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 尋親的狂人

第五十三節尋親的狂人

陳楚歌看到眼前混亂的路況，時不時就會有一兩隻徘徊者從旁邊的小巷子里鑽出來對著吉普車張牙舞爪。

陳楚歌不敢停車，只能一直盲目的向前開。「良子，快打電話找人問問，所長，趙隊長，齊隊長，都可以。」

「我知道，這就在打了。」張良出了封鎖線，看到電台能用后就已經開始打電話。不過可惜都是無人接聽。

「沒人接啊，一個人都沒有。該死的。」張良氣的將手機摔在腳下。「就連緊急求助電話都沒人接。」

「你們看！」李清雅此時也顧不上看自己的樣品數據，指著天邊幾處龐大的孢子云，示意給前座的陳楚歌和張良。

「完了。」其他地方也出現了孢子云，而且還在變大，最大的就是清山方向。幾乎籠罩了整個清山，而且還在不斷往外擴散。

陳楚歌眼中露出一絲絕望，看向張良。「你在星城還有親戚朋友沒？」

「沒有啊，朋友基本都是你們這些同事啦。我一個外地農村娃，在星城沒其他朋友。」

「那既然現在沒辦法聯繫到領導，我想先回家一趟，去找一下我媽。還有曉莜。」陳楚歌告訴張良自己的決定。

「那我也一起去吧。反正我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張良說完便和陳楚歌一同看向李清雅。

「李博士，至於你，我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去你所在的研究所，而且就算要去。我們也要找到上級領導，或者部隊首長報告，讓他們護送你去才行。在那之前，我們兩個只能先保證你的安全。所以，你看你是不是願意先和我們一起先去我家？」陳楚歌開口詢問李清雅的意見。

「可以，沒問題，但是我希望能儘快找到上級部門，然後護送我去研究所。看現在星城的情況，我們現在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李清雅同意了去陳楚歌家的提議。

在取得意見統一后，陳楚歌火急火燎的就開著車往家裡的方向開去。甩下一路尾隨的徘徊者。

陳楚歌回到家后並沒有看見自己的老媽。全屋找遍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打電話也沒人接，頓時就慌了。坐在沙發上手足無措。

「別急，陳姨一般這時候都在幹嘛？你好好想想。」張良寬慰陳楚歌。

「這都晚上八點了，她還能幹嘛？除非就是去朋友家打麻將啊。可是今天不是都全市戒嚴了嗎？還能去哪啊。」陳楚歌雙眼通紅。自己就剩下老媽兩人相依為命。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李清雅將樣品和攜帶型的檢測儀器放在客廳電視櫃旁邊。然後坐在沙發上，也一同安慰陳楚歌。「老人家接受訊息的渠道比較狹窄，不知道戒嚴，或者是很早就出去朋友家打麻將了，現在戒嚴回不來。你知不知道她平常去哪裡打麻將啊？」

「這我倒是知道。可是沒有電話。我平時都很反感打麻將這種活動。所以不太喜歡過去。這樣，你們先在我家休息下，我這就過去找找。」陳楚歌想到這立刻就坐不住了。馬上起身想出門去找找自己的老媽。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張良起身打算一同出去尋找陳媽。

「不用了，你留在這裡保護李博士吧，順便想辦法聯繫下所里其他同事。我們還是要儘快護送李博士到相關單位。現在已經收集到了這種那個外星變異植物，必須早點找到治療或者阻止這種感染的辦法。」說完，陳楚歌就下樓開車出發了。

陳楚歌一邊開車一邊和趙曉莜打電話，「接電話，快點接電話。」陳楚歌細細念著。可惜，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陳楚歌看著自動掛斷的手機，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不能這樣啊！一早上兩人還一起吃的早飯，膩歪了好一陣。晚上就聯繫不上了！

陳楚歌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通電話。結果馬上就被人按掉啦。有人接！？陳楚歌瞬間來了精神。

