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劫殺

第148章劫殺

良笙其實早就看見了站在榜單底下看名次的夏老三。

夏老三不用參加縣試,卻跑來看名次,肯定是看自己考得怎樣。

不由得不屑一笑,對似錦道:「那傢伙要失望了~」

夏老三豈止失望,簡直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真沒想到良笙只讀了一年的書,而且還是在那種平平無奇的學堂里念的書,居然考中了頭名!

不過他很快就從打擊中恢復了正常。

第一場考試考中了頭名又怎樣,說不定是瞎貓子碰到了死老鼠。

後面還有府試,到那時他難道還能瞎貓子碰到死老鼠?

沒人有那麼好的運氣!

小兩口回到家裏沒一會兒,良笙的幾個同窗也都回來了。

大家雖然都通過了第一場考試,但成績遠遠不及良笙,因此都很羨慕他。

有個同窗問他還參不參加下面四場考試。

縣試一共有五場,第一場最關鍵。

能在第一場考頭名的考生有個特權,就是可以不參加剩下的四場考試,過段時間直接參加府試。

就良笙這情況,同窗覺得他不參加剩下的四場考試是最合理的。

有特權幹嘛不用啊,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備考府試。

良笙卻道:「參加,怎不參加?如果不參加下面四場考試,我就拿不到縣案首。」

接下來的四場考試一場一場的全都考了,良笙場場頭名,沒有任何懸念的把縣案首納入囊中。

夏老三氣得茶飯不思。

府試在四月份,趁著現在有空,似錦把豌豆收成了,再把甘蔗種下。

然後把縣城田莊的養殖場也全都辦了起來。

還有宅子裏的花草樹木也都種下了,屋后河邊柳樹也換成了果樹。

並且西瓜和芝麻等幾種農作物也要播種了。

之前和鄧掌柜商量好了,一起種芝麻、西瓜等幾種農作物,似錦兩家田地跑來跑去指點,每天都很辛苦。

這麼一忙就到了四月份,府試的日子臨近了。

他們家在府城只有一進的四合院,就不請良笙的同窗家裏住了。

而是高價給他們在考場附近租了個小四合院,還請了小廝婆子過去伺候,飯食等一應開銷也都是似錦家在承擔。

這次似錦陪着良笙去府城考試,終於在夏老三的家門前也碰到他們出門考試。

胡秀芝自從過年在古老夫人那裏想暗算似錦不成,反被古老夫人連人帶禮物給扔了出來,就對似錦恨之入骨,見了她就是一個白眼。

不過似錦坐在車裏一無所知,胡秀芝的白眼白翻了。

府城一進的四合院似錦也種滿了花花草草,到處花繁葉茂,讓人賞心悅目。

府試一共有三場,和縣試一樣,第一場最為重要。

第一場考經帖,這是考記憶力,要求按照試卷指定的段落默寫。

也是考書法,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在閱卷時會給考官留下好感。

經義都默寫不對說明基本功不夠紮實,剩下的兩場也不用再考。

良笙記憶力驚人,書法也不錯,第一場考試輕鬆過關。

放榜那天去看榜,毫無懸念的考了第一名。

夏老三也來看榜,雖然他的成績考的也還行,可是一想到良笙只讀了一年書成績就那麼出眾,就鬱悶得要吐血。

看完榜單,他也不想回客棧溫習功課,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散步,想要散散心,卻無意中碰見吳小繭扛着紅梅去恩客那裏。

他第一反應是想避開,他一個讀書人怎肯認這種做皮肉生意的人為親戚?那無異於拿手抓屎吃!

可是心裏突然冒出個好主意,於是沖着吳小繭招了招手。

吳小繭和紅梅懵圈了,夏老三這是幹啥,想要嫖紅梅?

這麼做也太喪心病狂了,會遭雷劈的好嗎!

