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有恩必報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有恩必報

面對着段乾承看似真心實意的傾訴,溫葦卻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反而是平靜地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溫葦晚間有些睡不着了,於是決定出去走走。想起了前幾日奚嬪娘娘也不知道是何故......

原來是蓇蓉,溫葦湊近過去,發現了蓇蓉。蓇蓉是一種樣子像桔梗的植物,開黑色的花。而且是只開花不結果,人吃了這種草藥之後,懷孕的機率就非常低了。

不止是發現了蓇蓉,溫葦還有一個意外收穫。原來如今宮中的秦醫官,就是黎王心心念念的姑娘,卿無眉。她是來替祝美人診脈的。雖然未曾聽聞祝美人身體有恙的消息,但是一位醫官出入嬪妃的宮中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是溫葦卻有些出乎意料的慌張和不知所措。

這個卿無眉,就連黎王都不能查清楚她的身世,看來她是有意隱瞞了。

卿無眉第一次出現在段宜川的眼前,他的心便泛起了波瀾。他意外地得到了她的玉佩,雖然是一塊看起來做工質地材料都十分普通的玉佩,但是能夠看得出來它的主人一定是細心保管它的。

段宜川特地派人將這枚玉佩送去精修了。後來再次遇到卿無眉的時候,他便將這枚玉佩還給了它的主人。沒有想到卿無眉竟然不再想要找到這枚玉佩了。當時的段宜川因為與祁陽君交情不錯,父皇又恰好將他派去了祁陽。所以他才能在祁陽遇上卿無眉的。

「卿姑娘自是不會喜歡他那樣的了,而且卿姑娘......她不是一直討厭嘴碎還喜歡油嘴滑舌的嗎?,我是例外哈~」卿無眉從來就不喜歡那些油嘴滑舌,做事情又愛拿腔捏調的人。段宜川又的的確確是個喜歡油嘴滑舌的人。

要怎麼讓他相信我們是真的認識那個人呢?卿無眉想要借用一個人的身份幫她辦成一件事情,可是卻遇上了一些棘手的問題。

「你有沒有發現,段宜川跟那個人有幾分相似?」因為段宜川的模樣,與那人有些許的相似,若是有了那人的畫像,後面的事情會簡單,且安穩許多。

「我想起來上次你不是對我們有恩嗎?不如這次便還了去吧,替你畫一張像......」大概是因為卿無眉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向一個男人提出來這樣的請求。偏偏他還是記性可以的,又不能立馬就給忘記了。

「我沒想到卿姑娘,居然。這樣有恩必報的性子......這麼說起來,卿姑娘也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無以為報了,不如就以身相許吧......」段宜川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佔便宜的機會,不過也是在他確認了卿無眉來到祁陽的目的不單純之後,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

卿無眉還是沒有理他,既然段宜川都已經答應了。卿無眉便開始準備為他畫像了。

「不許笑!」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段宜川好端端地坐在了那裏,居然能夠笑成了這副鬼樣子......

卿無眉見阻止是攔不住他了,還不如乾脆直接點了他的幾大穴道,讓他僵硬的定在那裏。反正又不求神韻,只需要描摹出輪廓就好了。

沒想到因為這一張輪廓圖,卿無眉不得不與段宜川一起演上了戲。到底還是有求於人,卿無眉自然還是不能要求什麼的。

段宜川答應卿無眉,兩個人終於簽定了盟約。雖然是假扮的情人,可是他們似乎一直都在,認真有序地進行着愛人之間應該去做的事情。他們一起逛過燈市,放過河燈,乘着同一艘船,在一夜之間,將南章的都城遊了個遍......

他們似乎在一起經歷了許許多多美好的事情。可是不久之後,一個人的出現,讓這一切朝着不同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卿無眉離開了。更準確地是,她消失了,就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像是也絲毫都找不出來她的一點兒消息了?段宜川一直相信她,所以也從來不曾派人去調查她的身份背景。而其實上對於卿無眉,段宜川知道得,太少了。甚至是他都不知道卿無眉如果是離開了祁陽,她又會去哪裏?

