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男人

第二十章 男人

「那剛剛這個眼鏡學姐是院長的女兒?」周良辰詫異的問道。

「那怎麼知道,誰知道老頭子有幾個兒子呢?他們那一輩的誰不是生了四五六七八個的?」周崗聳了聳肩膀說道,「哈哈,你真的出名了,連這個學姐都知道你有女朋友在農大等了你一年了的事了。」

周良辰一陣無語,打開蔣英雄今天剛剛給他帶過來的酒壺問周崗:「要不要喝一杯,我家裡給我帶過來的,泡了好久的藥酒,男人喝了壯陽女人喝了滋陰的。」

周崗看著周良辰用一個小酒提打了一杯出來直接一口乾掉后說道:「你看哥哥我需要嗎?不像你那麼身子虛弱,需要進補,嘿嘿!」

周良辰笑了笑,也不勉強,找到宋小軍的書桌前,翻出前段時間陪他去買的棋譜找了一會選出一局棋譜看了起來。

直到熄燈以後郭恆才回到宿舍,周崗有點奇怪的問他道:「奇怪,你小子家就是長沙的,放這麼多天假不回去天天在外面跑是幹啥呢?」

「你才奇怪呢,我要回去什麼時候回去不行啊?放假了天天呆在家裡幹嘛呢?」郭恆也奇怪的反問道。

「照片洗出來了,都只洗了一張,單人照的就自己拿自己的,合影的你們統計一下想要的就給我說一下,我再去照相館去洗。」郭恆說完從包里拿出一摞照片丟到把檯燈拿下來在書桌前看書的周良辰面前說道。

周良辰只照了一張單照,選出來放到書桌的抽屜里說道:「合影我都要一張,還有,花了多少錢我們一起給你。」

「不用,這點錢就算了,你只要在何昕面前多給我吹吹,讓她儘快給我介紹個女朋友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再請你吃飯喝酒都可以。」郭恆笑著說道。

閑聊一會後,各自爬上床休息。

早上起床,活動下身子洗嗽完畢完成了每天的早晨跑步,在雙杠區簡單拉伸的時候能看到籃球場旁邊,鍾洛影和他們院長的老子已經到了。周良辰稍稍回憶了昨天晚上看的那局棋譜,拾步起身走了過去。

「早上好!」周良辰露出一個熱情的笑臉對著這對爺孫說道。

早就放好棋盤等著他的兩人回應了一句,然後老頭坐下等著周良辰過來開始。

周良辰收起笑容,在石凳上坐下,正身肅容坐好后把裝了白子的棋盒打開盒蓋遞到老頭面前,老頭微微一笑,伸手在棋盒裡抓了一把棋子,周良辰放下白子棋盒伸手抓了一顆黑子在手。老頭攤開手掌,七顆白子,周良辰執黑先行。

周良辰的手指中指和無名指很長,而食指稍稍顯短,所以他不習慣用食指和中指夾起棋子后落子,而是習慣的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棋子,這樣在落子的過程中很少有那種棋子落於棋盤很清脆的聲音,落子時總帶點悄無聲息的感覺。也少了很多美感,這是周良辰每次見到姨用食指中指夾這棋子落子時最大的感受。

周良辰前面落子未加太多考慮,按照昨晚看的棋譜和後面的分析解說一步一步的飛快落子,周良辰選的是聶衛平對陣韓國的一名棋手的一局棋,按照聶大師的布局加上棋譜上的分析,周良辰很快就掌握了主動,老頭棄子認輸的時候問道:「背了不少棋譜吧?你這個先手很厲害啊!」

第二局交換先手,三十手左右,周良辰感覺出老頭子的造詣了,有點面對姨的時候的感覺了,不由得身子更加板正,落子的思考時間更長了,兩眼盯著棋盤目不轉睛,以至於對面老頭多次在落子后和思考的時間看向他的時候他都毫無知覺。