兩個人小聲交談了幾句,吳小繭扛着紅梅向夏老三走去。

夏老三待他們走近,說了句:「跟我來。」便自顧自的往前走。

兩個人跟着他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偏僻的酒家。

夏老三點了個羊肉火鍋,大家邊吃邊聊。

吃完羊肉火鍋,紅梅和吳小繭先離開,過了一會兒,夏老三臉上帶着幾抹奸笑也離開了。

這天,似錦去鋪子裏查看了生意,和青菱一起回家,老遠就看見她家門口聚集了不少街坊。

她心中詫異,快步向自家走去,卻看見兩個差人像拖着死狗似的拖着一個一看就是妓子的女人從人群里出來。

良笙跟在後面送了出來。

等差人拖着那個女人走遠了,門口的街坊這才慢慢散去。

夫妻倆進了宅子,似錦問是怎麼一回事。

良笙冷哼:「剛才那個女子是怡春院的妓女,吳小繭收買了她來我家門口鬧事,說我嫖了她沒給銀子。

我讓司硯去報了官,官府派了衙役來捉她去公堂審問,她嚇得當場全都招了。

那兩個衙役帶着她去捉拿吳小繭,估計那個陰險小人一頓板子是跑不掉的。」

在古代,讀書人要是嫖名在外,哪怕再優秀,也沒有哪個主考官會錄取他,這前途也就完蛋了。

吳小繭這一招陰險至板。

似錦沉思著道:「吳小繭跟我們無冤無仇,他幹嘛要這麼做?應該是為了紅梅吧。」

良笙不屑冷哼了一聲:「不是為了紅梅又是為了誰?他為了紅梅可以把他娘活活氣死,我們又算什麼?」

似錦有些氣憤:「紅梅淪落成妓子是她的因果報應,她不賣棗花,棗花會毀了她的親事?

就算她要報仇,也應該找棗花報仇才對,暗算你算怎麼回事?」

「可是是你慫恿棗花把紅梅送她的那隻金手鐲溶成金釵,不然棗花是不可能發現那隻金手鐲是假的,紅梅就能順利嫁入豪門了。」

似錦不屑冷哼,紅梅怎麼不說是她想先暗算自己的?

她這種人,她暗算別人那是應該的,別人回擊那就是跟她結仇。

說白了,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可她也不看看她是哪根蔥!

第二場考雜文,良笙的辭章不夠出眾,未能拔得頭籌,但也考進了前三。

青菱和司硯都很不爽,一致認為考官水平不行,或是嫉妒東家英俊帥氣,所以才故意把他的成績拉低,讓他只考了個第三名。

他們兩個還沒抱怨兩句,就被似錦喝止了。

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被考官聽到,是會影響良笙的前途的。

第二場,夏老三成績偏後,他心裏又慌又氣。

慌的是,今年他可能再次名落孫山,氣的是,良笙考得還是這麼好。

原指望讓紅梅和吳小繭搞臭良笙的名聲,不料沒有搞臭他的名聲,反而因吳小繭被官府杖責,害他掏了好幾兩的醫藥費出去。

無論如何不能讓良笙春風得意!

很快就到了最後一場考試的日子。

仍舊是天蒙蒙亮夫妻倆就起了床,用過早餐就出門了。

良笙和司硯駕着馬車在前行駛,似錦和青菱駕着騾子車跟在後面。

雖然已經是人間四月天,天氣早就暖和了,可寅時的大街卻並沒有多少行人,車輛就更少了。

清冷的月光靜靜的灑了下來,寂靜的大街只有他夫妻倆乘坐的車輛發出的聲音。

再走一里就到考場了,忽然一輛馬車斜著沖了過來。

趕車的馬夫破音大叫着「馬瘋了」,青菱緊緊拉住韁繩:「東家娘子,坐穩了!」

馬瘋了?

似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顛,頭重重在馬車壁上撞了好幾下。

聽見青菱在喊她坐穩,她忙緊緊抓住車窗的邊沿,順便往外看了一眼。

只見幾個大漢大叫着「快殺了瘋馬!」,卻手持大刀向她砍了過來。

似錦腦子有點轉不過彎,為什麼嘴裏喊著殺馬,那刀卻是沖着她這邊砍來的?

不是馬瘋了,而是有人想殺她!

