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份人情，一份因果

滅殺了鐵槎山，段沐風又開始了努力修行，默默等待著清虛散人的出現。

在聚寶空間里體會到了掌控一切的強大感覺，段沐風反而有些不能適應。

現實中，自己也太菜了！

修為不足，不會飛行，沒有法器……

聚寶空間里倒是有一枚四品五行寶籙，若帶出空間，僅僅五行寶籙散發出來的威壓，自己就承受不住，何況御使戰鬥了。

段沐風有自知之明。

一個多月過去了，清虛散人還是沒有出現。

段沐風也想過，自己的聚寶空間已經升級了，主靈脈已經蘊育出一些上品靈石，自己是否取出六枚，帶領大家從後山傳送陣離開？

心中猶豫彷徨了許久，還是不能下定決心。

若離開，得罪清虛散人是一方面，眼睜睜的看著清虛天隕落崩潰，無數生靈塗炭滅亡，心中還是不忍。

何況，自己在清虛天小秘境收穫很多。

自己沒有能力就罷了。

現在有了希望，就是不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自己能不能承受？

段沐風還是選擇了幫忙，否則，自己心裡過不去。

又過了半個多月，段沐風正在靜靜修行，清虛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邊。

「臭小子，心性確實不錯！」

清虛散人離開的這些天，神識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段沐風身上，既震驚段沐風的手段，竟然將元神大修士玩弄於鼓掌之間，又欣賞段沐風的心性，自己故意不說段沐風需要付出的代價，這臭小子也沒有生出逃離的心思。

這小子確實有一顆大慈悲的心，這是清虛天的幸運！

「前輩回來了，都忙完了嗎？」

段沐風恭敬的施禮，淡定的問候。

「呵呵，臭小子蠻鎮靜啊，就不怕本尊，呃，本散人將你剝皮抽筋，敲骨吸髓？」

「前輩不是那樣的人，沐風相信前輩！」

段沐風不卑不亢，應對自如。

「好小子！」

清虛散人親熱的拍拍段沐風的肩膀，高興的開口。

「臭小子，你就不好奇我這些天都到那裡去了？」

「呃？」

段沐風心思縝密敏銳，立刻猜到了應該是和自己有關，難道是去了自己的家鄉，那個不知名的凡俗世界？

「嗯，這都被你猜到了。」

清虛散人滿意的點頭。

「這次我去了你出來的小世界藍海世界，仔細的看了看，那裡確實是一個前輩高人留下的大手筆，我遠遠不如，實在是佩服啊佩服！」

「順便，我去你家裡轉了轉……」

「嗯，前輩，你真的到我家鄉去轉了一圈，還到我家裡去過？」

段沐風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自己家裡離這裡可不止十萬八千里，而是整整跨越了兩個世界。

