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跨越世紀
不再理會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兩人，周良辰開始專心於遊戲。進度很慢，一個原因是周良辰完全不知道遊戲的背景和劇情的發展，再一個就是遊戲里的所有對白他都會一字一字的去看，不像張清明在出現對話的時候一頓狂砸空格鍵快速跳過。
周良辰對這款遊戲比較喜歡，除了畫質粗糙了一點，其他方面他倒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一屁股坐下來后就一直沉浸其中。時間早就過了張清明規定的兩個小時的免費時間，周良辰在張清明提醒他時間到了后讓他計時計費，沒有準備離開。
一路戰鬥到赤鬼王，周良辰的隊伍陣亡，屏幕上顯示「大俠請重新來過」的時候周良辰蒙了，連忙把張清明叫了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張清明看到后一陣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你沒存檔的啊？」
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以後周良辰也是哭笑不得，於是又再次開始從客棧開始了新的征程。
中午吃飯是張清明幫忙買了個快餐在電腦前解決的，下午終於將劇情推進到了鎮妖塔了，看著周良辰在迷宮裡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頭緒的到處尋路，張清明問道：「要不要我告訴你怎麼走，你這麼走怕是要三天遊戲都通不了關！」
周良辰看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保存了進度退出遊戲去到吧台結了賬后說道：「過程，在探尋未知事物和陌生的世界的時候過程是很重要的，不然還有什麼樂趣？」
汪恆鄙夷的說道：「屁的過程，結果才是重要的。喝酒不喝醉，打牌不胡牌，追女人卻把她追到別人的床上了，這就是你說的要過程不要結果，你去追尋過程吧！」
周良辰沒和存心跟他狡辯的汪恆爭論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人都到齊了嗎？是吃飯了出發還是過去了再找地方吃飯？」
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在學校把晚飯吃了再過去，誰知道到時候在市裡是個什麼情況啊。張清明跟吧台里的小妹交代了一下后一行人去吃飯。校門口看到正四處張望的鐘洛影，周良辰過去打了個招呼后大家一起去到七教外面的一家快餐店，兩塊的快餐，四個菜，有辣椒炒肉和魚塊再加兩個蔬菜，飯不限量，味道可口，實惠得很。
公交車轉兩路，到達五一廣場是時候是晚上八點不到，離約定的八點還早了一會，不過也不用等，大家差不多都是提前了時間趕到的。
見面后大家自我介紹，基本上長沙各個大學的都有，各個年級的也都有，男女比例的話男生稍多一點，其中也有不少周良辰都認識的老面孔，同一屆的不同班的有好幾個。陳紅就是，高一的時候是一個班，高二分科後分到了別的班級，不過大家都還是認識的，只是交往少了很多。
「周良辰，你可能不認識我們，但是你是我們高中的名人，好多人都聽說過你的，那想到你來農大讀書了。」校友會現任會長董方斌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那時候學習好沒啥用，還不是沒你們考得好，只能讀個農大。」周良辰連忙謙虛的說道。
「說你是名人不光是你學習好，我是九六屆畢業的，你進高一的時候我高三，在食堂你和你一個兄弟兩人跟我們年級的體育生打架的事你還記得不？我當時是沒看到，聽同學說的，猛得一塌糊塗啊，硬是追著兩個人從食堂打回學校宿舍樓，還衝到高年級宿捨去堵門了。」董方斌回憶著說道，「那時候可都只有高年級欺負低年級的，你們兩可好，開學沒有一個月就干出了這個事，你那次是背了個什麼處分啊？我都忘記了，教導主任在課間操念處分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兩小子可真是厲害了。估計好多人都是那次記得你的，後面聽說你在學校一直把著年紀第一名沒松過，怎麼高考失利了啊？」