父皇指婚,段宜川卻抗旨不遵。段宜川將那名女子帶回了王府,若是旁的人,自然是進不得黎王府的。可是段宜川是心中有愧,他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了。在初時協理政事之上,段宜川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但是私人的事情,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卿無眉甚至都沒有給過段宜川任何的解釋機會。在卿無眉離開之前,段宜川就有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與卿無眉解釋。比如,他並不是祁陽君,他又該如何向卿無眉解釋自己的身世?在與卿無眉相處的點點滴滴中,段宜川有很多的機會。可是他能夠感覺得到,卿無眉似乎對南章的皇室有種莫名的敵意。

「我跟他自始至終都是因為那一紙盟約才會走到一起的,而我和他約定的事情,早已經兌現了。所以那盟約也就失效了。」因為卿無眉曾經說過,她寧願終此一生,醉心於醫術,也不願意再為情愛所累。過往的種種最好便都是當作隨風散去,不要再提了。

黎王卻不知道為什麼卿無眉突然就對他那麼冷淡了,就好像是要敬而遠之一樣。可是段宜川卻連一個理由,即便是敷衍的理由都沒有得到。原以為相逢陌路已經是最殘忍的結局了。沒想到沒過多久之後,卿無眉便做出了十倍百倍殘忍的事情。

「你做了什麼?說啊!你做了什麼?」段宜川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近乎絕望的情緒了。他沒有想到卿無眉能夠那麼狠心,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就連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顧了。

卿無眉將自己的命理與江殷互換了,既然段宜川已經決意要殺了江殷,那麼她阻止不了此事,便要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

可他不是一隻貓兒,一隻狗兒,他也有脾氣,會使小性子,可是這些在不喜歡他的人的眼裏,就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值了。難道真是只有她需要做這些事情嗎?

「你和黎王分開之後發生什麼了?」溫葦看着卿無眉,她看起來似乎將過往的事情都已經放下了。如今她的眼中滿是平靜,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挑起一點兒波瀾。

「我遇到了陛下,進了宮。」

「當初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其實你們兩個都沒有錯。」是卿無眉先隱瞞了事情的真相,卻要讓段宜川完全地相信於她,站在她的那邊。當時段宜川其實已經對卿無眉的身份產生懷疑了,可是他還是選擇相信了她。原本以為他們兩個會有所不同,什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可是段宜川偏偏就是想要求個長相廝守,恩愛白頭。

然而那時卿無眉在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懷疑上了宋業成,宋業成與段宜川又是交情匪淺,只憑着卿無眉的一面之詞,對於段宜川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選擇了。

可是對於卿無眉來說,那個時候的她,是最孤單的,她是希望段宜川能夠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那邊的。

「我知道,不怪他。反而是我,向他隱瞞了太多太多。」卿無眉沒有告訴過段宜川,當初她之所以會對他動心,便是因為看到了他是一個堅守原則,不會更改的人。可是沒有想到,正是因為段宜川如此地堅持原則,才會讓她多了那麼多的痛苦。她當初最欣賞的,沒想到卻是她在那個時候,最希望段宜川能夠放棄,能夠為了她而放棄的。

人,是不是總是有着兩套的標準阿?

「你既然不怪他,又為什麼要進宮呢?」溫葦想要知道卿無眉究竟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苦衷。

「進宮,是我一直以來,應該要做,卻沒有完成的事情。即便沒有遇到他,沒有發生那些事情,我也應該完成我的使命的。」卿無眉沒有說更多的了。對於段宜川,她早就沒有什麼奢望了。原先她還以為他們兩個是有緣無份,而如今她知道了,他們是無緣無份。

來了南章這些時日,怎麼說外面也是少不了閑言碎語的。但是溫葦想着南章還不會這麼自找麻煩吧,若是將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可不是自找了麻煩嗎?天雍的景王妃,無緣無故地被南章請來做客嗎?但是溫葦還是低估了段乾承的本事,他敢在不對天雍有任何知會的情況下,將她挾持到了南章。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可是溫葦心中還是有些慌張。

南章大肆舉辦宴席,似乎絲毫都不避諱這個消息,溫葦甚至猜測,段乾承是想要公開向姜國和天雍挑釁了。興許他原先還沒有將姜國放在眼裏,但是自從姜國與雲秦一戰一出之後,他倒是不能再繼續忽略姜國的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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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蓋亂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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