「當然，你小妹段沐雪聰明可愛，可惜修鍊不得法，我傳了她一點基礎修行法門，若有機緣，應該和你一樣，同為修行中人。」

「臨走時，你妹妹讓我給你捎點好吃的。」

話音未落，一大盤冒著熟悉香味的精緻點心出現在段沐風眼前。

「這是我姆媽做的！」

段沐風的眼睛里瞬間湧現了大顆大顆的晶瑩淚珠，妹妹慧黠的笑臉，姆媽關切的目光，父親厚重的背影，還有兩個跳脫的哥哥，一一浮現心頭。

咔嚓一口咬下去，熟悉的細膩甜香味道，儘是姆媽手藝的味道，不自覺的，段沐風想家了。

「唉！」

清虛散人也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然後細細品味。

這是久違的媽媽的味道，這也是家的味道！

清虛散人眼眸堅定起來，為了這個味道，為了這些煙火氣，自己那怕千辛萬苦，付出的再多，也要讓清虛天好起來。

這是自己心中的堅守。

也是自己這個遊子對清虛天的反哺。

最好，讓清虛天變成藍海世界那樣的凡俗世界，才沒有修士來打主意，才能永遠存在，直至永恆！

沒有需要，才不會傷害！

收拾好心情，段沐風鄭重的一拜。

「感謝前輩看望照顧我的家人，長輩但有所用，段沐風決不推辭，必儘力而為！」

「好！」

清虛散人一拍巴掌，歡喜的站起來。

「從見到你，我就看出來了你的根腳，也對你們的藍海世界產生了興趣，決定按照你們藍海世界的模式，重新搭建清虛天，建設一個不能修仙的凡俗小世界出來。」

「所以，我暗中幫助你抽取清虛天的靈脈，就是讓清虛天內沒有靈脈，也就不產生靈氣，不產生修士所需要的東西，沒有需要，就沒有傷害。」

「同時，這些靈脈能助你的聚寶空間提升，你的聚寶空間提升了，空間里所蘊含的造化之力也就提升了。」

「我需要的，就是你空間里的造化之力。」

「用這些造化之力，我能彌補好清虛天受損的世界胎膜，修復清虛天的本源，並讓清虛天重新煥發生機，恢復活力。」

原來如此！

段沐風心中鬆了一口氣，雖然付出的代價依然不少，但和自己想像中的代價不是一回事。

清虛散人戲虐的看向段沐風。

「你不會真的以為，就憑你這點修為，就能幫我的大忙吧？」

段沐風羞愧的低下頭，自己太高看自己了，以自己的見識，若真的冷靜下來，應該能分析出端倪的。

自己小修士一個，所能倚仗的唯有聚寶盆而已，看樣子自己也有點飄了，都認不清自己了。

段沐風悚然而驚。

「不過，鑒於修復清虛天所需要的造化之力確實龐大，我只能給你的空間里留一點點造化之力的種子，會影響你的空間發展提升，對你今後的影響也不少。」

清虛散人目光沉凝，銳利的看向段沐風，彷彿要看透段沐風內心的真實想法。

「呵呵噠！」

段沐風如釋重負，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前輩，我在清虛天所獲良多，我的聚寶空間也所獲良多，一飲一啄，莫非天定，我們只是付出空間里的造化之力，若真的能幫助清虛天穩定下來，讓清虛天內千千萬萬的生靈不再面臨消亡，再大的代價，我也願意。」

「即使我的小空間不理解，我可以今後補償它，但必須支持你，保住清虛天！」

「也保住清虛天千千萬萬的無辜生靈，它們有自由生存的權利！」

「臭小子，看樣子我真的沒有看錯你，你確實不錯，若機緣一到，你會一飛衝天的。」

清虛散人鬆了口氣，眼眸中露出了讚賞之色。

因為他知道，若段沐風真的不願意，聚寶空間里的造化之力，即使自己抽取出來，也不堪大用。

畢竟，造化之力神秘玄妙，根本不是清虛散人所能控制，何況還是一個世界雛形的小空間里的造化之力。

這是有主的造化之力！

若自己強行抽取，這些造化之力冥冥之中也會逐漸消失，而且自己也要承擔巨大的因果反噬。

這是清虛散人不想看到的結果。

最大的難題已經解決，清虛散人開始了忙忙碌碌的清虛天改造之旅。

布下了虛空法陣。

鎖定清虛天的小世界胎膜，減少清虛天的本源生機流失。

抽取段沐風聚寶空間里的造化之力。

修復世界胎膜的破損之處，並激發世界胎膜的活力，促進世界胎膜自我修復。

同時，利用聚寶空間里的造化之力，彌補清虛天虛弱的小世界本源，並激發出世界本源的生機和活力。

大半年時間過去了。

清虛天開始改變了，整個世界籠罩的一些衰敗死寂氣息徹底消失無蹤，慢慢的煥發出新的生機……

段沐風也感覺到，自己的聚寶空間里，不知何時開始，散發著一些厭厭的衰敗氣息。

這是造化生機不足的徵兆！

甚至，每次清虛散人抽取聚寶空間里的造化之力，段沐風都能感覺到聚寶盆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不舍。

段沐風自己也頭痛欲裂，彷彿在抽取自己的生命力量。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玄妙無比。

但段沐風不後悔，目光一直堅定。

能拯救一個即將沒落的世界，自己的所有付出都值得，這無關偉大與否，只與心中理念相合。

至此，段沐風來到清虛天後心頭的莫名壓抑感覺一掃而光，胸中塊壘盡消。

親眼見證了清虛天的改變，段沐風更加知道自己的渺小，看向清虛散人的目光更加熱切了。

縱橫虛空，揮斥方遒，改天換地……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如此強大？

就是不知道清虛散人是仙是神，修為具體到了那個層次？

不過也知道，兩人差距太大了，猶如天塹之別，這些莫名的想法也就深深隱藏心間。

「哈哈哈，終於好了，就差最後一點收尾工作了……」

這天，清虛散人的身影出現在段沐風眼前。

段沐風吃了一驚。

原來高冠縛帶滿身威嚴的清虛散人，高冠不見了，只是一身簡單的青衣，眼眸中充滿了血絲，身上氣息有點暗淡，蓬頭垢面的，這才真正符合散人的稱號。

看樣子，清虛散人付出的更多。

段沐風心裡充滿了敬佩之情，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台詞，我對你的敬仰之情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臭小子！」

感受到段沐風發自內心的真誠，清虛散人笑罵了一句，然後和段沐風探討，清虛天只保留單向向外傳送的陣法，為天下向道之人保留一線生機。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清虛天內，最多只能修鍊到先天大圓滿境界，再高的修為就要受到清虛天的天道壓制。

要想追尋更高的大道，可以選擇離開。

清虛散人也留下了幾部基礎修鍊法決，為清虛天保留一些修道種子。

同時，將清虛天內的靈氣生機引向外部，多年以後，清虛天外面也會形成一些洞天福地。

這些洞天福地就如毒瘤一樣寄生附生在清虛天，源源不斷的吸允清虛天所產生的靈氣。

清虛天內，就如段沐風所在的藍海世界一樣，再也不會產生靈脈等修行資源，天地之間也沒有了靈氣。

至此以後。

再也不會懷璧其罪，招引來五山宗等強大存在的覬覦，甚至鳩佔鵲巢，將清虛天損壞破壞。

清虛天，將穩如泰山！

做完了這一切，清虛散人如此強大的存在，也累成了老狗，鬆鬆垮垮的半躺著，津津有味的品嘗段沐風的烤肉。

「老弟啊，老哥我認了你這個小老弟。」

清虛散人再也不顧形象，抱著烤得焦香流油的牛大腿狂啃不已。

「這次，算哥哥我欠你一個人情，一份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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