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6章 時機已成熟

三更半夜，人還沒睡醒，冷不丁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第一時間從枕頭下摸出槍，回頭喊：「誰啊！」

「是我！小兄弟快開門！有急事兒要你幫忙！」

這聲音.竟然是住在我隔壁我屋的牛哥老婆。

「怎麼了嫂子？」我開門疑惑問。

「我老公出事兒了！我不會開車！你能不能幫我把人送醫院！」

她表情十分着急，我跟過去一看，只見牛哥人躺在床上口吐白沫，整張臉都成了黑色！

這是種浙江本地的拳種，很古老了，歷史上說是抗元英雄方國珍所創，牛哥老婆恰巧也姓方，我沒細問，但想來可能有些關係。

「可是.去車棚為什麼要從北門過啊？那不是繞遠路了嗎？」

「老公，老公你睜開眼看看我！老公！」她不停呼喊，一臉着急。

「好了老婆，我知道錯了，以後不喝了，按理來說.我這海量應該沒事兒的啊？可能是我昨天回去吃了片兒消炎藥的原因。」

縮山拳不虛傳，就剛才那一下，我甚至有了面對小姑奶奶的感覺。

「咳咳咳」

「那是！哥，咱兩誰跟誰啊！」亮子也摟住了我。

後撤步，微側身，腳擰外八，直接開了八步趕蟬。

下一秒她人便攻來。

此刻我心想：「老天爺真是雪中送炭，只要我能把這兩口子收入麾下，在加上負責替我收集情報的雞哥老婆，那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對手，我都多了兩分勝算。」

「我都說了不讓他喝酒！他偏要喝！我之所以生氣打他是因為他之前有過類似情況！上次他就差點把自己喝死！」

一直藏着沒辦法法贏，拖的時間越長，我的貨找回來的幾率就越低，況且畏首畏尾則不是我的風格，我更喜歡正面對拼。

「去吧。」

等了二十多分鐘，一個人鬼鬼祟祟走了過來。

看人有反應了，我第一時間把人背起來道：「趕緊走！拿上車鑰匙！」

沒錯，幾天前我交待了小影不要聯繫亮子，我讓他們分開一段時間，看來小影聽了我的話。

同時地上一堆嘔吐物，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白酒味兒和酸臭味兒。

感覺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我想要走一步險招。

此刻天還不亮，目送著亮子蹬著三輪離開，我沒有第一時間走，而是站在原地，不緊不慢抽完了一根煙。

看亮子一直罵罵咧咧的抱怨，我一抬手，他馬上躲開。

我笑道：「家師有言在先，不敢透漏。」

我瞳孔猛地收縮。

「一氣動山河。」

兩天後，周六。

「表哥？？」

我擺了擺手，爬起來說沒事兒，隨後便去了衛生間。

我摟住他肩膀說：「危急關頭，還是咱們兄弟間的關係靠的住。」

我深呼吸，調整狀態。

她的長處正好彌補了牛哥的短處，這夫妻兩的組合可謂天衣無縫，可惜他二人平常隱姓埋名，否則，江湖上定有其二人一席之地。

此拳在民間流傳有十幾個版本，其中只有一套最正宗，江湖人稱縮山拳法中的「母拳版」，牛哥老婆從小學的就是這種。

我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和女的打架，我這麼做有我的考量。

見我堅持切磋，她點頭，隨後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左手緩緩握拳。

「小兄弟你沒事兒吧？我只用了四成力。」她連忙跑過來，想扶我。

「步法？小兄弟你精通哪門閃躲步法？」

在從我口中得知了昨晚的危險情況后，牛哥躺在病床上，一臉的心有餘悸。

中午時分吃過午飯，我把牛哥老婆方曉曉叫了出來。

我消失了這麼多天，對方肯定急了，對方一急就容易出錯招兒。

我朝他頭上扇了一巴掌。

直接掛急診，然後走流程催吐，洗胃，輸液。

「那行吧，我盡量留手。」

「以後我看你還敢不敢亂喝酒！這次多虧了這位小兄弟幫忙！要不然，你肯定去見你那位師兄了！」

「別啊，你儘管拿出真本事！你要是留手，那就是對我的不尊重！我主要想試試我的步法。」

「你嚇我一跳，你怎麼穿成了這樣？我以為你是要飯的！」

呼吸時一陣陣的疼！感覺像肋骨斷了扎進肺里了一樣。

亮子捂著腦袋，一臉怒氣的看我。

「你們正好有蜂蜜！快去拿蜂蜜！蜂蜜過於水能緩解這種情況！」

他撓頭：「我不懂啊兄弟，沒細看。」

我笑道：「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咱兩去偷劉嬸家老母雞，你讓劉嬸攆上了樹，後來你從樹上掉下來頭上縫了十幾針。」

