸與澀在此時卻存在感格外強烈!
狗男人!
何幼薇生氣。
兩人沉默了會兒,最終還是何幼薇打破沉默:「你在節目里唱的那首《年少有為》,是給關曉貞的?」
陳臨:「嗯。」
何幼薇痛飲紅酒,
好酸!
好澀!
她繼續問道:「傅心寧那首歌又是什麼意思啊?」
陳臨:「你不覺得她很符合人們對硃砂痣的想象嗎。」
就這樣啊……
何幼薇歪頭看向陳臨:「那在你眼裡,我像什麼?」
陳臨也望向何幼薇:「冷月光吧。」
冷月光?
硃砂痣不通常和白月光對應嗎?
為什麼她是冷月光?
不懂,
但她也想讓陳臨給自己寫首歌,所以她說道:「那我有歌嗎?」
陳臨:「你是富婆,你有很多東西了。」
何幼薇:「我不管,我想要!」
關曉貞就算了。
雪藏兩年期間人家不離不棄你寫歌給人家我認了。
但傅妞呢?
那貨都能有我憑什麼沒有?
望著賭氣的何幼薇,陳臨笑了笑:「好吧,幫我把吉他拿來。」
紅玫瑰與白玫瑰是對應的,
富婆想要,
那就給咯。
何幼薇登時屁顛屁顛跑去書房把陳臨吉他拿出來。
等拿到吉他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不對啊!
我咋還屁顛屁顛的呢?
一點都不像富婆該乾的事兒!
不過一想到陳臨有歌給自己她就壓不住的歡喜——總算明白古代那些個花魁佳人為啥那麼稀罕大才子了!
譬如柳三變,
多少花魁爭著求著讓要讓老柳白嫖!
那種被贈詞的認同感和傳頌感是無可比擬的。
陳臨肯定是沒法跟柳三變比的,但這貨現在好歹也是個偶像了?
那些網上活躍的所謂「富婆臨居」要是知道他們的小白臉給自己寫歌,會不會羨慕死啊?
想想就開心!
何幼薇把吉他塞給陳臨:「喏。」
陳臨抱著吉他試了試音說道:「這首歌,嗯,就叫《冷月光》吧,送給你的。」
說完他自彈自唱起來:
「冷如冷月熱情被吞噬,紅酒早揮發得徹底。」
「冷如冷秋潛回紅塵俗世,俯瞰過狼藉……」
吉他伴奏,
陳臨隨意地輕唱著,輕緲的歌聲像是初秋的月光,清冷,煞白。
「怎麼冷酷卻仍然美麗,得不到的從來矜貴。」
「身處劣勢如何不攻心計,流露敬畏試探你的法規。」
「縱使惡夢卻仍然綺麗,甘心墊底襯托你的高貴。」
「一捧冷月無疑心的葬禮,前事作廢你我已經流逝——」
「下一世……」
唱到這裡,
陳臨就停下了。
何幼薇低著頭沉默著,過了好久后她才說道:「不是這樣的。」
陳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