周良辰聽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懂事，那就是不懂事。其實我也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我那個晚輩，他得叫我舅舅的。山裡人嘛，見不得自家人受欺負，所以是他猛，我就是給他幫點忙。」
「哎，有點想瘋子了，這小子去了這麼久了也不給來個電話！」何昕聽了他們的對話后帶點惆悵的語氣說道。
大家來自同一所高中，自然有一些共同的話題，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聊開了，周良辰看到楊偉在一群人的外圍朝自己擠了擠眼睛點了點頭，意思是有話要對自己說。走過去問道：「是不是不習慣？你也別怪，我們都是老鄉見面了不得兩眼淚汪汪啊？」
楊偉嘿嘿一笑：「就是因為你們是老鄉我才要來和你們一起的，我的朋友也叫我今天和他們一起跨年我都沒去的。」說完斜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等他的韓湘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見周良辰還沒反應，楊偉又接著說：「你看，你們老鄉在一起全說家鄉話，說你們都熟悉的話題，我們根本摻和不進去，等韓湘無聊的時候我就邀她單獨行動，嘿嘿，那個我都買了，一盒！」說完拍了拍褲袋笑得愈發陰險。
「那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你去和韓湘說啊！」周良辰鄙視的說道。
「不是，你得幫我個忙啊，你得跟昕姐說說，我怕到時候韓湘要和昕姐在一起我不就白費心思了嗎？你跟昕姐說說，讓她到時候勸一下韓湘和我一起走。」楊偉見周良辰還抓不到重點急聲的說道。
「這個啊，沒問題，我讓何昕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兄弟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還有，真成了可得對人家好一點，別要始亂終棄的，到時候韓湘不找你麻煩何昕都會打死你的！」周良辰說完還不忘告誡一下這時候色慾熏心的楊偉。
楊偉見周良辰答應了，高興的說道：「切，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始亂終棄那不是你的代名詞嗎？」
五一廣場應該是幾個跨年人群集中點之一，隨著時間流逝，廣場上人越來越多，整個廣場上人頭攢動，來來往往的人的臉色都是一臉的期待與莫名的興奮。周良辰找個時機讓何昕和吳晶幫忙去買點飲料，支走了何昕，給楊偉使了個眼色。
楊偉一直一心二用的邊陪韓湘說話邊關注著周良辰，接受到信號後點頭表示收到，接著就和韓湘去使他的壞心眼去了。片刻后拉著韓湘找到周良辰假模假樣的問道：「昕姐呢？」
「和高中同學去玩去了吧！」周良辰面不改色的撒謊道。
「你看，都不是全部在一起行動的，你看這麼多人，在一起人多了還容易走散，還不如幾個幾個的在一起還好照顧點是不？」楊偉接話對著韓湘一臉誠懇的說道，「你看，我好不容易把郭大俠的寶貝相機借來了，跟他學了一下午怎麼安膠捲，我們去照相去吧，說不定等下就碰到她們了。」
周良辰見韓湘還有點猶豫，連忙加了一把火說道：「沒事，你們去吧，和我們在一起我們都說家鄉話你們也沒意思。等下我們也會分開的，楊偉說的有道理，人多了走散了還難得找，不如分開點還好些！」
聽了周良辰的話韓湘想了想點頭同意，楊偉連忙拉起她往黃興路商業街那邊走掉了。
何昕買了飲料回來發現韓湘沒在，連忙問周良辰。在聽到她和楊偉兩人單獨行動了也就沒在意了，繼續和同學校友們去聊天去了。
周良辰還得照顧到跟他出來的鐘洛影的情緒，不過也不是很擔心，她作為一個長沙本地人，周良辰覺得自己為她擔心確實有點說不過去，是杞人憂天。但是也不能不顧人家自己去和老鄉們天南地北的海侃一通而留人家女生一個人聽他們的鄉音吧。
遞給鍾洛影一瓶飲料問道：「學姐，怎麼想起來要跟我們一起來跨年呢？沒有別人找你我不相信！」
鍾洛影說了聲謝謝接過飲料說：「有啊，高中同學大學同學都有，學校其實今晚也有跨年活動安排的，是學生會和學社聯組織的。不過今年的跨年是最特殊的，是跨年也是跨世紀，我不想再在熟悉的環境下過了。我朋友本來就少，就想到你了。」
