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家父子回京
從裡屋出來，夏安閑明顯的臉色不佳。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瀟貴妃連忙上去挽著夏安閑，一副擔心的模樣。
夏安閑沒有理瀟貴妃，眼神兒明顯冰冷地看了一眼程悠然，丟下一句讓紫妃好生養身體不要到處走便離去了。
程悠然心裡咯噔一下，腦子快速運轉。
夏安閑這人對後宮的明爭暗鬥一直不怎麼在意，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再加上剛剛紫妃看見自己的反應。
程悠然想到這裡，一道靈光閃過，前些時日太后找自己的場景突然蹦出來。
程悠靖。
這事兒絕對和程悠靖有關！
想到了關鍵點，程悠然也不多留，提起裙子就跑了。
留下瀟貴妃一臉懵，她一聽說紫妃落水了，又聯想到紫妃之前對程悠然熱潮冷諷，再加上為了彰顯自己雖沒了鳳印，但在後宮中還是有威嚴，這才跑過來的，哪裡想戲還沒開場，唱戲的人就跑了？
第二日，程悠然接到夏安閑在早朝上命程悠靖為校慰，三日後前往邊關的消息時，正在思索怎麼讓自己有人手可以用。
果然如此。
程悠然腦子裡飛速運轉著，一瞬間便將許多事想明白了，有人不希望程悠靖出現在邊關！
既然如此，她就給那些人一個機會。
這般想著，程悠然已經來到了夏安閑所在的御書房門口。
「來喜，皇上可在忙？」
來喜看著程悠然，想到了夏安閑的交待，便說：「回皇後娘娘，陛下說他這幾日國事繁忙，若沒有要緊的事，都不得打擾。」
其實夏安閑的原話是：來喜，那個女人肯定會來找朕，你就說朕不想見……算了，你就說朕不空。
程悠然愕然，隨即想到也是，那些大臣天天給夏安閑找事兒，能不忙么。
御書房內，夏安閑是確實忙，邊關戰事吃緊，近些日子南方一連好些天都是大雨，情況似乎有更糟的跡象。
程悠然回到鳳儀殿，倒也沒準備再去找夏安閑，只叫來小氬，讓小氬去了一趟程家。
再說那落水的紫妃，此刻已然如同沒事兒人一般斜躺在貴妃椅上。
她旁邊似乎還站了什麼人。
「紫妃，你這模樣可不像受了驚嚇落水，可別叫旁人戳穿了你。」
紫妃無所謂地笑笑：「我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又有誰會關注著呢？」待著這深宮裡，不受皇帝的寵愛，誰會在意一個連名字都記不得的妃子呢？
那人又道：「以前確實不會，牽扯到這件事可不一定了。」
紫妃明顯有些不耐煩：「行了，不會露出破綻，讓你的計劃失敗的。」
「有消息傳來，明日程家父子倆的屍體會到京，程家定會開設靈堂，我不管你怎麼做，我要程悠靖去不了邊關。」
程家的人都是變數，不能讓任何變數存。
第二日，程家父子二人的屍體果然就運到了程家。
得到消息的程悠然，一早便在程家等著了，而原本不知道消息的程家眾人也在前一日小氬傳來消息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靈堂布置好了。
在「夢裡」，程家父子的屍體運回京，沒有一個人通知程家，當時屍體被隨意的放在門口，周圍的百姓甚至往屍體上扔菜葉，因為他們始終認為程家父子坑害了大乾國士兵。
原本程悠然以為這一次也沒人通知程家，所以前一日，她先是去找了夏安閑，人沒見著，她便讓小氬去通知了，結果小氬回宮后說，程家已經接到了來喜送去的消息。
程悠然還記得，父兄的屍體回來是回來了，但是還有一個大問題。
「程家二位將軍到！」
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程悠然和程家眾人立馬到門口迎接。
八個人抬一副棺，兩副偌大的棺被抬到程家門口，周圍跟著一群百姓。
想到這兩副棺里就躺著自己的父兄，程悠然覺得喉嚨有些堵。
而程氏和程悠靜，早已經泣不成聲了。要不是旁邊的三夫人和四夫人一人扶著一個，兩人能哭到站不穩。
程悠然閉了閉眼睛，一會兒還有得哭的，不過還好，這一次，抬棺的人是程家軍里的人，不像夢裡，程家軍根本進不了城，棺材也是隨便找了輛木板車送到門口，丟在地上就不管不顧了。
「多謝諸位送我父兄歸來！」程氏已經哭到不行了，主事的自然變成了程悠然。
至於一旁的程悠靖，則是一副聽程悠然安排的模樣。
「還請諸位將棺木落地吧。」程悠然走到其中一副棺材旁邊，用手輕撫棺蓋，哽咽道。
「大小姐，這棺木未進靈堂，落地會不會不吉利啊？」抬棺的其實都是程家軍里的一些粗人，實際上他們已經累得快站不住了，但是若沒有進靈堂棺木便沾地，這在他們眼裡是不吉利的，這裡面可是他們的將軍啊！
程悠然自然有她的目的：「無礙，諸位大哥也累了，人已經沒了，還妄談什麼吉利不吉利呢。」
「好。」領頭人聽程悠然這麼一說，便也不再扭捏，直接放了下來。
他們行軍打仗，很多時候別說棺木落地了，連有人收屍也是奢望，都認為人死了什麼都沒了，別的東西都是虛的，倒也不必太過看重。
這邊一耽擱，周圍圍著的百姓就好奇的靠攏來了，小聲討論這把棺木放下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程悠然內心悲涼，她要做什麼？她要讓所有人看看，程家父子二人，遭遇的到底是什麼！
「開棺！」
隨著程悠然一聲令下，抬棺的幾人楞了一下，隨即還是按照前者的話辦了。
「啊！」「天啊！」「怎麼了？」
隨著棺蓋被打開，原本越圍越攏的百姓突然驚叫起來，甚至開始連連後退，擠得後面的人一臉莫名。
抬棺的幾人都一副不忍心看的樣子撇過了頭。
程氏和程悠靜也伸頭一看，這一看不要緊，二人瞬間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來人吶，來人吶！」三房和四房兩位夫人也是瞬間臉色蒼白，但好歹沒有暈過去，使勁扶著暈倒的二人開始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