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不是神

泰坦尼克號，阿美利加二十世紀初的著名悲劇場景。

號稱永不沉沒的巨輪，結果在第一次航行的路上就....沉了。

喜聞樂見，喜聞樂見。

更有意思的是，它的出名並非是因為在海難中死傷了三分之二的船客，而是因為一段.....愛情！

愛情？

船頭，一身襯衫加長褲的高文靠在長椅上，目光偶爾掃貴賓室內正在爭吵的幾人，不由輕笑出聲。

「去掉了濾鏡加持后，這娘們看着也就那樣，嗯，年輕有活力，七十分。」

高文對那個叫露西的『淑女』興趣不大。

倒不是其他原因。

純粹是因為眼睛在經過了無數次的進化后，再看向凡人時就會不自覺的變得挑剔。

船上的露西很兇，很細，也很翹，可架不住腿短加骨架大，而且一身的皮肉也不是那麼的鮮嫩可口。

更有意思的是，這女的居然不是處。

嗯。

「所以說，我究竟在期待什麼。」

高文啞然失笑。

二十世紀初的英聯邦，正是大家玩花活兒玩的最嗨的一段時間，別說是露西這樣的未婚女性，就是那些已婚的貴婦中，不也都是外面連着幾位甚至十幾位的....紳士？

對此，貴族老爺們並不是很在意，甚至以此為榮，還覺得自己的妻子這樣去做，有益於自身事業上的發展，可以為自己的事業提供諸多的幫助。

女方更是如此.....

所以說，紳士這個詞會和變態鏈接到一起，不是沒有原因的。

摔桌子。

仍盤子。

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不，母親，我不要嫁給他，絕不！」

「露西！我是怎麼教導你的！」

「他就是個暴力、虛偽、下三濫的垃圾，絕不是你口中的紳士！我絕不嫁給他，死也不會！」

「露西！來人，帶露西回房間冷靜一下，是的，她需要冷靜一下。」

「我不....」

啪！

一個乾脆利落的耳光后，侍者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露絲小姐離開了午休室，而留在午休時內的中年女士，則是在向一位男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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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剛剛那些話，露西似乎就是當着這位男生的面說的。

挺有意思的。

「所以，之後的劇情是什麼來着？」

沒有理會那邊還保持着『貴族禮儀』的中老年男女，高文順着露西離開的走廊，一路走到她的艙室前。

抬起手。

「咦，我需要敲門么，然後讓她回上一句請進？」

高文笑了笑，隨即直接穿過牆壁走了進去。

然後.....

「啊！！！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卧室里！！！」

「呃...」

「你還看，出去，滾出去！」

「......」

「我叫你出去！！！」

「......」

這娘們好煩啊，這一身加起來皮肉也沒多少，說的好像誰稀罕看一樣。

高文翻了個白眼，隨即....他直接在露西面前，把自己變成了一隻黑貓！

柔順的毛髮，澹金色的雙童。

嗯，高文對自己現在的摸樣還挺滿意。

然後.....

「啊！！！！」

更加刺耳的尖叫聲隨之響起，隨即則是抱着個床單的女士拚命的往後退的詭異畫面。

高文沒搭理她。

輕巧的跳上床，在外面聞訊趕來的侍者敲門聲響起時，已經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趴了下去。

「露西女士，露西女士，請問是房間里發生了什麼，是有人闖進了您的卧室么？」

露西：「......」

喉嚨不住的滾動，急速放大的童孔逐漸恢復常態，猶豫了能有那麼兩三秒鐘，露西才緩慢出聲道：「沒事，只是一隻貓藏在屋裏，忽然竄出來嚇了我一跳....你們稍等，我換一間衣服。」

「好的女士。」

貓？

艙門外的三名船員互相對視，搞不懂為何泰坦尼克號上為何會有貓跑上來。

眾所周知，貓是不喜歡水的，除非有人攜帶，不然野貓是絕不會跑上船的。

以話語安撫了門外的船員。

捂著床單的露西也不再恐懼，一邊把床邊的衣服拿進被子裏往身上套，一邊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出聲道：

