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張總管
早上跑步回來，室友們都去參加英語的晨讀去了，周良辰皺了皺眉頭這才想起來還有早讀這件事，也不知道會不會點名。一看時間估計要點名應該早就過了，也就放棄了去教室的想法。
看時間還早，周良辰撥通了姨的電話，電話接通后是一個很蘿莉的聲音：「良辰哥，美景好想你啊。媽媽也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們啊？」
周良辰心頭一軟，柔聲的說道：「美景啊，我過年了就來看你們，你今天怎麼沒在學校？媽媽呢？」
「媽媽去采秋茶去了，她說今年的天氣好，秋茶應該很好喝，要給你多做一點，我今年休學了在家陪媽媽。你晚上再打電話，媽媽晚上都會在家的。」電話那頭傳來周美景糯糯的聲音。
「嗯，那你一個人在家可別亂跑，我晚上再給你們打電話。」
「知道了良辰哥，我上午自己打完譜就去姥姥家吃飯，媽媽到時候也會在姥姥家做茶的，你要不就打姥姥家電話就可以了。」
掛了電話，周良辰不緊不慢的吃了個早餐，按照課表拿起教材去找對應的教室。
今天只有四節課，全在上午，兩節高數兩節英語。
上完兩節高數課，三四節的英語課周良辰翹課了，原因是是張清明找了過來說採購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想找她們幾個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走？
跟著張清明去到他的宿舍，汪恆、瘋子和何昕已經等在那裡了。
汪恆把前一天的跑電腦城問的價格跟周良辰和何昕說了一遍，張清明再把店面裝修請工人設備安裝的事情說了一下，核算出一個預估的頭子金額：七萬。
「何昕你能拿出多少？我這裡只有我哥給的三萬塊。」周良辰聽完問何昕。
「這樣吧，你拿三萬，我拿五萬。做生意手上總得有點活動資金是不？我們開遊戲室總還得搞點飲料水煙零食之類的東西賣是不？我跟我爸說了，他還是很相信張半仙的。他還說了一件事，關於股份的，他的意思是我和小良子各佔三成，張半仙和汪恆佔三成，瘋子佔一成。但是你們三個人只有分紅的權利，股份不能轉讓不能賣給別人，店子賺錢了你們就有分紅，虧了沒你們的事。」何昕一改平時的態度比較嚴肅的說道。
「行，那就這樣，等下張清明你去開個戶，我把錢給你轉過去。」周良辰沒有再說什麼，「瘋子，辦營業執照的事你和張半仙兩個去搞，還有你退學的事情和家裡說了沒？」
瘋子呵呵一笑說道：「嗯，這次過來就是來給張半仙當跑腿的，他說什麼我就什麼，堅決無條件配合。退學手續我等你們這裡的事搞好了我就回學校去辦，昨天晚上我爸爸給我打電話說了，他們同意我退學去打工。還是英雄舅說話得力，我都沒怎麼跟他們解釋他們就同意了。」
「哦，那就好，那你計劃是怎麼樣的？是真的跟我哥去廈門還是自己出去闖？」
「應該會先到英雄舅那裡去看看了再說，跟他學點經驗嘛，不然到時候自己一個人出門被別人騙來賣了都不知道。」瘋子嘿嘿一笑的說道。
張清明看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提議一起去吃飯為瘋子送行。
「送個屁呢！我還沒走呢，你就要給我送行，你是不是恨不得我馬上就滾出長沙？」瘋子聽到張清明的提議罵著說道。
來到銀行，把錢轉給張清明後幾人再次來到熟悉的飯店，到了包間后在張清明的要求下由周良辰執筆寫下了一份合作協議。按張清明的說法是這不比是平時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喝酒的小事，八萬塊錢不是一筆小數目，大家最好還是在事情開展之前把所有的條款寫清楚，這是大家都為自己負責。
周良辰下午沒課，張清明和汪恆還得繼續曠課，瘋子已經是半退學狀態。大家都沒得顧忌，所以瘋子說酒得繼續喝，也就沒有人提出異議。
