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間諜

天台，安康架好槍，調準好倍鏡。

姜楠壓低聲音：

「你還沒回答我呢？」

安康的眼睛沒離開倍鏡，「嗯？」

姜楠又問：「你們要去哪裡？」

安康的身上帶著男性的汗味和開過槍的硝煙味，他沒有正面回答姜楠，而是反問：

「姜大夫來這裡是來救死扶傷嗎？」

姜楠恢復以往的高冷：「當然。」

安康單膝跪地，雙手據槍，有牆面作為射擊依託，可以彌補他單腿的缺失。

同時腰間拔出手槍，遞給姜楠：「守在樓梯口。」

姜楠愣愣地瞪著雙瞳，心跳的節奏已經失控。

她慢慢接過手槍，急促而濡濕的呼吸從鼻腔里流露出來，額頭的汗一樣從她側臉，撩進耳朵里，看了一眼安康，轉身走到門口。

舉起槍正對著門，

突然，轉身！

姜楠拔槍對著安康，卻發現他早已在背後拿著槍對著自己。

姜楠詫異又興奮的眼光：「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安康：「身份樣貌也掩藏在看似普通的芸芸眾生中，絕對想不到你們這些間諜竟藏身在這些職業背後。」

姜楠，很多人會大呼熟悉——那不是那個醫生嗎？人美音甜，業務能力突出，不僅隨時在中英文間流利切換，更是早年間就留學的高材生。

在十歲之前，和其她孩子一樣，忙著學習中國話、遵循著中國的習俗和文化。直到她

十歲時，隨著戰爭爆發，跟著父母移居AD，一切在悄悄發生改變。]

定居AD后，雖然她外表還是那個典型的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女孩模樣，但內在三觀，已經在多年西式教育的各種熏陶下慢慢發生改變。從小學到大學都在AD的姜楠[s

pace][spac靜e]

，已經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當做地道的AD人，成為傳聞中名副其實的「香

蕉人。

姜楠不等安康說出，手指插在扳機里，瀟洒滴轉幾圈，看準安康，準備爆頭。

叭叭叭……

姜楠打出的是空彈！

結果早已明了，他既然能看出來，又怎麼會給自己真槍？

趁著姜楠開槍，

安康瞄準她的腿，砰——一槍。

姜楠單膝跪地。

天地間都安靜了，靜到聽不見一絲聲響。

安康把姜楠捆綁起來扔在一旁。

獨自守住頂樓。

大概四十多分鐘，在安康的瞄準器里，路上一串串拖拽而過的血跡，凌亂而觸目驚心，這是剛才那一場亂戰留下的一—雙方都拖走了不少死傷者。

反政府軍和恐怖組織早都已經撤走了。

安康這才下樓，他手中拽著繩子，謹慎小心地在巷子里行走。繩子的另一端牽著姜楠，他在前，她在後。

烈日炎炎的中午，荒無人煙的鬼城。

姜楠拉著繩子，隨著他緩慢地走過一條條空無一人的小巷，一棟棟布滿彈坑的房，一扇扇幽深詭異的門窗。

他走得很慢，時不時回頭看，務必讓她緊貼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