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市奴隸

趕了幾天的路，來到涼州的韶陽城東郊，她漫無目的的轉悠，黑市的老闆看她，器宇軒昂，相貌不凡，衣著華貴立刻湊上來說：「這位公子，您要買什麼樣的？」顏凡環顧四周，那些人被鐵鏈拴著，眼裡儘是驚恐。

突然，她被一個身影所吸引，雖然他滿臉泥土，頭髮凌亂還結了塊，但是看他身上的肌肉明顯是練家子，再加上這不屈的眼神著實吸引人。

「這個是新來的，好不容易才抓住他，這小子會武功，100金。」

黑市裡的奴隸有的是出逃的叛徒，有的是被拐賣至此。

只看中了他一個人，付錢帶回府中，他身上有許多傷，拳傷，鞭傷，刀傷。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無人知曉。

清洗乾淨之後，看清他的臉，竟然長得比女子還要美艷。顏凡只當自己撿到寶了，殊不知他的身份在未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他很安靜，眼睛里全是算計。顏凡冷笑一聲，她最喜歡馴服人，尤其是這樣好看的人。

顏凡坐在主位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輕笑到，「你叫什麼名字？」

「清風。」他隨口回答，顏凡定然不會相信他的話，這絕對不是他的真名。淺笑著伸出腳勾起他的下巴道：「我可不喜歡有人騙我，不過只是一個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叫『桃花』怎麼樣？」他抬眼看著顏凡，她一個男人，居然喜歡調戲男人，這與之前囚禁他的那個老男人有什麼區別，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些？

「你有龍陽之好？」他皺著眉問，顏凡向來不喜歡這個詞，因為她喜歡男人很正常，她本來就是女人，不過與其他深宅的女人不同，她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她可以與男人站在同一個平台之上。

「是。」她挑眉承認。

那人的眼裡儘是厭惡。「你會聽我的話的，我保證。」顏凡起身，摸了摸他的頭，隨機揚長而去。

「顏凡，凡兒，臭小子！」院子里一個老漢，一手拿著葫蘆，一手拄拐。童顏鶴髮，卻衣衫襤褸。他就是顏凡的師父——醉仙怪俠，柳不尋。

一出門，就看見其在院子里東張西望，身後的小廝被打倒在地。「師父啊，你怎麼弄成這樣，喝酒就算了，衣服怎麼還破破爛爛的。」顏凡嘆氣，這個師父的武功一流，一旦喝起酒來，就是非顛倒不分。

他笑嘻嘻的走到顏凡面前，聞到他身上一身酒味，顏凡不禁捂住了嘴鼻。

「幹什麼幹什麼，這是男人的味道，你這個小子跟姑娘一樣，嫌這嫌那。」師父沒好氣道。顏凡突然想到，像師父這樣的老江湖，一定能將『桃花』治的服服帖帖。她大聲叫到：「桃花，過來，幫師父梳洗一番。」隨後又對師父說：「師父，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徒兒有事與你商量。」桃花走了出來，眼神及其冰冷。

「這小子是黑市買的吧，黑市的人來路不明，小心他反咬你一口。」師父已經喝的醉醺醺，『桃花』十分嫌棄的拉著他。顏凡淺笑，如果這個人真能跳反，也算智勇雙全，死在他手裡，這輩子倒也不虧。

師父泡在浴桶里，葫蘆放在一邊，桃花拿著毛巾替他擦背。

「你這個小子，我看不簡單，我前幾天聽說北岩國康王府出逃了一個男寵，我看，就是你吧，也就是我那個傻徒弟會把你這個燙手山芋帶回家。」師父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混沌，反倒是清明起來，桃花在他身後不語。

「我提醒你，我那徒兒是我手把手教的，壞心眼可多了，你如果想跟她斗，多加小心。還有，你的身份呆在這裡還是比較安全的，我要是你，就乖乖聽話。」師父繼續說，桃花停下收里的活，想一把掐住老頭的脖子，反而被老頭反制，老頭僅僅是抓住他的手腕，一翻，冷笑道：「果然危險，我不能讓我徒兒身邊呆著這麼危險的人。」

「師父，徒兒就喜歡這樣的人。」顏凡不知何時出現，師父笑呵呵的說：「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師父穿著得體坐在亭子里，葫蘆里的酒已經喝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估計是酒蟲又在肚子爬。「師父。」顏凡坐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說：「您不就一會兒沒有喝到酒，怎麼就這樣了。」

