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蘭地

第1章 白蘭地

日本北海道的雪下得很大了。

這片土地最冷的溫度總是集中在這段時間,但雪花卻會延續到次年二月,漂亮,卻依舊冷得讓人發抖。

黑羽海央罕見地沒有和朋友玩雪,蹲在東京大學門口,輕輕咬著鉛筆的一頭,仔細地看著自己手中握畫本。

畫本上的人是當紅的一個女明星,嬌艷欲滴,美麗動人。

她的畫功遠超出她的年齡所能達到的程度,女明星在本子上栩栩如生,毛髮分明,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她下一刻就會動起來的錯覺,真實得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學校里有好幾人看過海央畫畫的樣子。

她畫畫的手法很奇怪,沒有熟練的排線,也不需要定型,所有的一切就像是給一個五官立體的人化妝一樣,那個時候的海央就連神色都要溫柔幾分。

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她畫過的人總會在不久之後發生各種變化,有突然性情大變,有發生車禍,有突然銷聲匿跡,也有一夜成名。

也有不少男生在遠處偷偷看著海央的身影。

黑羽海央今年十六歲,是學校出了名的好看與溫柔,甚至被追求者稱讚作「織田信轉世」,但因為某些詭異的特點以及她本身的性格,很少人願意走到她身邊,讓海央的社交圈寡淡如水。

可是她本人似乎不太在意被孤立的現狀,只是繼續看著本子上的人,嘴角帶笑。

過了一會,海央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白色的霧氣飄散在空中,很快就消失在漫天的雪花里。

她收起了畫本,仰著頭,愜意地看著飛舞的白色小點,雙腳輕微晃動著。

今天是高三年級的修學旅行,而她跟著前來還有別的目的。

海央還記得自己十三歲的那個晚上,火光閃動,燒破了黑夜,跳躍著悲傷的色彩。

在那之前的兩個小時,一個頗具盛名的魔術師在一場逃生魔術中失手喪命,記者蜂擁而至,將她的家圍得水泄不通。

出事的魔術師是她的父親。

魔術表演失誤的消息來得很突然,母親來不及回來,只能匆匆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保護好弟弟,千萬別出門。

那個時候的自己年紀不大,懷中抱著八歲的弟弟,一雙小手輕輕安撫著他的情緒。

「姐姐。」她的弟弟快斗很聰明,或許他比任何一人都明白這個地方發生了什麼,乖乖地待在海央懷裡,問到:「外面的人好吵啊,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這是海央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回答弟弟的疑問。

她對自己父親的魔術水平很清楚,到達這個層次的魔術師出現失誤的情況微乎其微,更何況那個魔術,黑羽盜一已經在她面前練習過無數次了。

海央不相信父親回殞身於一場小小的逃生魔術。

她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說黑羽盜一死了,她告訴黑羽快斗,他們的父親只是失蹤了,未來的某一天,他一定會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或許還是消失時的樣子,帶著一如既往的自信笑容,問他們——「你們都被嚇到了吧?爸爸的魔術成功了嗎?」

雪漸漸大了,海央把畫本護在懷裡,又呼出一口寒氣。

大概在那場意外發生后的第二個月,她在父親的書房裡發現了一本筆記,滿滿一本都記載著黑羽盜一的魔術手法,而最後幾頁卻寫了一些海央從未接觸過的東西——易容與變聲。

這不太像一個魔術師該會的技術,海央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看得多了,她逐漸也開始研究起這些神奇的東西。她一直很聰明,領悟力也很強,在這個領域逐漸展露出自己的天賦。

姐弟倆的生活本來一直很平靜,直到一年前,一個女人找到了她。

女人帶著墨鏡,自稱為莎朗.賓雅德,曾在黑羽盜一手下學習過易容術。

莎朗說,她是代表一個組織來的,一個宛如烏鴉一般黑暗得渺無邊際的組織。

海央的父親黑羽盜一是業內有名的易容術大師,擁有無人能及的易容技巧以及自己研究出來的易容材料配方,他死後,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就快要失傳了。

莎朗告訴她,父親的死並不是魔術的意外,而是另一個組織的有意為之,而若不是莎朗有意庇護,那個組織的魔爪早就伸向了她和她弟弟了。

——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來保護你們兩個小鬼,但是如果你能帶著你父親的易容術加入組織的話,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保護,又或者是報仇的資本。

海央低著頭,繼續輕輕咬著鉛筆的一邊。

她還記得,那個女人朝她伸出手,漆黑的真皮手套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像極了她已經預料到的未來。

海央當時的年紀不大,知道自己的弱小,想要保護好弟弟,為父親報仇,以這個組織為切入點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加上莎朗答應,她僅需要幫助組織長期訂製獨一無二的偽裝假面,不需要涉及其他的交易之後,她幾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莎朗的邀請。

雖然到了現在,隨著地位的逐漸提升,她已經逐漸了解這個組織的內幕,知道自己已經深陷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難以掙脫。

唯一能算作慰藉的,應該是快斗那小子還不知道這一切,讓弟弟置身事外是她能想到保全他安危的最好辦法了。

海央裹緊了自己的羊毛圍巾,鮮紅的顏色襯得她肌膚更加的白嫩。

在雪地里,紅色無疑是最顯眼的顏色。這也是這一次與組織委託人的接頭暗號,海央在雪地里等了有一會了,卻遲遲不見所謂委託人的到來。

這一次遲到的有些久了,海央不喜歡遲到的人,但這一次卻有些與眾不同。

她早就收到了委託人的照片,對方很年輕,頂多二十齣頭,長得偏向清爽陽光類型,至少看他第一眼的時候不會覺得他會和這個組織扯上關係,皮膚呈現一種健康小麥色,還有一頭看上去十分柔軟的金髮。

很帥,也很耐看。

海央把頭髮縷到耳後,看向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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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南世界我本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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