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祥之兆
「當然要跟，不過你們別一開始就太大了，我吃不消……」董斌傑故意遲疑了一下，然後一下子推出去五個紅色籌碼。
「跟了……」
「跟……」
接著三人都跟著推出籌碼，輪到圓臉胖子莊家發話，只見他扶了扶金絲眼鏡，吧嗒了一下嘴，拿起一枚藍色的籌碼在手指上翻滾了一下。
「我也跟，發牌吧……」胖子掃了一眼眾人，還是收起手中那枚藍色籌碼，然後推出四枚紅色籌碼。
莊家比閑家一開始就多下一倍籌碼，每次也是擁有最後發言權，若是閑家下的多了，莊家也一樣要選擇是否跟。
女荷官板正清秀的臉上，仍然是沒有絲毫表情，手指熟練的彈動了三下，三張明牌亮了出來，「紅桃9，紅桃J，黑桃A。」
看到三張明牌，賭桌上的五人各自露出思索的表情，對其餘四人底牌清清楚楚的董斌傑，露出一副糾結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才又推出五個紅色籌碼。
「跟了……」絡腮鬍子手中是一對6，到也不含糊這幾個籌碼。
「我加註！」光頭鏈子男面露紅光，一下推出5個橙色籌碼。
董斌傑看了一眼對方，微微皺了下眉頭，對方手中是三條9，目前的牌比自己要好許多。
「跟了……」白臉癮君子看了一下牌，也沒有猶豫的跟上。他手中的牌和明牌可以湊成JQKA，再有個10就成順子了，也沒有理由輕易放棄。
「我加註！」圓臉胖子淡然的推出5個黃色籌碼。
董斌傑眼角微微一動，這胖子的牌也不算差，他的方片雖然已經沒有機會成同花了，但雜牌7，9，10，J，只要來個8，他就有機會成為順子。
顯然要賭，就要比看誰的膽子更大一些。
董斌傑盤算了一下，如果要跟，就必須再加註四個黃色籌碼，那可是兩千元錢。而他現在的牌只是兩個A，若是再來一個紅桃的話，才還有機會成為同花。
但這個幾率並不是太大，五十二張牌，在十三張中出現了四張紅桃，剩下的三十九張牌內還有九張紅桃，雖然還有兩張牌兩次機會，但是每次不過四分之一的幾率。
眼下的牌，是那個光頭金鏈子男的三條9最大，然後才是他的一對A，第三是絡腮鬍的一對6，而白臉癮君子和胖子，都只是有希望成順子的牌……
「小董，你是不是又要不跟了？」圓臉胖子突然開口打斷董斌傑的思路。
「我跟了！」董斌傑冷哼一聲，這德州撲克就算能看透對方的牌，但若是運氣不好，一樣是有風險的。但董斌傑被胖子這麼一激將，也不管什麼風險，也跟了上去。
「我也跟……」
「跟了……」
一圈五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放棄，賭徒的本色到是露出不少。
女荷官素手一翻，又一張明牌，「梅花10」。
看到這張明牌，癮君子臉上不由一微微哆嗦，眼中精光一閃，望向董斌傑。
「我不加註……」董斌傑心中微微冒汗，這下可是騎虎難下，那癮君子已經形成從10到A的順子，而他還是一對A，眼下牌局走到這一步，反而癮君子的牌超過光頭鏈子男的三條9，成了全場最大的。
「我也不加註了……」
「恩，不加註。」
「我全壓了！」癮君子有些迫不及待把籌碼一推，除了董斌傑，其他三個人的目光不由都盯住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
「我不跟了……」胖子玩味的看了看手中的牌，然後一推。
董斌傑看了眼癮君子推出來的籌碼，起碼有四五萬。
「小董，劉哥的牌應該是不錯的，你還跟嗎？」胖子看著還在盤算的董斌傑，淡淡的問道。
董斌傑搖了搖頭，正待放棄，突然聽到一絲細不可聞的聲音，「這小子恐怕是膽怯了，等下有他後悔的……」
聽到這個聲音，董斌傑不由朝那面無表情的女荷官看去，她也淡淡的望著他。
女荷官對董斌傑的目光無動於衷，潔白清秀的面孔，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尊玉石雕刻成的面具。