周良辰記得姨曾和他說過,圍棋和象棋不同,象棋各個棋子各司其職各有規則等級森嚴自有章法。可圍棋所有棋子都很平常卻又有可能都各有奇效,所以在棋局膠著的時候每一步都得細細思量,所謂撼大摧堅得從每一個細微的步驟做起,周良辰在接觸圍棋的歲月里一直想要贏一次姨,用了各種努力,曾拿著棋譜看到半夜細細推演各種可能出現的應對然後第二天還是無奈認輸,也曾用各種無理手和姨纏鬥過,不過始終未得一勝。

這一刻周良辰魔怔了,直接擯棄了來自外界的一切感官,微微眯上眼回憶起自己記不清是幾歲開始練習背定式做死活打譜,注視著眼前的縱橫十九道的棋盤,摸著手上微涼的棋子,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稍稍的加快了落子的速度,在這時候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其實要想下贏姨應該也是一件有可能的事情。

老頭教授要棄子認輸的時候被旁邊看棋的人制止了,周良辰這時候才抬頭,看到是陳院長正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而鍾洛影坐在他的對面。

周良辰看著陳院長,有點疑惑他為什麼要制止老頭子認輸。

陳院長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我覺得局勢一眼難看清,數一數,數一數!」

周良辰聽到后明白了,立刻笑著說道:「哦,數子啊,好。」

「數子啊?不是數目嗎?」陳院長問道。

「都行,看來小周的老師應該是比較古典的圍棋選手,現在大多數都是學的日韓的採用數目的方法來定輸贏的,不過你也不用數了,我自己輸贏不知道嗎?我是黑子呢!」老頭教授沒有讓陳院長繼續,開始著手拿起棋盤上的棋子往棋盒裡撿了進來。

「小周,要不要再來一局?」收拾完棋子,老頭教授問道。

「別下了爺爺,你們剛剛兩局下了快三個多小時了,你超時了,說了你每天最多只能下兩個小時的,今天已經是給你破例了,你還想下?」正當周良辰想著怎麼拒絕的時候鍾洛影的聲音如天籟一般的傳了過來。

周良辰連忙接過來說:「對啊對啊!您老注意休息,我就先回宿捨去了,剛剛跑步出了一身汗還沒洗澡呢,您也早點回去吧!院長再見,學姐再見!」說完拔腿就跑掉了。

周良辰走後,陳院長對著下了一早上棋的老頭問道:「怎麼樣?這學生還可以吧?」

老頭抿了抿嘴,點點頭說道:「還不錯,不卑不亢,還帶點圓滑。但是有一點,這孩子勝負心太強,這是在棋盤上的表現。不知道在別的方面是不是也是一樣?」

「勝負心強怕什麼?十八九歲血氣方剛的年紀沒點勝負心還是年輕人嗎?」陳院長淡淡的說道。

「嗯,你找個機會問問他,願不願意跟我這老頭子下下棋,看能不能叫他早上跑步過後就來這裡來陪我走幾步棋?」老教授對著陳院長說道。

「行,我跟他說,每個星期一三五過來陪您走走棋,您也別提多的要求,一個這是費腦子的事,一星期三次夠了,再就是人家也得有自己的安排,來陪您下棋意味著就不能參加早讀,我還得給他的英語老師去打招呼呢。」陳院長說道,「還有,洛影,你爺爺來下棋的時候你也來看看,多學學,求人不如求己呢!你要能比周良辰水平高你爺爺不是想什麼時候下棋都可以嗎?」

「她啊,再學十年看行不行!他要先手我沒有機會贏他一次!」老教授說完嘿嘿一笑後起身慢慢踱步離開。

周良辰回到宿舍,蔣英雄和吳晶給他買了早餐過來正在宿舍等他,周良辰看了一眼吳晶還穿著昨天的那條長裙,微微的皺了一下眉,去水房洗了個冷水澡回來吃過早餐準備和蔣英雄出去走走,還沒走出宿舍區大門就被周崗從後面喊住了,說是有人打電話找他。