何昕在他們還在喝酒的時候說了句「今天老闆請客」后結賬了準備回學校去，留下「讓你們四個今天喝個夠！」后就轉身揚長而去了。
「瘋子，還記得我幫你寫的詩嗎？」張清明端著酒杯找瘋子碰杯問道。
「哈哈，怎麼會不記得呢？」瘋子誇張的笑道，「送給那賤人後她居然給貼在公告欄上了，害你還背了個警告處分。我記單詞什麼的都記不住，你寫的那個狗屁詩我現在還能背。」
「你偷來瓜，我幫你殺
送給我心愛的姑娘家家
她輕咬一口啊
我就笑開了花
她說怎麼不甜啊？
我的心就亂成了麻
你說你再去偷
我說我還幫你殺
最後還是送給我們的姑娘家家」
看著一臉回憶大聲朗誦的瘋子，周良辰鄙夷的說道：「我靠，這也叫詩？虧你這麼多年了還記得。要是這樣我也會，要不我給你們來一首？」
「大海啊，你全是水
駿馬啊，你四條腿
姑娘啊，你真他媽美
是在等我嗎？
等我來吻住你的嘴？」
汪恆見狀立刻表示不服：「你們這樣寫詩的話，那我也會，你們聽著。」
「畫面如此唯美
聲音如此的勾魂
我的強壯與你的柔美
讓人們的魂兒丟了再也找不回
是紅粉骷髏啊
是南柯夢回
雖然都明白
卻怎麼也抵不過
一顆純潔的心，嚮往著美」
「我靠，你個色胚，你是愛情動作片看多了吧！」張清明笑著罵道。
「你懂個屁，以生物學和醫學的眼光來看，你們追求的愛情不過是雄性激素刺激導致荷爾蒙對人體腦部差生的一種生物本能而已，這和春天到了貓要叫春狗要發情是沒有任何本質的區別的。你們有空跟我去看看我們上課都是些什麼內容進修一下，大家都是碳氫氧氮加少量其他元素組成的化合物構成的，就別談什麼精神追求了！」汪恆故作高人的說道。
「嗯，你說得對，不過你先把你那一臉一看就是騷氣衝天的青春痘修沒了再說。」張清明鄙夷的打擊著說道。
四個人鬧著吃完了飯，汪恆提議一起去遊戲室玩玩，讓周良辰也接觸接觸電腦遊戲。周良辰也想知道他們幾個那麼入迷的星際爭霸到底是個什麼遊戲，就同意了汪恆的提議，不過在找了幾家遊戲室以後沒能如願，基本上每家都是爆滿的場面，差不多每一台電腦都是一個人在玩幾個人在看的狀態。
無奈離開，瘋子決定留在遊戲室等人下機了再上，汪恆說曠課兩天得回學校去了，說隨時等張半仙的通知。周良辰和張清明兩人不想在空氣渾濁的遊戲室里吸二手煙，就一同回到學校去了。
「良辰，你在我們一群人里雖然年齡是最小的，但是大家都認可的卻是你。原因可能各自不同，瘋子那沒得說，你們從光屁股就一起長大，他的腦子可能都是長在你身上的。汪恆主要是因為你的學習能力，他高中時候沒少和你較勁，但是也從沒贏過，於是也就很服氣。我呢，主要是看你處理事情為自己考慮得少為朋友考慮得多，凡事不以自我為中心，覺得和你相處很安全，對，就是安全，這是我從高二的時候轉到你們學校之前和同學朋友相處沒有的經驗。我看了你在你們宿舍室友中的樣子，也有點漸漸的以你為中心的苗頭了，這是好事，你得好好把握。」坐在田徑場的水泥看台上，張清明慢悠悠的和周良辰說道，「我給你提個建議，在大學期間多參加點課外的活動，多和我們自己圈子外的人打交道，現在和高中不同了，我們幾年以後就得走入社會，這幾年社會發展有多快你應該也感覺到了，誰知道四年以後你畢業又會變成什麼樣子？你聰明、冷靜、講義氣，這些在這稱為象牙塔的校園裡可能已經夠了，可到校園外的汪洋大海中只怕是有些不足的。你腦子好使，自己有時間好好想一想。」
「你呢？你又有什麼計劃？」周良辰沉吟著問道。
「我？到現在為止，我走的所有的路都是家裡安排好的，讀什麼學校學什麼專業我老爸都給我計劃好了，估計連畢業後去哪裡工作他都已經有了安排了。我讀了全省唯一的一個農學專業，我自己估計畢業后他會想辦法讓我進到農業廳，先去下面的縣或者鄉鎮鍛煉個幾年，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唄。當然這還只是我的猜想，他沒和我說過。還有種可能會讓我繼續讀本專業的研究生，不過最終方嚮應該也逃不脫農業廳。」張清明思路很清晰的回答道。