我驚訝問：「消炎藥？該不會咱兩喝完酒你回去又吃頭孢了吧？」

「現在？」

「你他媽給我小點兒聲過來。」

「那怎麼辦！」這女人表情都快急哭了。

一直忙活到早上六點，牛哥脫離了生命危險，又等到了上午九點多鐘，人總算醒過來了。

我看了眼手機時間，指了指旁邊的三輪車：「你把這車騎到潘家園牛大姐的車棚，記得要從北門過去。」

「不清楚，回來剛躺下沒多久他就呼吸困難！緊接着臉色也開始發黑！」

而這女人精通一種很牛的拳術，我估計一般人沒聽說過，叫「縮山拳。」

疼。

「人怎麼成這樣了！？」

我笑道：「沒事兒，你看這大中午哪有人？咱們按照江湖規點到為止就行。」

醫生說要留院觀察一天，看有沒有後遺症。

他們的車是那種大貨車，外地車牌兒，後頭全是摞起來的木質蜂箱，像這種車白天都不敢進市區，我開的不熟練，大概用了半個小時把人送到了石景山綜合醫院。

見四下無人，我趕忙抽出來墊在衣服下雙層厚紙板，隨後捂著肚子直接吐了。

我將亮子拉到角落，問他一路上有沒有尾巴。

我走到其背後咳嗽了一聲，他瞬間回頭。

我抱拳道：「嫂子，我也是愛武之人，不管是牛哥的飛蝗手還是你的縮山拳都很少見，我想和你切磋切磋，領教一二。」

我無語道：「牛哥你命真大，頭孢加酒是要死人的，反正吃一塹長一智，你以後聽嫂子的話，別喝酒了。」

「嫂子你別着急，冷靜！我有辦法。」

我這時才知道牛哥這老婆名叫方曉曉，浙江台州人。

我的八步趕蟬並非躲不過，而是我沒預料到她一步便進了我身！

「讓你怎麼干就怎麼干，別多嘴，如果要是有人和你打招呼，你正常回話，表現的自然點兒。」

這人好似沒注意到我，一直左右張望。

他回憶片刻，突然激動道：「當然記得！那疤現在還在！當時說好了有難同當！結果你跑的比兔子都快！」

她挑眉說：「別了吧小兄弟，這裏是醫院，不方便，而且我怕一不小心傷到你，我拳比較重。」

這是個意外，但正因如此，拉進了我和他們夫妻兩的關係。

我嗯了聲。

他搖頭，一臉焦急問：「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這幾天音信全無，順義那家賭場一夜之間倒閉了，我老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要不是今天你打給我！我都以為她是不是和你私奔了！」

她匆忙找來蜂蜜兌了一大碗水，我則幫忙給牛哥往下灌。

我急道：「這好像酒精中毒了！看他這樣子很嚴重，都不一定能堅持到醫院啊！」

「哦，我知道了，那我去了？」

半夜兩點多，我喬裝打扮一番，騎着輛連剎車都沒有的破三輪，在夜色掩護下來到了十里河天嬌文化城門口。

因為她僅用一步便衝到了我面前！太快了，這難道是身法傳說中的縮地成寸？

一步貼身，一瞬出拳，我腦海中閃過了五個字。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就這還是對方留手的結果。

這種拳重攻弱防，顧名思義是把一座山的力量濃縮於拳之上，有些像寸拳的發力方式，但更快，更猛，更行。

亮子和我這一車「貨」，是我啃完扔出去的骨頭，如果那隻「狗」足夠聰明，它就會聞着味兒過來吃肉。

潘家園人多眼雜，我選擇今天不是因為別的，因為今天是周六，市場凌晨三點半就會開門了，不用過去看我都知道，肯定人烏泱泱的。

我握緊拳心想：「來吧，快現身，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