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晟王的良妾

第十三章 晟王的良妾

在這秋風蕭瑟的季節,庭院里的花草樹木都凋零了,枯黃的竹葉鋪了滿滿一鵝卵石小路,楚南熹在下人們的簇擁下正急忙地趕去上早朝,突然偏門開了,鑽出來一個小廝一路顛簸小跑過來,哭喪著臉跪在她腳下,緊接著磕了好幾個頭。

「公子,大事不好了!三房的爺昨晚出去和幾個老友喝酒,今早是被抬回來的,身上的肋骨斷了兩根不說,臉腫的像豬頭一樣,還有景哥兒與人喝花酒看中了一個姑娘,鬧出了人命,那姑娘家裡人一紙訴狀告到了大理寺,現在景哥兒人被抓走了。」

楚南熹懶得搭理這些破事,剛想抬腳卻被那小廝一把抱住:「公子,你就救救我家景哥兒吧,他雖然沉湎淫逸,但心眼兒卻不壞,絕對不會幹出殺人放火的事,他是被人陷害的啊,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家景哥兒吧!」

滄桑見他糾纏不休,上去將他的手掰開,後面幾個連拖帶拽總算是拉開了,楚南熹整了整衣擺。

「公子,求求你救救他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公子……公子難道就不怕受牽連嗎!」

「放肆,竟敢威脅公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楚南熹抬頭看他,犀利地掃過一眼,那廝顫了顫垂下了頭,這話怕是她三嬸教的吧,隨後冷哼一聲說:「只是抓了人,還未開堂,讓三嬸稍安勿躁,朝上必定會有提及,一切等我下了早朝回來再說。」

那廝聽了后兩眼放光,一顆不安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來回磕了好幾個響頭。

「天寒,公子還是披上吧。」扶蘇為她披上披風嘴裡一直嘀咕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楚南熹呵呵地笑著,惹得扶蘇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

「好啦,這渾水是我要趟的,若是當初不做這個選擇,估計現在我們還在玄機閣喝茶下棋呢。」楚南熹突然一陣感慨:「過幾天回趟天山門吧!」

「公子,我是真的心疼你,這一大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彎彎腸子如同九曲十八彎,眼看公子得勢就吼巴巴地撲上來。」楚南熹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地笑著說:「我知道的,一會兒差蘇欣她們去西南門大街買你最愛吃的條酥。」

扶蘇自小便跟著楚南熹了,比她小兩歲,那時楚南熹五歲,她三歲,兩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像親姐妹一般。在玄機閣時,楚南熹便將閣中瑣事統統交給她打理,處理起來她也是井井有條,雖然是貼身女使但是她不端架子,人前人後從不叫苦喊累,不給楚南熹添半點麻煩,受了氣就往心裡塞,憋不住了才會哭出來。

「吁……」車夫拉緊韁繩緊接著馬鼻子里發出長長的嘶鳴,扶蘇撩開車簾:「林叔,可是到了?」安平王府在東邊,入大內要路過的御街就有足足三條,怎麼說也要一柱香的時間,她環顧四周,這不是朱雀街嗎。

「公子,路堵住了,走不通。」林叔說。

「那我們就下來走,林叔將馬車掉個頭回去吧,扶蘇我們走。」扶蘇攙扶著楚南熹下來,放眼望去整個御街上人山人海,她們前頭也有幾輛馬車,後頭又來了幾輛,將整個御街的道路都堵死了。

「公子,這是出事了吧?」扶蘇有些不詳的預感,快走到大街牌坊時,一輛馬車被穿著金甲的士兵圍的死死的,不讓行人靠近,馬車以黑木為車身,雕樑畫棟,巧奪天工,車身上有一圖騰名為猙,「四皇移位,天降赤心。逐天下,服四獸,然者猙也。」

「是晟王府的馬車。」扶蘇看著楚南熹說。

「走,看看去。」楚南熹拉著扶蘇擠進人群,旁人見她官大夫打扮的樣子分分避讓。

只見南宮釋面前放著一個擔架上面鋪著一塊白布,隨後那擔架被人抬走,屍體的手落了下來,才看到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是一隻玉鐲子,屍體是一女子。

站在南宮釋身旁的是大理寺正吳溫奕,兩人正私說些什麼。

「殿下,微臣先將這女子屍體帶回去,等殿下處理完公事再做決定。」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這女子的屍體從晟王的馬車上滾落下來,說不是晟王爺做的怕是沒人敢信。

「知道了。」南宮釋十分惱火一早上的好心情全被那具屍首毀了,轉身便要上馬車,卻看到了人群中的楚南熹,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南宮釋心中一緊,逃避了她的眼神趕緊鑽進了馬車。

人們都在議論那女子身上全是傷痕,血漬布滿了破碎的衣衫,面色僵硬,雙目緊閉,眼角還有淚痕,髮絲凌亂不堪,像是被人蹂躪過的。

又有說晟王爺禽獸不如,逼死良妾,當年做將軍時便是手段殘忍,心胸狹窄之徒。

人群中有人疑問:「良妾?」

「是呀,那女子是晟王爺的側室,當今張貴妃的庶妹,那張貴妃的出生想必各位也是知道的吧,瓊州知府的嫡女,這可不是良妾嗎!」

「公子,你覺得是晟王爺嗎?」扶蘇攙扶著楚南熹回到馬車上一路都在問她是不是,楚南熹自己也不知道:「若世人不信他,他便是,信他,便不是。」扶蘇撓頭不知何解。貴妃張氏她是曉得的,父親是瓊州太守張戎,沈肅的連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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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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