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宮宴
「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
一眾嬪妃立馬朝著夏安閑行禮。
「都在這兒看戲呢？」夏安閑一身明黃色龍袍，臉上寫滿了不爽。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除了程悠然：「皇上，您可算是來了。」語氣里只有一絲不耐煩。
夏安閑略微收斂了些許寒意，假咳了一聲：「那個皇后啊，這次是個意外。」
他甚至有些局促。
宮中歷來的傳統是大皇子由皇后誕下，皇后沒有懷有龍種，別的嬪妃也不能先有龍種。
程悠然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不想搭理夏安閑：「臣妾已經讓人去帶管理起居錄的鄒公公了。」
明顯是心情不佳的模樣。
「參見皇上，皇后，各位娘娘。」
正巧，派去找人的太監回來了。
程悠然一看這太監獨自一人回來，心底湧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小太監一臉為難：「回皇上，皇後娘娘，鄒公公的屍體在御花園的池塘中發現。」
夏安閑皺眉：「讓舒子豪給朕過來。」
舒子豪，舒丞相的小兒子，也是瀟貴妃同父異母的哥哥，皇宮領侍衛內大臣。
其實舒子豪早已在接到手下消息的時候就匆忙趕了過來。
「參見皇上，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舒子豪和瀟貴妃生得些許相像，厚重的盔甲也不能掩蓋他較為清秀的臉龐。
程悠然狀似看了一眼瀟貴妃，「這便是舒丞相家養的會捉魚的貓么？」
瀟貴妃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卻在自家哥哥的示意下忍住了，一句話也沒說。
「皇上，臣妾看來，舒侍衛定然是能力過人，不如就將鄒公公的死和起居錄的丟失一併交給舒侍衛查探吧。」程悠然一開始以為是瀟貴妃在暗中動手，現在看來，很大概率不是這個女人，她總不能害了自家哥哥才是。
夏安閑正莫名的心虛中，對程悠然的提議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就依皇后所言，舒子豪，朕給你五天時間，可行？」
舒子豪立馬接話：「臣定不辱使命。」
「皇后，這…」夏安閑想說什麼，一時間又卡住了，只將眼神落在坐在一旁默默委屈的安昭儀身上。
程悠然已經不止是心裡翻白眼了，明白夏安閑恐怕是連著懷著龍種的女人是誰都記不得了，直接一個眼神丟給夏安閑：「安昭儀。」
「啊，對，安昭儀，封為安嬪…」夏安閑嘴裡說著封賞，眼裡卻時不時的露出冰冷。
打發完了一群鶯鶯燕燕，程悠然是很想把夏安閑也打發走的。
奈何這個男人假裝聽不懂她的逐客令。
「皇上，您最近不忙么？」
意思是您可快去忙自己的事兒吧。
夏安閑：「倒也不是不忙，近來南方大雨不停，確實是有些麻煩。」
程悠然：…？她不想知道這些事兒啊。
「照這個情勢下去，南方說不定會發生水災。」
「皇上，臣妾久居深宮，倒也不太懂這些家國大事，無法為您分憂了。」程悠然故作可惜。
夏安閑抬眼，靜靜地盯著對面的女人。
被盯得心虛，程悠然連忙喝了口水。
「皇后。」夏安閑嘆了一口氣：「想來二位程將軍也不會願意看見我大乾國的子民處於水深火熱中的。」
程悠然啞然，別說她父親和大哥見不得，難道她又能見得百姓受苦了？
倘若她能見得，也不會為了給夏安閑穩固皇位進宮了，不就是考慮到朝堂動蕩，最終受苦的都是百姓么。
夏安閑動了動嘴唇，笑了一下，沒說話。
「皇上您說得是。」最終，程悠然只能點頭。
夏安閑得逞：「所以啊，皇後娘娘，後宮還得靠著娘娘，不然我這實在是騰不開手啊。」
程悠然冷笑：「皇上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管不住，我又有什麼法子。」
「俗話說得好，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個成功的女人啊，皇后你可以的。」
「那些女人進宮幹嘛的你也是知道的，皇后能力超群，想來是能搞定的。」
程悠然已經連一個眼神兒都不想給夏安閑了。
她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讓她帶兵打仗她可能都比現在會。
一邊是瑛王爺的生辰，一邊是安嬪懷孕，兩邊都不能掉以輕心。
夏安閑的意思她明白，後宮的這些女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目的進宮的。
提議將鄒公公的事交給舒子豪查探也是有風險的，這些人指不定會往她身上潑髒水。
三日後。
這天正是瑛王爺的生辰，程悠然早早的就將宮宴安排了下去，進宮的人也不會太多，基本就是大臣帶著自家家眷進宮。
大大小小的官員在下了早朝都沒有出宮，直接留在宮裡等著了。
偌大的宮殿里。
程悠然和夏安閑作為最高權力的兩人，自然是最後一起出現。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一眾人等呼聲過後，夏安閑威嚴的聲音響起：「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今日是皇兄的生辰，主角自然是皇兄，諸位愛卿不必如此拘謹，今日也不談國事，大家隨意就好。」
夏安閑完全沒有同程悠然講話時的隨意，整個人都端著一股勁兒。
「皇上說笑了，臣不過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罷了，不必如此。」
坐在左邊首位的男子微微一笑，朗聲開口。
順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他的樣貌同夏安閑有些相像，著了一身藍白邊，雲紋的長衫，同周圍穿著官服的臣子們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這便是傳聞中雙腿殘疾的瑛王爺！
意識到這個人是誰，程悠然不由得將視線定格在他身上。
「皇後娘娘。」
被程悠然看著，夏安瑛十分自然的打了招呼：「想來這還是臣第一次見到皇後娘娘，娘娘果真同傳聞中的一般不同凡響。」
程悠然優雅一笑，朝著夏安瑛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很多了，一眾大臣吃吃喝喝，說是不談國事，其實這些人聚在一起，還真沒有什麼好談了，說不了兩句就扯到正事兒上了，但總的來說，還算是平靜。
「爹爹，為什麼今年瑛王爺的生辰這麼無聊啊？」
孩童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