「失望了嗎？」周良辰問道。
「不會啊，我的目的達到了啊，離開熟悉的環境過完這個特殊的跨年夜。」鍾洛影淡淡的說道，「我沒事，你去和你的校友們說話吧，放心，丟不掉，再怎麼說我也是長沙人是不是？」
到廣場來的大多數是年輕人，三五成群的，也沒有一個具體的目的地，東來的西往的人數也差不過。一個個對著天空揮手，嘴裡發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義的叫聲，或者這就是青春？這就是狂歡？周良辰想道，如果自己過去隨便找兩個人問你們在高興什麼？在興奮什麼？他估計沒有誰會給出一個具體的答案。就這樣吧，跟著大家一起吧，誰不是這樣呢？你非得做一個不合群的冷靜的人幹嘛？其實周良辰也不是說很冷靜，只是覺得找不出什麼狂歡的理由。
楊偉的話一語成讖，人多了果然容易被分散，在走散找了幾次人後，經校友會元老們商量大家還是分開行動好一點，最後給的一個建議就是分開去逛，可以在凌晨兩點以前趕到湖大自卑亭那裡集合，董方斌說他會在那裡等到兩點，然後再安排。如果自己有安排的可以不用去，這次主要目的就是能聚到一起的人見個面，以後有機會了再多多交流。
周良辰、汪恆和張清明三個走到一起，看了看跟在後面的何昕、唐詩韻、吳晶、鍾洛影還有張清明的女朋友，感覺自己的隊伍還是過於人多了一點，得再分散點。
鍾洛影和大家不熟肯定是要跟周良辰在一起的，幾個人也沒有明確的說分開行動，只是最後張清明負責看住自己的女朋友和吳晶汪恆負責看住何昕和唐詩韻別走散掉了。
這樣的環境下，人走散才是正常的，東逛逛西逛逛的過程中，消失在人流中一下沒注意就找不到了，鍾洛影帶著周良辰穿過五一路來到平和堂商場外面找了個座位休息下，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鍾洛影笑著說道：「真好！」
時間慢慢的到了新世紀到來的時間，在友誼阿波羅商場前，人們跟著大屏幕上的倒數數字倒數到零以後就再次發出無任何意義的喊叫聲，鍾洛影也不例外，一手抓住周良辰，原地不停的跳著，一手在空中不停的揮舞，嘴裡發出「噢噢噢噢噢噢……」的叫聲。不光是她一個人這樣，馬路上的所有人都基本上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發聲。
一陣聲嘶力竭的喊叫過後，累了的兩人在鍾洛影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坡子街，排著隊買了些小吃，臭豆腐、糖油粑粑。
「等下怎麼回去？」鍾洛影吃完東西問道。
「隨你啊，我回不回去無所謂，剛剛我的校友他們說他們都是從湖大那邊走過來的，等下也會走回去，如果你不是一定要回去的話我們就往那邊走？」周良辰建議的問道。
「那我們走回農大怎麼樣？」鍾洛影商量的問道。
「有點遠哦，我還不認識路，只能跟著公交車路線走，現在走的話到學校會不會天亮？」周良辰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過來的線路說道。
「我們不用走公交車路線，直接上解放西路往東走走到解放東路盡頭轉上人民路很快就到的。」鍾洛影回答道，「我還是想回去的，你如果要跟他們去會合的話我就自己打個計程車回去好了。」
周良辰想了一下，把心一橫，決定陪她走回去，。
兩個人都高估了自己，離開熱鬧的五一廣場后，漸漸的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變得少了起來，幸好路燈還是一直照亮，這個時候的周良辰有點為自己的口才感到著急，一路上總是鍾洛影問話他再回答，。想自己找個話題打破尷尬，可是絞盡腦汁也說不出來。
「不是很能說的嗎？看你在運動會閉幕式上說話，平時和我爺爺也是能夠針鋒相對，怎麼現在沒話說了？」
「嗯，我單獨和女生在一起緊張！」周良辰為自己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我們打車回去吧，好像走回去比我預估的難好多啊。」鍾洛影提議道。
等了很久，才打上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后兩人一路無言，搞得計程車師傅還勸慰的說道：「今天可是跨年，情侶之間可得好好珍惜，難得能夠有一起見證世紀之交的。以後你們回憶起今天得是多麼難得的回憶，可不能因為一時之氣鬧彆扭啊！」
