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本性
當然，程悠然還不想自己在這深宮裡唯一的合作夥伴加靠山沒了，嘴裡吐出來的話也就變成了：「嗨，臣妾以前自然也是幻想過的，要說臣妾幻想的是什麼樣的話，那臣妾只能說，年少時候的幻想已經不再是幻想，它已經成真啦！」
本來想誇一誇夏安閑的，奈何程悠然想了一圈，著實不想將那麼華而不實的誇讚變得更不切實際，還是作罷了。
看著眼前說謊都不眨眼的女人，夏安閑嘴角抽了抽。
程悠然吞了吞口水，連忙將話題帶過：「對了，皇上您來鳳儀殿是要找夏十么？」
她剛剛可是有看見，夏安閑一進來就盯著夏十看了好一會兒，估計是覺得將夏十繼續放在她身邊沒有什麼作用了，畢竟一開始他就是派夏十來暗中保護自己的。
夏安閑不客氣的挨著程悠然坐下：「如果朕說是呢？」她最近指使夏十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程悠然沒想到他會反問自己，皺著眉想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皇上，臣妾就不和您打哈哈了，以咱倆的關係，您借一個人給臣妾用著好像也挺合理……當然，臣妾不會讓夏十在別人面前出現的，您放心，再多的帽子也不會有一個是臣妾給您帶上的。」
夏安閑：……
他是吃飽了撐的才反問程悠然的吧？
「夏十。」夏安閑突然一覺嚴肅地看向立在一邊兒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兒的夏十。
「在。」夏十立馬單膝跪地，他們與朝中大臣有異，是只屬於夏安閑的人，認夏安閑這個人就行，不用在他面前稱臣。
「以後跟著皇后，再讓我發現你玩忽職守，自己領罰去，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沒人教過么？」
「是。」夏十面無表情的點頭，他打小受的訓練就是要不苟言笑，聽從命令。
「誒誒誒，夏安閑你幹嘛呢？你都讓他跟著我了，那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當然是聽我的吩咐了，你瞎摻和什麼。」
咔嚓。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接著便是無盡的沉默。
牛，太牛了。
小氬張著嘴巴，彷彿這才第一天認識程悠然。
她家皇後娘娘是真的太牛了，換別的宮裡的娘娘，哪個敢直接叫著皇上的名字這麼講話的？
跟在夏安閑身後的來喜也是一臉獃滯，這麼些年來，那些人雖然心裡不拿皇上當回事兒，但面子功夫一向做得很好，哪裡有人敢直呼其名啊。
夏安閑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扯著嘴角想笑，又立馬恢復了嚴肅。
「皇后說得挺有理？」
咳咳。
程悠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裡直呼完蛋，大概是夏安閑一直以來給她的映像都是不瘟不火的，明明是個皇帝，卻總沒有什麼存在感，這才讓她一不小心本性暴露。
不過見夏安閑似乎沒有要計較她直接叫了名字的意思，她也就裝什麼也沒發生，硬著頭皮辯解道：「皇上您看程家軍，哪一個不是打小就練著的，也沒人要求他們像個沒有七情六慾的木偶一樣啊，他們不也照樣戰無不勝？」
夏安閑冷哼一聲：「他們是培養的上戰場打仗的兵，朕養的是什麼人你不清楚么？」他培養的人，當然都是只會聽從命令死保主子的死侍，死侍自然不需要七情六慾了。
程悠然卻直接一個白眼：「我這裡不需要死侍，皇上想放一個死侍在我這的話，那大可不必。」
在她眼裡，所有並肩作戰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毫無感情的機器，她不需要。
眾人再次被程悠然嚇到。
她是真的勇啊！
來喜感覺自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皇後娘娘是真的絲毫不給皇上面子啊，雖然他知道皇上一直很縱容皇後娘娘，可這個時候他也忍不住替程悠然捏把冷汗。
「好。」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夏安閑要大發雷霆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了句好，搞得大家都滿頭霧水。
好？究竟好什麼呢？
說完，夏安閑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程悠然，轉身就要走。
夏十看了看程悠然，又看了看夏安閑，他也沒搞明白他家主子是幾個意思啊…最後，他一咬牙，還是跟在夏安閑身後準備一同離去。
誰知道夏安閑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了一下，微微側頭：「你的主子是皇后，跟著我做什麼？」
嘶。
來喜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快被顛覆了。
別看他家皇上被朝中那些大臣壓得厲害，不得不做出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但他可是明白著吶，他家皇上絕不會輕易鬆口！
「謝主子。」夏十一愣，反應過來后立馬單膝跪地。
等夏安閑帶著來喜離開后，程悠然抓了抓頭，這才反應過來，一臉懵地看著小氬：「所以他沒事兒跑到咱們這裡來是想做什麼？」
小氬搖頭，程悠然又看小弦，小弦也搖頭，程悠然最後將目光落在夏十身上。
「算了，你更不能知道了。」程悠然擺擺手，夏十以前都是呆在暗處的，他怎麼會知道。
「娘娘。」
不料夏十卻開口了。
「皇上可能是想說安嬪的事兒。」
程悠然一臉問號，他在說啥，為什麼她聽不懂？
夏十秒從面無表情切換到話包子：「嗨，娘娘，這多好猜啊，您看啊，您早前去找皇上的時候，來喜說皇上去安嬪那裡了，娘娘您轉身就走，大概是沒見著來喜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我見著了啊。」
「皇上從安嬪那裡回宮，來喜肯定會稟告您去找了皇上的事兒，算算時間點兒，也就是皇上回去后沒做停留就過來啦鳳儀殿啦，所以皇上一定是因為去了安嬪宮裡，這才急急忙忙過來找娘娘您的，」
其實夏十的年歲比程悠然還小一些，以往都是不苟言笑的，在程悠然的影響下，現在大概是終於恢復了他的本性，這不，沒有夏安閑的壓制，他這話癆的氣質瞬間就暴露出來了，看的程悠然幾人一愣一愣的，這還是那個不善言辭的夏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