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龐州之行

第三十章 龐州之行

之後的兩日,盛雲枝來到王宮找過幾次盛連朔,盛雲枝磨破嘴皮也換不來盛連朔一句同意。盛雲枝還想過去找不想她好過的許綉均,許綉均雖然想讓她去,但是許綉均做決定也要經過盛連朔的同意,許綉均同樣也是不管怎麼說,盛連朔都沒有同意。

最後盛雲枝去求了程郁,讓程郁啟程的那日偷偷帶她走。因為程郁是太師程章的嫡子,他與傅堯同去更能顯出王室對龐州百姓的重視,所以程郁為了紹崇安危也請命去龐州了。

程郁雖然也怕盛雲枝去龐州會很危險,但他還是希望盛雲枝能開開心心的。

很快,就到了第三日,正是傅堯啟程的日子。

盛雲枝自從跟程郁達成一致后就一直待在傅府,表現得很乖,想讓傅堯啟程時讓她去送,這樣也方便去找程郁。

只是傅堯還是不放心,從府里跟盛雲枝道別後就鎖住了盛雲枝房間的門。

「傅堯!你還真要把我鎖起來啊!」

「一個時辰后自然有人放你出來,讓你出府我還是不放心。」

「傅堯!」盛雲枝使勁拍打着門。

傅堯鎖上門后就走了,盛雲枝怎麼叫也沒人來給她開門。

雖然茯苓在門口,但是傅堯怎麼會將鑰匙留給茯苓呢,所以茯苓想給盛雲枝開門也沒有辦法。

盛雲枝換好了程郁提前給她準備好的宮人的衣裳后便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四處尋找有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只是傅堯走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他不僅將門鎖了,還吩咐人將房間的窗戶封住了,根本出不去,盛雲枝十分煩悶。

「我再不出去他們都該走了吧,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盛雲枝將頭上的簪子取出來一支,咬了咬牙,將簪子對準肩頭。

「茯苓,你跟他們說,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自殺。」

「主兒,你……你別衝動啊。」茯苓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快傳話!」盛雲枝又緊了緊手中的簪子。

茯苓趕緊照做,門口的侍衛聽了后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們也知道盛雲枝對傅堯的重要性,萬一盛雲枝真的自殺了他們也不好跟傅堯交代。

猶豫了一會兒后,拿鑰匙的侍衛還是開了門。

盛雲枝做好了準備,她不能硬拼,只能智取。盛雲枝見侍衛開了門,將簪子的尖頭對着自己的肩,做着要刺進去的準備。

「都別過來,不然我死給你們看!」

侍衛們本想往前走,但看見盛雲枝的樣子后就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見狀,盛雲枝慢慢地往前走去。但是傅堯囑咐過他們要他們看好盛雲枝,所以侍衛們還是沒有給盛雲枝讓出路來,都堵在門口。

「你們讓開!」

侍衛們還是不為所動,依舊沒有給盛雲枝讓路。

盛雲枝緊緊地攥著簪子,狠了狠心,一使勁,將簪子刺進了自己的肩頭。

「嘶……」雖然簪子只刺進去了不到半寸長短,但盛雲枝還是有些疼。

很快,簪子刺進去的部位就滲出血來了,染紅了盛雲枝的衣裳。

侍衛們見盛雲枝真的將簪子刺了進去,便相信了盛雲枝所言的「自殺」,生怕盛雲枝還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都退到了旁邊,給盛雲枝讓路。

盛雲枝死死地攥著簪子往外走,並沒有將簪子抽出來。

「主兒,茯苓能不能也跟着?」

「龐州太危險了,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就好了,知道嗎?」

「嗯,茯苓聽話。」說着茯苓眼裏冒出來了幾滴淚。

「我走了。」

盛雲枝等到出了傅府,完全擺脫了傅府的侍衛后才將簪子從肩里抽了出來。

抽出簪子后,盛雲枝的肩還流着血。但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再不趕到的話她就真的要錯過了。