董斌傑瞪著女荷官看了半天，也無法從她腦海里讀取出任何信息，這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剛才自己聽錯了。
「你到是快點說話，跟還是不跟？」那白臉癮君子見董斌傑盯著女荷官看，不由催促的叫道。
「我跟！」董斌傑心中一動，他在最後一刻下決定的一刻，終於從女荷官的殘餘印象中，感受到下張牌是紅桃。
將所有的籌碼推到桌子中間，董斌傑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實在有些冒險了，不過德州撲克的特點，就是縱然知道對方的牌，大多數情況下，只是能判斷出勝負的概率，卻沒有人能保證自己必勝無疑。
那種必勝的牌，只在極少數情況下出現，讀心術在這裡只是一個輔助，要想確保必勝，除非知道下一張牌是什麼。
「我不跟了……」絡腮鬍子明智的把他的一對6給放棄了。
「我跟！」那光頭男盯著牌看了半天，還是決定下注，對於他自己的三條9，他是很有信心的，說不定最後一張牌，還是9，那樣就是四條9，勝負還不一定是在誰手裡。
女荷官看了一眼還餘下的三人，目光在董斌傑臉上多停留了一瞬，似乎是帶著些許讚許，然後素手一翻，下一張牌亮了出來，「紅桃2」。
看到這張明牌，董斌傑懸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到肚子里。
果然是紅桃，這一下他的一手牌就是同花了，比順子，三條都要大。
因為三人都已經把所有賭注都加上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加註，直接亮底牌。
這一局下來，董斌傑面前的籌碼就超出了六萬。德州撲克有個特點，賭本越大，牌就越好打。
許多並不是很順手的牌，因為財大氣粗，所以敢搏上一把，反而能贏個不少。
但董斌傑最大的依仗，還是能從那女荷官腦海中，大致讀出一些即將發出的明牌的信息。
這讓董斌傑暗暗佩服，看來那冷漠淡然的女荷官，在洗牌過程中，真的如那些賭神賭聖一樣，能將所有牌都記在心中。
想必若是真有人能串通了這個女荷官，定然可以掙個腸肥腦滿。
賭局一直在持續，董斌傑不疾不徐的贏著錢，到下午17時左右，他已經有了十三萬賭本。
不過這時，他覺得頭隱隱有些發脹，讀心術用起來也不是那麼順利，他便起身去了洗手間。
一個下午贏了十一萬，對他來說可是足以自傲的戰績，但因為有著讀心術協助作弊，這和董斌傑心中預期的戰果相比，並不是十分滿意。而且這十一萬，距離他輸進去的貸款，還差了九萬。
同桌的四個賭友，白臉的癮君子輸的比較慘，又買了十萬的籌碼繼續參賭，那個光頭鏈子男也輸了許多。而另外兩個，讓董斌傑相當記恨的絡腮鬍子，金絲眼鏡胖子，顯然出入都不大，尤其是那金絲眼鏡的胖子，籌碼上明顯還略有盈利，而他那一副淡定的臉色，讓董斌傑心中相當不爽。
「等下一定要贏光你！」董斌傑揉著太陽穴，緩步走到包間內的衛生間，關好門站在洗手台前寬大的立式鏡子前，只見鏡子里那張俊美秀氣的白凈臉龐上，帶著極為睏乏的神態，似乎是數日操勞過度所致。
「莫不是這讀心術用太多了，有些疲勞了。」董斌傑隱隱有些後悔，剛才一個勁使用讀心術，現在不但精神有些不濟，連太陽穴和眉心處也隱隱酸疼起來。
董斌傑用冷水洗了把手臉，揉了半天頭，才解開褲子對著座便器，但摸了幾次卻無法將小弟弟召喚出來。
董斌傑鬱悶的發現，自己軟綿綿的小弟弟，竟然只有短短不足二厘米，這個長度若是夏天，只穿一個褲頭的話，站著解手到也無所謂，但如今穿著秋褲毛褲的日子裡，很容易就弄的一褲子。
「靠，不會這也是超能力惹的禍吧，怎麼會變的這麼小了……」董斌傑眉頭擰成一團，看了一眼不是太乾淨的座便器，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褲子整個脫下來，然後對準座便器方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