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相

張秀芝之前把床墊了些舊襖子再鋪了個床單就算是睡的地方了，床上躺著早已熟睡的楊小博。

楊依依累的不行，洗了洗就上床睡覺了。在後面的張秀芝收拾好了，也躺下了。

只是沒一會兒，房間里就有細微的抽泣聲，換了新環境的楊依依本就不太適應，再加上下面墊的東西又烙的慌就沒睡著。

抽泣聲越來越大，只見張秀芝起了身往客廳走去。楊依依心中猜測，起身跟了上去。

張秀芝哭的認真，沒注意身後有人。

直到楊依依輕聲問道：「媽。你怎麼了？」

張秀芝聽到女兒的聲音，抹了抹眼淚。聲音有些顫抖：「媽沒事，你怎麼起來了？」

楊依依沒回答她，沉默片刻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爸的事情？」

張秀芝聽著女兒提起楊衛華，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十八歲就嫁給了楊衛華，生了三個孩子，日子過的苦也從不抱怨。婆婆對她不好，她怕楊衛華夾在中間不好做也忍著。

只是她來沒想過楊衛華會在外面有人，這讓她怎麼活。

雖然很黑，楊依依還是捕捉到了張秀芝的情緒。她心裡嘆了口氣，這一關，張秀芝怎麼也得過，長痛不如短痛。

「前天爸回來的時候，我洗完澡撞見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應該不是偶然。」

張秀芝聽著又捂著臉哭了起來，她不想讓孩子知道，卻沒想到自己都在懷疑了：「依依，今天我去還碗，隔壁的小李阿姨說你爸他...他。」

「是不是說他出軌了？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媽不知道。要是你爸他要離婚...」

「媽，現在不是那個人要不要離婚，而是他背叛了你，拋棄了我們！」既然張秀芝知道楊衛華出軌，她也不用喊那個人渣叫做爸了。

「可是....」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還想和那個人一起生活？」

張秀芝聽了後頭直搖：「我已經對你爸寒了心。只是要是媽離了婚，你還沒嫁人，小博又這麼小。。。可怎麼活呀！」

下午聽小李說的時候她都氣的渾身發抖，她心裡現在只有怨恨。要不是因為孩子，別說生活了，她都不想看到楊衛華那張臉。

「他做出了這樣的醜事。沒臉活下去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媽，你不要考慮太多。現在我們自己能掙錢，過不了多久就會比那個人掙的還要多。也就不用依靠那個人也能吃飽飯。更不用看奶奶的眼色。」

晚上數錢的時候，張秀芝是最高興的，不僅僅是賺了錢，更多的是因為這錢拿著有說不出的暢快。

平時楊衛華給她的錢少的可憐。就算在外面補貼了家用還是要遭自己男人和婆婆的白眼和嫌棄。結了婚她即使再努力，再勤快也從來沒抬起過頭。

女兒說的沒錯，活不下去的不應該是她們。即使沒了楊衛華，她也要努力把孩子養大。

這會兒雖然還是很難受，張秀芝還是慢慢平復了心情。

「媽知道了。媽不哭，以後會賺更多的錢讓你和弟弟上學。」

楊依依看張秀芝想通了，就抱著她安慰起來：「媽，你放心，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

而今天按時下班的楊衛華到了宿舍，看到空無一人，還以為張秀芝已經帶著孩子回鄉下去了。心情很好的他，在家沒待一會，把自己收拾成了個花孔雀就出門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秀芝就起床去買東西了。

昨晚上搓冰粉的時候女兒跟她好要買些葡萄乾、花生和芝麻。女兒說，這些東西加到冰粉里就是注入了靈魂，還說這樣品種越多，越吸引人，越能賣起價格。

雖然沒聽懂靈魂是什麼。但是女兒說的肯定沒錯。

換了住的地方，離菜市場也相當近了。走路過去只要十幾分鐘，特別方便。

買好了這些東西，張秀芝還買了煤爐和這兩天用的煤球。回到家生了火，楊依依和楊小博也已經起來了。

簡單的解決了早飯。張秀芝就把花生炒香了去了皮，放涼碾碎。再照著女兒的吩咐拿罐子裝了起來。

雖是早上，但是天氣也有點熱起來了，弄好了做冰粉要用的東西，三人就去了劉玉的店裡。

「劉阿姨早。」還沒進店裡，楊依依就在店外喊著劉玉。

劉玉見是張秀芝三人，臉上頓時掛著高興的笑：「你們怎麼來了，快進來坐。來，依依小博過來吃糖。」

劉玉的店裡是有賣一些糖果和零食的，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抓了一把糖粒子塞給依依給小博了。

張秀芝一看，頓時急了：「阿玉，這怎麼使得。」

「沒事，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呢，應該的。」

楊依依帶著弟弟說了謝謝。

幾人客套了兩句，劉玉就看到他們提的東西，好奇的問：「你們這是提的什麼東西？」

張秀芝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緊張。不過還是說出了口：「我們做了些冰粉在賣，阿玉，今天來找你是想把這東西放在你這裡賣。你看可以嗎？當然，賣出去的錢我們平分。」

這還是出門前楊依依告訴她這麼說的。

楊依依覺得張秀芝表現不錯，她麻利的拿出冰粉，現場做了一份：「劉阿姨，你先吃吃看。」

劉玉看瞧了瞧眼前這碗冰粉：「好呢，那我就嘗嘗是什麼好東西。」

一勺下去，冰粉說不出的冰爽和嫩滑，再配上葡萄乾水果的清香和花生香脆的口感，酸酸脆脆讓人慾罷不能。

「好吃。說什麼分錢啊，放這裡我幫你們賣。」劉玉邊吃邊說道。

「劉姨，那哪成啊，你要這麼說我們怎麼好意思放在這裡賣呢？賣的利潤就五五分吧，要是少了您可別嫌少。」

劉玉算看出來了，這件事是這小丫頭的主意。看他們不想佔人便宜的樣子，於是也沒再推辭了。

「那行吧。」

商量好后還有一上午的時間，現在廠里還沒下班，只能在去別的地方賣。

張秀芝說了這附近的地方。沒想到離這兩公里就是吳江縣汽車站。

楊依依聽到汽車站喜出望外，那可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