盛雲枝忍着疼痛一路跑着,終於在隊伍出發前趕到了地方。

程郁一直四處張望着,看的盛雲枝來,趕緊招了招手,示意盛雲枝過去。

盛雲枝躲躲藏藏地繞過傅堯的視線才走到程郁身邊來。

「你肩膀怎麼了?」

「沒事,小傷。傅堯把我鎖在屋裏了,不做出點犧牲怎麼能出來?」

「那快點上來吧,我為了帶你可是裝病才換來了一輛馬車。」

「好好好,多謝程公子。」

程郁看着盛雲枝的肩還留着血,自己又沒帶葯沒法給盛雲枝包紮,心裏有些着急。

「你肩膀還疼嗎?」

「嗯……有點兒。」

看着盛雲枝堅強的樣子,程郁有點兒心疼。

從前盛雲枝不小心磕到都會哭很久很久,一直喊疼。可是現在的盛雲枝為了能和傅堯一起去疫病區,自己動手將簪子刺進了肩膀,還沒掉一滴眼淚。

「實在不行,你去找周遂吧,他肯定帶了金瘡葯。」

「那怎麼行,周遂向著傅堯,我去找他不就等於自投羅網了?」

「那你到底要什麼時候再跟他們坦白?」

「最早也要走過一半路程之後吧,不然他們肯定會讓人把我送回去的。」

「那隨你吧。你仔細弄着衣裳點兒,小心血幹了之後將衣裳給粘住。」

「知道了。」這事兒盛雲枝倒是有些經驗,撕衣服的過程實在是疼的要命,她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趕了四天路后,行程已經過半。盛雲枝可不想每天膽戰心驚的了,決定今日見傅堯一面,如果傅堯趕她走,她就死皮賴臉地纏着傅堯。

傅堯下令隊伍整頓休息時,盛雲枝從馬車上下來。但她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傅堯,畢竟她又一次不聽傅堯的話,偷偷跑出來了。

「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還是給個痛快吧。」雖然這麼想,但盛雲枝還是站在原地猶豫着。

突然傅堯不知道為什麼看了過來,盛雲枝趕忙蹲下,沒讓傅堯看到自己。

「盛雲枝,你怎麼又躲了!」盛雲枝在心裏嫌棄著自己。

「不行,我要勇敢。不就是見傅堯嗎,有什麼好怕的?」

接着盛雲枝就一下子站了起來,只是剛站起來,盛雲枝就對上了傅堯的眼神。

看到傅堯的那一刻盛雲枝還是有些心虛,隨後又蹲了下去,用頭抵著膝蓋。

「盛雲枝!」傅堯剛才就隱隱約約看到了盛雲枝的身影,這次終於逮了個正著。

傅堯抓着盛雲枝的胳膊就將她拽了起來。

「疼疼疼。」盛雲枝的肩膀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處理過,也沒有包紮,所以好得就慢了些,現在還隱隱約約有些疼痛。

傅堯看到盛雲枝衣裳上的血漬,瞬間明白了一些。

傅堯又氣又急,找了輛空着的馬車,進盛雲枝扶了進去。

「嘿嘿。」盛雲枝用笑緩解著馬車裏奇怪的氛圍。

「你還笑的出來?這傷幾天了?」

「加上今天,有五天了吧。」

「你!」傅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都結痂了,早就沒事了,就是還有一點點疼。」說着盛雲枝就去扒衣裳想證明給傅堯看。

「你別來這一套。」傅堯按住盛雲枝的手不讓她扒衣裳。

「你想什麼啊,我就是想給你看看它是真的好了而已。」

「不用,我信你的行了吧。另外,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這個傷,還有你是怎麼跟我們出來的嗎?」

「你想聽啊?」

傅堯可真是服了盛雲枝了,他不想聽他問這個幹什麼。

「我本來是想拿着簪子裝自殺,嚇唬嚇唬你那群侍衛的,但是他們不信,我就只好真的刺進去了。那個,後來是程郁一直帶着我的。」

「那你這幾天,都跟程郁在一起?」

「是……吧……」盛雲枝眼神看向旁邊,沒敢直視傅堯。

緊接着便是一陣沉默。

「你別多想啊,我們可什麼都沒幹,他晚上一直是睡在地上的。」

傅堯禮貌地笑了笑。他倒不擔心程郁對盛雲枝做什麼,畢竟盛雲枝與程郁成婚那晚,程郁中了合歡香意識模糊時都忍了許久,沒有碰盛雲枝。

他只是氣盛雲枝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顧她自己的安危。

「我沒多想,就是覺得你可太厲害了。」傅堯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我可以去龐州了?」

「我說不讓你去你能聽嗎?」傅堯算是對盛雲枝沒轍了。

「嘿嘿,那自然不會聽。」

傅堯敲了盛雲枝的腦袋一下:「整日就知道胡鬧,你知道疫病有多危險嗎?」

「那又怎樣,你能來我就不能來?我好歹也懂些醫術,說不定還能幫上你們呢。」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繼續趕路了。」傅堯說完出去下了命令,繼續趕路。

「你要去騎馬嗎?我也想去。」盛雲枝也跟了出去。

「你肩膀不疼了?好好坐你的馬車吧。」傅堯又把盛雲枝拉回了馬車。

「那你呢?」

「我陪你坐馬車。」

說實話傅堯有點兒吃醋,盛雲枝跟程郁坐了四天的馬車,他也要跟盛雲枝一起,不能讓程郁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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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撫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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