「哎呀哎呀，徒弟，我這次來是有件大事與你說，梅花山莊你知道吧，我前兩天去拜訪那個老頭，卻發現整個梅花山莊都沒了，一個人也沒有，但是他們的東西還在，絕對不是舉家搬遷。」師父突然嚴肅起來，「前幾天你傳信給我，我就覺得事情不妙，你晚上隨我再去梅花山莊看看。」

「晚上？」

「是啊，晚上才會有東西出來活動呢。師父怕黑，你陪我去。」師父搖了搖空葫蘆，「還有，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你的幫手，而不是還沒有馴服的狼。」

「師父，我錢都花了，還能退啊。」

「再去買兩個，能到你府上過日子，對他們來說也算幸事，你看看，不好女色，不好男色。」師父嘆氣道，「什麼時候才能教到小徒弟啊，以你的身份....」師父說到一半，話卡在嘴邊，恍然大悟道：「你是個丫頭啊。」顏凡咧嘴笑道：「師父，你已經喝糊塗了。」

「跟師父說，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有而且很多。」

師父拿出一本劍譜說，「哦？哈哈哈哈，不愧我徒兒。為師最近拿到一本劍譜，可有意思了。」兩人聊劍譜，直到傍晚，師父伸了個懶腰，起身道：「差不多了，到梅花山莊太陽就下山了，來讓為師看看，你的輕功有沒有減弱。」師父輕輕一躍，飛到房檐上，顏凡緊隨其後。

梅花山莊，寂靜無比，原本護山的梅花陣法被人破壞，梅花被燒成了黑炭。兩個身影出現在黑暗之中，師父偷偷摸摸的走著，顏凡心中納悶道，明明都沒有活人了，為什麼還這樣小心翼翼。突然師父停下腳步，顏凡也停下，黑暗中看見一個身影，時不時還傳來哭聲。

「還有活人？」

「徒兒，這個人估計是梅花莊主的小女兒，肖雪，你展現一下自己的魅力，去與她交談，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顏凡被師父拉到前面。

「師父，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師父一腳將顏凡踹了出去。顏凡不沒好氣的回頭看了師父一眼，明明師父與梅花莊主也算認識，又何必讓她去問話。

那個女人跪在地上，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眼睛。她注意到站在面前的男人，抬頭看著他。

「你是誰？」

「我是當朝相國，顏凡。」顏凡拿出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立刻站起來，警惕的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聽聞梅花山莊橫遭不測，我前來查看。」

「大人。」肖雪跪在她面前，顏凡連忙扶起她，說：「有事慢慢說，不急。」她對女子是及其溫柔的，不僅是語氣，連動作都十分輕柔。

肖雪看著顏凡，一邊哭，一邊說著，顏凡只覺得這裡不安全，先帶回府上再細談。

帶她回府上，梳洗穿戴一番之後，送上吃食，她的情緒總算穩定了下來。書房裡坐著顏凡與柳不尋，邊上站著『桃花』，肖雪說出了那日的情況。原來那天，那個叛徒弟子帶著一群黑衣高手潛入梅花山莊，用迷藥迷暈了山莊的人，並且一個個帶下山，她當時剛剛從姥姥家回來，僥倖逃過一劫。

「他們還回來過幾次，我一直躲在山上，為了找我，他們還放火燒山。」肖雪說道這裡，又哭了起來，顏凡將手帕遞給她，其實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父母親人生死未卜，本來美好的家庭化為烏有，換做是她，她也會不知所措。

「你知道關於那個叛徒的信息嗎？」

肖雪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太清楚，我只記得他叫孫世昌。是第二代弟子。」

「古銅寶劍呢？」

「古銅寶劍是我們家的鎮宅之物，我聽哥哥說過它是前朝留下的，只要解開裡面的謎底，就能找到龍脈寶藏。」傳說龍脈寶藏里不但藏有富可敵國的金銀珠寶，還有武功秘籍以及絕世神兵，那裡，頂是黃金所鋪，上面鑲嵌著數不勝數的夜明珠，如同漫天繁星，裡面卻亮如白晝，那黃金堆如山高，寶石如米粒一般多，什麼瑪瑙、琉璃那都視如蔽履。朗廷嚴難道是想去挖龍脈寶藏？

顏凡看了看邊上的『桃花』，起身寫了一封書信，交與他說：「送到江相國府上。」他倒也不拒絕，拿著信走了出去。又安慰了肖雪幾句，讓她去客房好好休息。

「大人，如果有了我父母兄弟的消息，能否告訴我。」她哭著。

顏凡笑道：「那是必然，肖姑娘，你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