「你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認識你幾年了連你是哪裡的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你是從市裡轉學到我們班的，搞那麼神秘。」周良辰笑著問道。
「我爸是市農業局的，當時我轉校到你們縣是什麼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差不多是二把手的樣子了吧，我媽是市地稅局的，小領導一個。」張清明回答了周良辰一直以來的困惑。
「良辰，聽瘋子說了，你離開一年多就一直是呆在你外婆家鄉那邊的小山村裡，我跟你說說我的一些看法哦。現在大學開始擴招了吧，就拿我們學校來說，現在也是向綜合性大學的方向在發展，我讀的農學專業在我去年進校的時候還只是植物科學學院下面的農學系，現在變成了農學院，計算機系、生物技術系原來是屬於理學院的，現在也都變成了計算機學院和生物技術學院，聽說現在還在籌建一個二級學院。我剛剛進農大的時候宿舍樓只有十一棟，教學樓六教是最新的，現在一年的時間下來七教修了起來，宿舍修到了十七棟，現在新修的宿舍都是四人一間，今年開始又在修研究生樓。以前可能一個一般本科的畢業證學位證走到社會上算得上是學歷高的了，可再過幾年呢？是不是真的會是原來說的那樣學士不如狗，碩士滿街走，只有博士才能抖一抖？你學習能力強這是你的長處，可你不喜歡和領導接觸，不願意和不熟悉的人交往這是你的短處。我給你個建議，大學期間你得發揮你的長處把學習搞得跟你在高中時候一樣光芒萬丈，再就是在平時多和學校的領導老師交流，多參加點學校的活動，學生會什麼的也得進去試一試，爭取在大學期間能夠入黨，然後留校是我給你的建議。或者就是考研，以你的能力這肯定沒問題，你覺得呢？」張清明又接著說道。
周良辰聽完了張清明的長篇大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說道：「我會好好考慮的，說真的，長到十八歲了還是第一次離開家鄉那個小山城，是得好好的給自己定好位了。」
張清明拍了拍坐在身邊的周良辰的肩膀說道：「你只是自己沒想或者是已經想到了沒說，我也不知道我說的這些有沒有道理，但是確實是我真實的想法。」
「到底是國家幹部家庭出來的，見識就是比我們山裡沒見過世面的人強多了！」周良辰笑著感慨道。
「哪有？現在大家都是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社會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只是需要自己把握好方向還得保持不懈的努力罷了。」張清明擺手說道。
「公平？沒那麼簡單！」周良辰自嘲的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回去吧，還不曉得今天英語課點名了沒有？這下又要給老實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好吧，跟你說這些你別怪我多嘴。哎呀，我還一堆事呢，今年申請了加入學生會的，又還要跑營業執照的那些事，我媽昨天跟我說了最好把其他的還有幾個證也給辦下來，搞正規一點，我儘快吧，現在停在那裡每天都是房租在白給啊，下午約了裝修的過來進場做事了，媽的，你們一個個當老闆的不急，皇帝不急太監急這話說的真沒錯！」張清明起身嘆著氣說道。
「能者多勞嘛！誰叫你是我們的總管呢！」周良辰跟著起身笑道，「總管，嗯，大內總管！」
「滾，你才是太監呢！老子的女朋友馬上就要追到手了，哎，晚上還得去圖書館陪她自習！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