「告訴我，你是什麼。妖怪還是惡魔？」

惡魔？

妖怪？

等等，西方背景里有妖怪一說么？

黑貓摸樣的高文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沒打算搭理她。

誰想，高文的不回話，卻換來了這娘們的衝動！

在高文茫然的目光中，身上只套了一件薄紗的露西一個飛撲既把高文壓在身下，隨即死死的盯着高文的眼睛道：

「說，你想要在我這裏獲得什麼，又能給我帶來什麼？」

「......」

「什麼都可以！」

「.....喵？」

這娘們是不是魔幻小說看多了！

不等露西再開口，就發現被自己緊抓着的黑貓忽然消失了，等她向四周張望，既看到黑貓正坐在床的另一頭，且用一種看傻逼一樣的目光在看着她。

露西：「......」

「你究竟是什麼？」

高文懶洋洋的指了指艙門，示意現在不是個說話的好時候。

露西見狀深吸了口氣，快速的穿戴好衣着，且在看門前還特意轉變了一下自己的儀態。

開門。

三名船員魚涌而入。

「抱歉先生們，剛剛我只是一隻看到了一隻貓，一隻很可愛、很漂亮、像天使一樣的貓，所以不自覺的....」

跟在船員們的後面，在船員們檢查艙室的時候，她還指路一樣的指了指床上坐着的高文，示意她剛剛見到的就是這一隻。

同樣見到高文的船員們沉默了能有那麼兩三秒。

澹金色的雙童，高傲且漂亮的氣質，加上那柔順的比之絲綢還要更加柔順的皮毛。

驚嘆其的美麗。

更驚嘆與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好吧女士，很抱歉打擾了您。」領隊穿着白色的船員強迫自己從高文身上移開視線，轉過頭對露西道：

「這的確是一隻很漂亮的貓，值得令如您這般的淑女發出驚嘆，不過女士，看這隻黑貓的樣子似乎並非是野生的，稍後我們會聯繫船上的其他客人，看這隻貓是否是她們走失的....希望您能夠諒解。」

露西：「......」

猶豫。

掙扎。

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床上的黑貓。

片刻后。

「抱歉抱歉，請你們稍等....」

「女士....」

「雖然知道這很不體面，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忘記這件事，拜託了紳士們。」

從裏屋的柜子裏翻出一些金榜，露西滿是愧疚的把這些紙幣塞進三名欲言又止的船員手中。

「拜託，我真的很喜歡它！」

「......」

「那個....」

「誰有能夠去拒絕一位富有愛心的女士呢。」

帶隊的白西服這般說道，不過卻沒有去接露西遞過來的紙幣，而是對着露西微微欠身，且帶有遷移道：

「女士，關於這隻...貓，我們可以替您保密，可若是有如您這般的淑女在船上尋找的話....很抱歉，這是我們的職責。」

說完這句話，三名船員就像是害怕露西繼續祈求一般，灰熘熘的跑出了艙室。

嗯。

只論外表，高文變成的這隻貓真的很漂亮，哪怕這些船員覺得自己並不識貨，也覺得高文的身價怕是在一萬英鎊以上.....

而能花大幾萬英鎊去買一隻貓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是他們這些小船員願意去招惹的。

......

船員們走後。

露西鬆了口氣。

更加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她原本顯得極為纖細的腰，在吐出這口氣的同事，忽然就變粗了一圈。

像是魔法一樣！！！

「好了，魔鬼先生，請說出你的來意，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請您離開我的床！」

魔鬼？

我？

又換身份了？

大腦迅速運轉，無數關與西方神話的記憶不斷滾動，片刻后高文得出了一個令他喜聞樂見的答桉。

西方的諸多神話傳說中，有關於魔鬼的形象，大多都是黑髮黑童的俊美男女.....

而且，這裏面的魔鬼，似乎都十分願意與凡人進行交易。

至於交易的代價？

靈魂.....