電話被按掉了，是曉莜嗎？怎麼回事？

陳楚歌這時已經到了自己老媽平時喜歡來打麻將的社區。這裡是一片老舊的開放社區。一樓都被用來改造成店鋪，很多都是麻將室，還有不少小超市和小飯店之類的。

陳楚歌拿著手機，看到趙曉莜的電話還沒有來電，也沒有回信息。只能先放在兜里。然後拿起手槍，戴上防護用品下了車。

這個社區現在寂靜無聲。平時一樓有很多人跳廣場舞，或者聊天吃夜宵的攤子也都不見了。剩下的都是滿地的垃圾。不少超市的門也都被破壞了，裡面像是被打劫了一般，不少貨物都被翻倒在地，而且還能看見影影綽綽的人影在裡面晃動。或許已經不是人了吧。

兩旁的低層樓房裡也幾乎沒有住戶開著燈，只有幾家是透過遮掩的窗帘透出點點微弱的燈光。

陳楚歌走在社區的小路上，避開地上的垃圾，防止自己不小心弄出聲音。前面不遠就是自己老媽平時愛來的麻將室了。陳楚歌看見旁邊小超市的塑料門帘突然被掀開，連忙握緊手槍戒備，發現出來的竟然是幾個大包小包背著東西的年輕人。他們看到陳楚歌的警服並沒有露出畏懼，反而還感到嫌惡的樣子，做出挑釁的手勢，然後用著最小心的動作做出大搖大擺的樣子慢慢地消失在樓道間的陰影里。

「我去，現在小偷都這麼囂張的？敢在警察面前挑釁啦？」陳楚歌心裡嘀咕著。不過還是先去找自己老媽吧。虛驚一場后，陳楚歌加快了腳步，走向麻將室門口。這裡顯然並沒有人，大門緊鎖。「人呢？」

陳楚歌拿出手機繼續打老媽的電話，瞬間從麻將室里傳來自己老媽手機特製的巨大鈴聲。「那個臭小子終於捨得打電話啦！！」

「老媽的手機在麻將室里！！」陳楚歌連忙掛斷電話。可是老媽的鈴聲還是引起附近的一陣騷動。

陳楚歌站在門口拿起手槍戒備。心中緊張，老媽的手機就在裡面，她人呢？等待了片刻后，很快騷動就平息了，四周又恢復了平靜，還有一陣若有若無的窸窣聲。

陳楚歌仔細觀察了下四周，確認安全后，回頭觀察麻將室的大門。大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用來鎖電單車的防盜鎖。門是從外面鎖住的，也就是說裡面應該是沒有人。而且鎖門的時候應該並不匆忙，不然誰還去掛把鎖啊。

陳楚歌輕輕地敲了敲門，呼喚了幾聲自己老媽的名字。除了引得周圍窸窣聲停下來外，並沒有其他反應。好吧。自己老媽的手機可能是掉在麻將室了。至少她今天來過這裡，現在離開了，能去哪呢。啊！！媽！你在哪呀？

陳楚歌並不知道自己老媽的那些牌友的住址，結果現在只能杵在這裡乾瞪眼。只能怪自己平時對自己老媽的關心太少了，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陳楚歌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眼中竟有種瘋狂的神色在不停扭曲。

這時，或許是剛剛陳楚歌的動作引起來前面超市裡的東西的注意，小路上出現了一隻搖搖晃晃的人影，然後朝陳楚歌用一種彆扭的姿勢跑了過了。

陳楚歌此時有點精神失控的跡象。不退反進，眼睛盯著前面的人影，咬緊牙關，一步快過一步，走了過去。就在剛剛走到一個小巷口的時候，在樓棟也樓棟之間的陰影里射出一道閃電般的黑影直撲向陳楚歌的右手臂。