電話是張清明打來的,說瘋子昨天根本就不是回學校那邊去了,他是去找于敏了。

「我剛還在睡覺于敏給我打電話來了,說瘋子在派出所關了一夜了,他現在去派出所接瘋子去了,我們要不現在過去吧。」張清明打完電話讓周良辰在宿舍等他,他馬上就過來。

四個人坐公交車到了遠大路就下車了,攔下一輛計程車往湖大趕了過去,直接到天馬公寓區派出所。

「怎麼回事?怎麼說在派出所關了一夜是什麼意思?」周良辰氣憤的問道。

「于敏也沒跟我多說,只說了瘋子到他們宿舍外面堵住了他打了他,他同學報警了把瘋子抓派出所去了,他早上給我打電話了就去派出所去接瘋子去了。」張清明回到道。

「到了再說!」蔣英雄按了下還想問的周良辰。

四人來到派出所,吳晶進到裡面問了下情況,說是早上于敏過來簽字后把人放了,張清明連忙找了一個路邊的公用電話給於敏打電話詢問情況。

「什麼個情況?」看張清明掛了電話,周良辰問道。

「瘋子聽於敏說跟我打電話了,知道我們會過來,他去公交車站等我們了,于敏在宿舍。」張清明把情況告訴了大家。

「哥,你和吳晶去車站找瘋子,總管你帶我去于敏宿舍。」周良辰立刻說道。

「我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事情,你到時候見到你同學別衝動!」蔣英雄吩咐道。

跟著張清明來到于敏宿舍樓下,張清明打電話讓于敏下樓說周良辰來了想和他談談,于敏猶豫了一下后答應了讓他們等等馬上就下樓。

等了一支煙的時間,看到下樓的于敏左邊眼睛纏一圈紗布朝他們走來,周良辰一句話沒說衝過去一腳飛踹在於敏的肚子上,在於敏彎腰的瞬間雙手抓住他的脖子往前一衝一撲,直接把于敏按到在地上,鬆開左手,單手掐住于敏的脖子使勁的按在地上,左手連抽了他幾個耳光后指著跟他一起下樓的同學惡狠狠的說道:「你們打電話報警啊!」

倒在地上的于敏沖那兩個準備往電話亭走去的同學擺了擺手,張清明見他被掐的臉色漲紅,過來拉了拉周良辰說道:「良辰,鬆手,你真要掐死他啊?」

這時找到瘋子的蔣英雄和吳晶他們三人也過來了,蔣英雄過來一把拉開周良辰,于敏才得以鬆了口氣站了起來。

「瘋子,怎麼樣?」周良辰轉身朝著豐子超問道。

「沒事,關一晚能有什麼事,就是在派出所,又沒有送到拘留所去。」瘋子背著手悠然的回答道。

「算了,我們走吧。」蔣英雄拍了拍周良辰說道,「晶晶剛剛把事情都說了,過去就算了,子超昨天把人家眼睛也打傷了,你剛剛也出氣了,子超的手有點傷,我們去醫院給他看看。」

周良辰看到還把手背在後面的瘋子,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說道:「給我看看。」

瘋子撇嘴一笑,把左手遞到周良辰面前,手腕處一道黑紫色的淤痕,整個腕關節都在發腫。看著周良辰和張清明的疑問的眼神,瘋子笑著說道:「這個跟驢子確實沒關係,是在派出所搞的,一晚上帶著手銬掛在頭上的杆子上,得掂著腳才行,你說你能一晚上都掂著腳嗎?那不就硬往下拽唄。再說到了後半夜瞌睡來了也得往下掉是不?沒事,過幾天就好了,又沒打我。」

周良辰聽完轉身惡狠狠的瞪了于敏一眼又要過去的時候被瘋子拉住了說道:「走了,算了,散了。」

一群人往車站走去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吳晶轉過身對著于敏說道:「于敏,你學著點,這才是男人!你信不信你就是昨天把瘋子打殘了,今天都不會有人看不起你,周良辰他也只會來接走他不會跟你動手,可你居然陰著報警讓他吃這種啞巴虧,真有你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狗刨式的青春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狗刨式的青春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章 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