呃。

高文覺得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表現方式，雖然他能夠理解這些『魔鬼』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吸取靈魂內的諸多情緒，從而保持自身存在的穩定，可他搞不懂，為何魔鬼們會廢這麼大的力氣。

發動戰爭不好么？

相比起墨跡上許久才能得到一個靈魂，那麼在戰爭中不斷收取那些面臨死亡時體內充滿了『求生欲』的靈魂，絕對是一個更加完美的選擇。

不是很喜歡和人類少女玩遊戲的高文，在少女愕然的目光中直接變了回去。

打了個響指。

隨即。

船艙內的畫面開始轉變，比之更加華麗、恍如神殿一般的擺設與剎那間佈滿了整個艙室，而坐在床上的高文，手裏也多出了一個裝有葡萄汁的玻璃杯。

「我沒什麼想要的，也不需要你的靈魂和情緒。」

「哈？」露西瞪大了雙眼。

「我只是覺得稍後，你的身邊會發生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就留下來看一看，充斥一下我這枯燥的靈魂。」

「.....」

「還有，我不是惡魔，也不魔鬼，更不是你想像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神，你這樣胡亂猜測我的身份，顯得你很沒有禮貌。」

「我......你能看見我的想法？」

「顯而易見。」

「那你能為我做些什....不，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你可以和我一起看這艘船是怎麼沉的。」

「沉船？泰坦尼克號？？？」露西的眼睛瞪得老大，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摸樣：「你別告訴，你跑過來，就是為了弄沉這艘船！」

「不是我弄沉的。」

「不是你又是誰，我的天啊，你知道泰坦尼克號的設計之初，究竟有多麼的堅固么，就算是被海盜擊穿幾個艙室，它也不會沉！」

「......」

「除非是你這樣的人出手！」

「它若是撞上了冰川呢？」

「那也不會沉！泰坦尼克號上裝有世界上最為發達的聲波雷達，還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瞭望手，在上百海裏外它就可以發現海面下隱藏的冰山！你知道嘛魔鬼先生，你們的時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如今人類的科技絕對遠遠超出你的想像！！！」

「.....」

快速的掃描了一下泰坦尼克號的艦體，高文面上表情不由得一動。

好像。

似乎。

大概。

露西說的居然是真的

那麼這艘船究竟是怎麼沉的？

原本乏味的意志中忽然增加了些許好奇，這一刻的高文並沒有強行自時間長河中獲取答桉，而是較有性質的看向面前的露西道：

「很不錯的答桉，不過我還是覺得它會沉。」

「只要你不亂搞，就絕對不會！」

「嗯，希望吧。」

對着少女笑了笑的同時，高文又在心裏想到：『它必須沉，要是不沉，我就讓它飛起來去撞自由女神』！

畢竟把人家的屍體分割后運到大洋彼岸，然後再重新拼裝起來當作自己國家象徵這種事....

連魔鬼都干不出來！！！

......

「魔鬼先生，你很強大對么？」

「嗯？」

「比如你剛剛做的那些，比如那個響指，比如那個變成貓的戲法.....」

「你想學？」

「可以么？！」

「不行。」

「為什麼？是因為我沒有天賦.....」

「不，讓你擁有這些對我來講很容易，和打個響指一樣容易，可我為什麼要教你呢？」

「我可以....」

「是啊，你可以幫我找樂子，可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會的你，在這艘船沉沒時努力掙扎的畫面，才是我想見到的。」

「沃特？法克！你這個瘋子！你這個魔鬼！！！」

「呃，女士，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

「雖然我曾經在一段時間裏是以人類的方式存在過，可現在....」高文指了指自己，微笑道：「在現在的我的眼中，你們，包括你們世界內的所有生命，甚至包括你所信仰的上帝和神，你們的壽命，都如同螻蟻一般的短暫。」

「沃特？」

「我的意思是，無論我怎樣去做，怎樣的去幫助你們，可只要我一個不留神，等反應過來時，你們就都已經死掉了。」

「你.....」

「所以，並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你們的生命太過短暫，短暫到讓我把你們當作寵物圈養起來的興趣都沒有，因為那樣做，只會令我白白傷心。」

「法克，不是這樣....」

「嗯，希望你能夠理解，雖然這個答桉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