回到學校，謝謝師傅后兩人都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剛剛一路可是有點太尷尬了。
學校為了這次跨年還是很具人性化的，路燈、宿舍的燈、食堂、T形教室都沒有關燈，走到校道上，還有很多的同學在校道上追著鬧著笑著喊著。鍾洛影笑著說道：「雖然很想離開熟悉的環境，但是為什麼回到這個我看了二十年的地方我還是會感到安全和開心呢？」
鍾洛影說這句話應該是沒想要得到周良辰的回答，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手上的提包丟給了周良辰，張開雙臂朝著校門快步的跑了過去，邊跑邊叫道：「二零零零，我來了，啊~~~~~~~~~~~~」
田徑場主席台後面的立桿電燈上一圈高功率的燈亮著，水泥地的室外籃球場四周的燈光也是明晃晃的發出光亮，兩人從校門口圍著田徑場走了半圈走到籃球場旁邊周良辰第一次和鍾教授下棋的地方，鍾洛影提議坐一下。
「你什麼時候回家？」坐下休息一會後周良辰問道。
「現在不想回去，你陪我走走好不好？」鍾洛影起身說道。
周良辰沒有拒絕，起身陪著鍾洛影在校道上，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就只能跟在她身邊感慨，果然是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啊。
「知道為什麼今天我不和熟人一起去跨年嗎？」鍾洛影問道。
周良辰當然不知道，鍾洛影問這句似乎也不是要得到他的回答，自己又自顧自的說道：「我今年二十二歲了，從我自己記事開始就是在家裡的安排下過過來的，小學初中高中都是農大的附屬學校，本來高中的時候我想考到實驗學校去的，可是也只能想想。高中的時候我想考藝術類的大學，高二的暑假我還去了師大那邊的美術高考培訓的學校去看了的，可是家裡說不行，我也沒有堅持。我本來就笨，成績一直也就是一般，高考的時候又是聽了家裡的意見報了農大，就連我學圍棋也是我爺爺前幾年退休了讓我學我才學的，周良辰你說我為什麼會這麼不自由啊？你說我的人生是不是就這樣一直在他們的安排下過啊？」
「有家裡人給你把所有的路都安排好其實也很幸福的。」周良辰低聲的說道。
「哪裡會幸福，我都沒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興趣、理想他們根本不聽。這是幸福嗎？」鍾洛影轉過頭問道。
周良辰又有點無言以對了，只能沉默著走在鍾洛影的身邊。
「說說你吧，你成績又好，體育也好，圍棋下得也好，還自己開始做生意了，我好羨慕你這樣的生活啊。」鍾洛影見周良辰不說話又問道。
「我啊？」周良辰呵呵一笑著說道，「我出生在一個農村，很偏遠的那種，從我們縣城到我們鎮上有一百多公里，每天就只有兩趟客車。我們村在大山裡面，村裡只有四十幾戶人，一百多號人。我在我們村小學讀到四年級的時候到了鎮上的中心小學讀書，你知道我們村的小學是哪種嗎？是那種只有一個老師要帶四個年級的那種，因為我們村人少，四個年級的學生就在一個教室，老師那時候給我們上課是一個年級教完了就教另一個年級，所有的課程都是一個老師。和我一年讀一年級的有七個小孩，其他年級也差不多。我讀到四年級的時候去到鎮里的中心小學讀書，開始住校那年我九歲多，我們讀書的時候要自己帶米到學校，吃的飯是自己每餐吃完飯後，自己淘米裝在飯盆里放在食堂蒸飯的那個鍋上面的格子裡面蒸熟的，菜一般都是家裡炒的鹽菜帶過去吃一個星期。我在同齡人裡面還算比較好的，因為我差不多有兩個家庭，不知道你聽說過過繼沒有，我在剛出生就過繼給一個阿姨，跟了她的姓，她也很疼我，所以我才能在還有一個哥哥也在讀書的時候還能繼續的上學。你知道我們鎮有多少學校嗎？那個時候完小有三個，我讀的中心小學是一個，我們五年級六年級有兩個班，還有兩個村完小每個學校有一個班，可是到進初中的時候就只有兩個班了。也就是說我們那裡的孩子在小學讀完就有差不多一半輟學了，為什麼，交不起學費。到我初二的時候，兩個班就合成一個班了，也就是說又有一半的學生輟學了。我清楚的記得我初中畢業照畢業照的時候是四十六個同學，可不可以這樣統計，同齡的我們基本上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人讀完了初中。進高中別的鎮的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們班的情況，四十六個人只有兩個去讀了中師中專，三個人到了一中，四個人去了三中，職高去了一個，其他人都沒再繼續上學了。這些上了高中的人有幾個進大學我就不知道了。」