陳楚歌看都沒看一眼，彷彿已經提前預知道一般，右手掄起，然後用手槍的槍托狠狠地擺向前面。黑影就好像自己撞上槍托一般，飛快的衝過來，然後又飛快的被陳楚歌扇向前方不遠的地上。發出一陣低吼的同時已經砸在了水泥地上，然後彈起來，四肢著地的一陣搖頭晃腦。顯然剛剛被砸的不輕。這是一隻剛剛變異的變異狗，嘴裡不受控制的滴落著膿液，身上的毛髮也脫落了不少，露出裡面開始變得灰黑色的皮肉。

變異狗搖晃了下頭腦，正打算轉過頭朝陳楚歌繼續撲咬時。陳楚歌已經飛快地走到了它的面前，抬起右腳，毫不留情，使勁的跺了下來，重重地踩在變異狗的腰腹中間。將它重新四仰八叉地踩趴在水泥地上。

變異狗剛被踩趴下，立刻就抬起狗頭，迴轉過來想咬住陳楚歌的腳。可惜此時的陳楚歌並沒有給它任何反擊的機會。變異狗回首咬住的並不是陳楚歌的腳，而是緊接而來的手槍槍托。陳楚歌此時的力量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壓制住了變異狗，狗頭被陳楚歌的槍托重新砸回了地面，發出砰砰的響聲。

陳楚歌上身前傾，將全身的重量灌注在右腳上，將變異狗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然後半彎下腰，掄起槍托不停地砸向變異狗的狗頭。一下兩下。「該死的外星雜種。死！都該死！！」

這隻變異狗也是倒了血霉，變異后獵捕的第一個獵物就是狀態不正常的陳楚歌，結果狩獵不成反被造。到死也沒想到自己精彩變異狗生居然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陳楚歌一下一下地砸著已經一團漿糊的狗頭。就連手槍都已經不能正常使用了。突然抬頭看著跑到近前的徘徊者。這是一隻腿被砸的變了形不正常的向外彎曲的徘徊者，難怪開始跑動的姿勢彆扭怪異。

如果此時徘徊者還有理智的話，估計也會被陳楚歌現在的樣子嚇得掉頭就跑。此時的陳楚歌彷彿更像瘋狂殺人魔一般。眼睛里是擇人而噬的凶光，臉上有不少噴濺的紅黑色血液。而拿著手槍的右手更是紅白相間的看著噁心。

陳楚歌起身，放棄了死透了的變異狗，左手一把掐住徘徊者的脖子。使其咬不到自己，同時左腳向前絆住徘徊者的腿，用力擰腰，左手用力往前摜下去。一套流暢的擒拿動作將其摔倒在地上，同時將右手的手槍插進來徘徊者的嘴裡扣動扳機。。。手槍沒有反應。

放棄手槍，右腳踩住徘徊者的左臂，右手將其左手用力折斷.咔嚓,卸掉徘徊者的干擾.陳楚歌又拿回塞住的手槍，甚至磕掉了徘徊者兩顆牙齒。然後照著徘徊者的頭又是一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砸完以後，再來一次。

徘徊者抓住陳楚歌的右手開始還能扒拉他兩下，然後就漸漸只剩下了抽搐，最後連神經反射的抽搐都沒有了。陳楚歌才放開了沒有頭的徘徊者。表情森然，戾氣肆意地掃視著四周。牙齦咬破的血腥流入胸肺，也不能舒緩絲毫陳楚歌心中的鬱結。陳楚歌一步一步的走在陰暗的小道上，彷彿在尋找獵物一般，又彷彿在以身飼虎，等待獵物上門。只有這樣陳楚歌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恨。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才將陳楚歌驚醒。這是趙曉莜的專用鈴聲。此時，恐怕也只有趙曉莜或者他老媽才能喚醒他的理智吧。

陳楚歌用還算乾淨的左手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嬌憨的笑容。陳楚歌的眼中總算恢復了清明。「喂~」陳楚歌急切的開口。但是，這短短的幾分鐘里，陳楚歌的喉嚨竟然乾涸的能冒煙，聲音沙啞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什麼鬼！！身體這麼虛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