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剛才被那些傘兵處理的只是一些大頭兵,並沒有被我們抓獲的那幾個該營的高級軍官在。

「如果不想像他們那樣,就把你們知道的都招了,我耐心有限。」法克上校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拿著刺刀「清理戰場」的士兵,然後低下頭,點了一根煙,猛吸一大口,接著把這一大口煙噴在了前方几個婁勒堡軍官的臉上。

「住口!卑鄙的提莫尼卡鬼子,事已至此,我不會透露任何情報給你們這群畜生!婁勒堡萬歲!要,要......」一個少校站了出來,勇敢地慷慨激昂,只是臉色煞白,雙腿也打著擺子。

法克上校揮了一下手,兩個士兵就站了出來,拖著剛才還在慷慨激昂的軍官向「處理戰俘」的地方走去,那個可憐人臉白的像是見了鬼,嘴巴微張,似乎還是想說什麼話來,但是恐懼攥住了他的咽喉。一個士兵狠狠地在這個穿著土黃色軍裝的軍官腿上踢了一腳,他想做的硬氣一些,讓自己多保留一些尊嚴,但是還是在這一腳的作用下跪倒。另一個士兵毫不留情地端著衝鋒槍向他的后心打了半個彈匣,這個倒霉的戰俘抽搐著,飆著血向前倒下,臉在重力的作用下埋在地里,整個成了一個倒栽在地里的血葫蘆。

「我的耐心有限。」法克上校又猛吸了一口煙,噴在那幾個嚇到的婁勒堡軍官臉上,我懷疑他是特地這麼做的,因為他做得很熟練,這可能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給俘虜施加壓力的法門。看起來很管用,當一個婁勒堡軍官開始招供,剩下的如釋重負般的,生怕被別人搶了先一樣地開始招供。

他們昨天傍晚集結在這個地方,開始挖掘防禦工事,只是來不及挖反坦克壕,這也是他們全軍覆沒的重要原因。至於別的,他們到沒有招出來太多信息。

法克上校又揮了一下手,一群士兵挎著衝鋒槍走來,把這些失去利用價值的婁勒堡軍官押走。提莫尼卡王國軍補給緊張,是沒法子養戰俘的,而且上頭的政策也不允許這麼干,一不小心就是一頂「現行反國王」的帽子扣下來。民粹黨下屬的那些蓋世太保的刑訊室可不是講道理的好地方。

「損失了多少人?」我跳下坦克,湊過去問道,塞給他一支煙,我不抽煙,這種上頭下發的補給品一般是送人的。

「五六十個陣亡或重傷的,輕傷的不算,一下子就戰鬥減員接近二成......慘,慘,真的慘。」法克上校接過了我遞過來的煙,但是不抽,只是夾在手上。他藍灰色的眼睛顯得更加灰暗了,連說三個慘。不知道是說自己的手下還是不遠處處理戰俘的,貧瘠的紅灰色的屠宰場。

「啊,戰爭總是要死人的,節哀,真的,逝者已逝。」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就隨便扯了幾句,起身走開。

我等待著後續部隊的匯合,這些輕裝步兵沒有多少例如迫擊炮之類的支援武器,他們幾乎在剛才的戰鬥中沒有干過任何事,如果不算他們吸引的婁勒堡人的迫擊炮炮彈的話。不過本來我們就沒有多少指望過他們。

沒有意外,他們會留在這些剛剛被攻佔的地域駐守,繼續加固婁勒堡人留下的防禦工事,為我們保留一條退路。這場戰役看起來幾乎不可能獲得勝利,我不確信上頭所說的「秘密武器」是否是那個瘋狂的國王腦子裡一個不存在的妄想,也許精靈的軍事觀察團會支援我們,但是對於在倫茲納德主位面長大的我來說,我不認為已經是人人喊打的精靈還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違反郝科斯堡公約。

總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不然到時候撤退時發現後邊堵了一大群聯合國軍可就不妙了。我能夠在戰場上活整整四年,不是單純地依賴於我的好運,更多的是我喜歡做好打不過扭頭帶著部隊就跑的準備——在局勢日益惡化的今天,打不過已經成為了日常事件,任何一個明智的人都應該考慮這類事件發生后該如何是好。

至於進攻,交給我們和羅斯福中校,以及法克上校的傘兵團即可,精銳部隊更容易在這種糟糕的境遇中跑出來,不至於白白地送上人頭。

羅斯福中校的部隊中摻了相當多的重型坦克,這使得他們總是會跟在我們後邊,我把為數不多的「法爾芒斯」重型坦克留給羅斯福中校不僅是因為戰友之情,更多的是因為將重型坦克這些進攻的利器,撤退的累贅拋下后,我逃掉的概率更大一些......容不得我不自私,再說主力裝甲部隊前邊或者側翼一般都是有一隻輔助的輕裝甲部隊,這屬於軍事條例。我可以解釋說我只是按照軍事條例和老戰友打配合。這樣就不至於會被憲兵隊那些蓋世太保抓到把柄,然後送上絞刑架。

我下令每輛坦克上邊載一個步兵班,向前推進五公里到七公里,扇形分部,兩輛一組。這是一個沒有記錄上教科書,但是實戰中已經被我證實了是很好使的一個配置。精銳的輕裝步兵——就是坦克上載的傘兵,現在沒有制空權,昔日的空降兵只能夠干輕步兵的活。他們可以開拓坦克的視野,增大警戒半徑,同時防止坦克被靠的太近的聯合國軍步兵用火箭筒敲掉。如果他們遇上了優勢的敵軍步兵或者裝甲部隊,那麼可以通知與他們同一組的坦克前去伏擊,隨後撤退,呼叫其他位置前突的坦克上來包抄。如果實在是打不過,那麼就把他們引向後邊重裝甲部隊,由重裝甲部隊,就是羅斯福中校來解決問題。如果還是打不過......那麼就有幾輛輕型坦克側翼騷擾,算算時間此時他們正好從前沿陣地撤回,掩護主力撤退。

全是撤退撤退撤退,後邊的憲兵隊要是知道我這樣完全是為了他們所言的「毫無榮耀地背叛國王和王國,進行只有卑鄙的膽小者才會做的逃跑」而設計的戰術,可能他們會試圖生撕了我。這也是為什麼這套行之有效的,被不少裝甲兵指揮官使用的戰術從來沒有上過教科書的原因。

但是確實有效。我把自己的車組安排到五個前突車組中最中間的一組,這也是最安全的一組。解釋很簡單:「戈易捷」的機動性比不上T-22輕型坦克,所以要把為數不多的相對重型的力量布置到可以隨時支援友軍的位置。我的手下也接受了我的解釋——順便一提,我之所以堅持使用性能並不出彩的「戈易捷」,一方面是這種坦克裝備數量很多,可以混在普通坦克裡邊,顯得不引人注意。另一方面就是混在輕裝甲部隊裡邊可以把自己放在相對安全的位置,名正言順的,順便在後邊那些腦子有病的憲兵隊裡邊混一個作戰勇敢的評價。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對於一個幾年前不過是個平民的我來說,這是一個在正當不過的要求,許多人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我縮在悶熱的車體內,用潛望鏡觀察著下方桑其摩爾貧瘠的灰白色群山。

我在一個高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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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曆46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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