「青菱,那兩個不是來殺瘋馬的,而是沖着我來的!」

似錦想也沒想,就從褥墊下拿了劍亂刺了出去。

她和青菱經常要往返荷花鎮和府城,有時候身上還帶着巨額銀票。

雖然那些銀票全都放在空間里,可是歹人卻不知道。

為了以防在路上碰到打劫的歹人,車上長年累月放着兩把利劍自衛。

一把就放在似錦坐的墊子下面,另一把在騾子車車下沿甲板里。

青菱剛把另一把劍抽出來,就見有兩個人舉著大刀向車窗砍了過來。

她立刻用手裏的劍去阻攔,自己的背部卻被暴露出來。

被歹人一刀砍在背上,在背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傷口,湧出的鮮血瞬間就讓她的衣裙變得濕噠噠。

她慘叫一聲,從車上滾落了下來。

眼看着一個黑衣歹人跳上車頂,舉起手中的利劍向下刺去,青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大聲喊道:「東家娘子——」

前面的司硯急得整個人都要炸裂了,他駕駛的馬車雖和似錦坐的騾子車相距並不遠。

可是剛才那輛瘋馬車的驟然出現,讓他的馬受了驚,一下子狂奔出很遠。

儘管聽到後面青菱和似錦的呼救聲,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拚命拉住韁繩,回頭叫着:「夫人——」

良笙已經手持弓箭,一個翻身,從車窗躍到了車頂。

在馬車毫無規律的疾馳里,瞄準、拉弓、離弦。

那箭帶着呼嘯聲一箭穿透似錦車頂那個男人的胸口。

那個男人慘叫一聲,鬆了手中的劍,跌落在了地上。

而那把劍已經刺入車內,離似錦的頭頂不過幾寸的距離。

司硯好不容易控制了馬匹,急忙調頭往似錦那邊疾馳。

突然,從側面跑出一群牛來,驚擾了已經受驚過度的馬匹。

馬兒的前蹄高高揚起,後面的車廂都要翻了。

良笙一躍而起,如蜻蜓點水一般,踩着那群瘋了一般的牛的背上向似錦飛奔而去。

手中的弓箭也沒閑着,一箭又一箭的射向那些想要置似錦於死地的歹徒。

好幾個黑衣人倒在了似錦的騾子車周圍。

受驚的騾子叫個不停,不住的跳躍着。

剩餘的幾個黑衣人已經殺紅了眼睛,對着似錦的馬車一陣亂劈。

青菱早就掙扎著從地上起來,隨手撿了把大刀,對着那些歹徒就是一陣亂砍。

車身是木頭做的,已經被劈出了洞。

這麼久都沒有殺死車廂里的人,一個黑衣人有些心急。

趁著青菱顧此失彼之際,撩開車簾,想要看清似錦的位置,好一劍刺死她。

可什麼都還沒看清,就被似錦挺劍刺了過來。

黑衣人來不及躲避,噗嗤一聲,眼球被她刺爆了。

血水濺了似錦一臉,她卻沒有一點感覺,兩隻手握住利劍,又一連刺了好幾下,那個黑衣人慘嚎著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黑衣人見良笙已經趕到,不敢戀戰。

一個舉劍就要除去地上半死不活的同伴,另一個舉刀向騾子的腦袋砍去,想讓騾子受痛發瘋狂奔,就有可能造成車毀人亡。

良笙一箭射中他舉刀的手腕。

那個黑衣人手裏的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他轉身就跑,良笙一箭射中他的膝蓋窩。

那個黑衣人意志堅強,拖着中箭的一條腿繼續往前跑。

良笙又一箭射中他另一條腿的膝蓋窩,那個黑衣人這才倒在了地上,卻不想束手就擒,爬着想要逃離。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拚命的奔跑。

良笙站在原地,一箭一個,把他們全都射翻在地。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已經驚動了在考場周邊巡邏的護城兵。

那些護城兵把中箭倒地的歹人和似錦等人團團圍住。

似錦早已從車上跳了下來,去查看青菱的傷勢。

除了背後那一刀之外,身上還有不少傷口,血汩汩的往外流。

青菱見似錦已經安全了,整個人像卸了重擔一般,鬆了口氣,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似錦一連喊了她好幾聲她也不醒。

似錦沖着良笙哭喊道:「大夫,要給她找大夫!」

良笙把手裏的弓箭往司硯手裏一塞,一把抱起青菱,問一個護城兵:「最近的醫館在哪裏?」

那個護城兵下意識的指了指:「在那裏。」

良笙剛要邁步,護城兵的首領攔住他:「你不能走,我們要調查這起攔路殺人案。」

良笙撞開他往前疾行:「跟俞大人說,我是夏良笙!」

那個首領還想追,似錦已經往他手裏塞了十兩一張的銀票,他也就停下了腳步。

良笙抱着青菱一口氣跑到了最近的醫館,大聲叫喊著把門叫開。

大夫忙讓他把渾身是血的青菱放在了診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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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她靠種田威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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