「你說我能不努力嗎？我記得我們小學的時候老師問我們理想是什麼？呵呵，說什麼的都有，可是我們真的有資格談理想嗎？我的那些同學們他們現在在幹嘛？他們還記得他們說過的自己的理想嗎？我自己當時說的是什麼我也忘記了，或許說的是當一名出色的科學家吧，誰知道呢？你說是我們不想讀書嗎？不是，你到我們家鄉去問一問，誰都想自家的孩子能夠上個大學，可是現實呢，有多少家庭不得不放棄讓孩子去讀書，因為負擔不起。我不敢說自己想改變這種現狀，可是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能讓我自己的親人，朋友不再有這種遺憾，你知道嗎？我哥哥在初中三年數理化每次考試都是滿分，可是他選擇了讀中專，原因就是因為我的家庭負擔不起兩個孩子都讀高中考大學的開銷。」周良辰見鍾洛影不出聲又繼續說道，「鍾教授，你爺爺有幾次問我為什麼下圍棋在他看來是修身養性的，而我的勝負心卻那麼重。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輸，在任何方面只要我用心用功了的，我都不想輸。」
「這麼看起來我確實很幸福了，衣食無憂的讀到了大學。」鍾洛影回過神后說道。
「這個我不能斷言，畢竟出身是這個事情誰都不能怨誰，你當然有追求你的興趣你的理想的權利，我們也有，只是我們沒有條件。」周良辰想了想慢慢的組織了一下語言。
「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鍾洛影笑著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兩人在校園裡不緊不慢的逛噠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七教，教學樓外面的廣場上還有好多學生在談笑著。鍾洛影突然提議讓周良辰陪她到教學樓大廳的二樓樓頂上去坐坐，說完不等周良辰贊同或者反對就不由分說的拉著他跑進了教學樓。
七教分南北兩棟，兩樓之間有一個連接的大廳，從北樓的樓梯上到二樓，爬上一個台階兩人來到了大廳的樓頂，走到邊沿處有半人高起護欄作用的一個矮牆。鍾洛影轉頭問周良辰說道：「我想站上去，你護著我好不好？」
周良辰探身朝下面看了看后說道：「學姐，有點危險呢，再說就算是不危險這是不是有點太出格了？」
「我長這麼大還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呢，你幫幫我好不好？」鍾洛影用很緩慢的語氣問道。
周良辰見到鏡片后充滿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護著鍾洛影爬上了矮牆，在她身後撐住了她顫抖的身體。鍾洛影在矮牆上顫顫巍巍的從蹲著的狀態慢慢的站直身子，在這過程中在教學樓前的學生們不知誰發現瞭然后一下就全部圍觀了過來，驚呼聲瞬間就傳了出去引過來了更多的人圍觀，在學校巡邏的校派出所的巡邏人員也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趕了過來。鍾洛影見到樓下圍來的越來越多的人，笑著張開雙臂引起一陣嘩然，然後她把雙手捧在嘴邊大聲的叫道：「新年快樂！新世紀快樂！周良辰加油！鍾洛影加油！同學們加油！農大加油！」
鍾洛影喊完口號后很信任的往後一靠，周良辰慌忙的把撐在她身後的雙手換了個姿勢抱住倒下來的身子，兩人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派出所的巡邏人員按住了。
在派出所鍾洛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后，很快鍾洛影就被她的父親接回家去了，周良辰則是等到學工組的杜老師過來簽字后才能走出派出所。
「周良辰，你能不能安分點，你是嫌你還不夠出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