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約會

陳安坐立不安地待在那兒。現在的中央操控室里，除了幾個值班人員和艦長，已經沒有人了。

大家都在出口處等待聯合軍司令的視察。

艦長也站起來整了整衣帽，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了操控室，去迎接長官。

安部娜娜、王桂花本來就是秘書官，艦長一走她們就開始打電話。她們的男朋友都是月球聯合軍的人，只見她倆鬼鬼祟祟地在電話里說著什麼，也聽不清說了些啥。

陳安、克勞斯和約翰皮爾是飛行員，約翰皮爾早已在地球上結婚了，月球上沒有親人，可他也想去輝熠城逛逛啊。於是沖著克勞斯一個勁兒的抱怨，克勞斯微笑著，耐心地聽。

我也該跟王寶珊說明一下了，陳安嘆了口氣，拿出手機。

「陳安，先別打電話。」克勞斯注意到他的舉動，卻連忙叫住他，臉上還帶著神秘的笑：「你要和你的小女友說你去不成了？先等等嘛，別急。」

克勞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或許真有可能！陳安低落的心情終於稍有好轉，那我先給姐姐打個電話吧。輝熠城的通訊體統非常發達，只有在這裡，可以打星際長途，不過能打到金星上嗎？聽說金星上的環境異常惡劣，也不知能不能行。

可是很遺憾，電話沒有打通。

陳安悻悻地放下手機，我幾經好幾年沒和家裡聯絡了，也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

過了十幾分鐘，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艦長諂媚的聲音還有皮鞋的咯咯聲，司令官來視察了。

剛才還在煲電話粥的兩位秘書官連忙掛掉電話，裝模作樣地坐在那兒，整了整帽子。克勞斯和約翰皮爾也馬上正襟危坐，盯著面前的顯示屏裝樣子。

「司令，這是今晚的值班人員。」艦長手腳麻利地給司令打開門，然後就聽到司令的皮鞋聲越來越近，大家都在那兒裝成工作的樣子，也沒人站起來。

「全體起立！歡迎海拉蘇司令！」艦長鼓起了掌，大家也連忙站起來，轉身朝海拉蘇司令敬軍禮。

海拉蘇司令是蒙古人，是個慈眉善目的六十多歲的老頭，他身後還跟著許多月球聯合軍隨從。他穿著筆挺的軍裝，微笑著向大家致意。司令在操控室只轉了幾分鐘，就和艦長出去了。

在確認他們走遠后，大家終於長鬆一口氣，可算是解放啦！

安部娜娜和王桂花連忙跑到操控室最前面的外景玻璃那兒往下瞅著，她們在等人？克勞斯也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陳安，還呆著幹什麼？快去找你的小女友啊！」

什麼？？

「可是，我今晚不是要…」陳安還是不敢相信。

「哎呀，小陳你也真是的，咋這麼死腦筋呢？」約翰皮爾嘿嘿笑起來：「值個屁班啊！你還怕朱克回來監督你？他現在早去夜店鬼混了！趕緊的趕緊的，千萬別遲到了！」陳安猶猶豫豫地站起來：「可就怕安部娜娜和王桂花…」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她倆是出了名的長舌婦，萬一和艦長告密就糟糕了。

「別廢話了，趕緊去！」克勞斯一個勁兒地催他：「爭取今晚把她拿下！」陳安於是不再猶豫，撒開腳丫子一路狂奔出了操控室！

時間已經不早了，陳安一邊跑著一邊給王寶珊打電話，王寶珊已經在輝熠城了，兩人約好在13區機場附近的鴻運大酒店門口碰面。陳安跑回宿舍換上了體面的衣服，往錢包里又塞了幾張百元大鈔，然後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大洲號。

王寶珊，我來了！輝熠城，我來了！

新鮮冷冽的空氣迎面撲來，好冷！

輝熠城，現在就在我的眼前！

輝熠城，實在太華麗了！

大洲號周圍還有許多拖著行李箱的乘客，陳安一路小跑著穿梭過人群。現在大洲號上的落輪城，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吧？的確，和輝熠城相比，落輪城根本就不值一提。

陳安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鴻運大酒店，酒店門前有許多人，陳安卻一眼就看到了王寶珊…因為今晚的她實在太漂亮了，太迷人的，和電視上的大明星相比，也毫不遜色！

陳安突然有種感覺。

王寶珊，以後或許真能成為一位大明星。

王寶珊看見他了，也歡快地向他揮著手，陳安跑到她面前，望著她那迷人可愛的樣子，真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擁入懷中！

直到今天，我終於確認了。

我喜歡王寶珊！就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她了！

今晚的王寶珊，真是漂亮啊。

由於天氣冷，王寶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軟塌塌的氈帽子，帽子邊兒還有一小撮可愛的絨毛，她穿著紅色的斗篷連衣裙，下面是長筒靴，她居然還穿上了透明的黑絲！平時略顯孩子氣的她，這一打扮，竟有點兒成熟女人的韻味。而且，她身上還能隱約聞到一點香水味兒，為了今晚見我，她居然如此精心打扮！看來…看來她也喜歡我！一定是的！

陳安不由看的有些呆了，他那傻傻的樣子逗得王寶珊「噗嗤」笑出了聲：「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啊，不嫌冷嗎？先吃塊糖吧。」

是的，為了不失風度，陳安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大風衣，還特意穿上了西褲。王寶珊從挎包里拿出一塊糖塞進了陳安嘴裡，這次是香蕉味的。

「你今天…很漂亮。」陳安有點兒臉紅，突然不好意思去看她了，於是稍稍低下了頭。

「嗯，你今天也很帥。」王寶珊笑道：「你平時也好好打扮一下，肯定會有許多女孩子喜歡你的。」

「呃…」我再說什麼？

「你二姑呢？」陳安問。

「在鴻運酒店。」王寶珊說：「別愣著了，咱們逛逛吧。」

逛？去哪兒逛？陳安是第一次來輝熠城，完全不知道哪裡有好玩的地方啊！唉，早知如此，我應該事先調查一下的。

王寶珊卻早已拉起他的袖子，兩人一起漫步在街上。街上也有許多年輕的情侶互相依偎著，甜蜜的樣子看的陳安羨慕不已。王寶珊為什麼不挽起我的胳膊呢？為什麼連我的手都不碰一下？難道剛才…只是我的錯覺？

不！肯定不是的！話說我咋這麼蠢呢？陳安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楊陸華囑咐他的話：你要主動點！多說些甜言蜜語，爭取今晚和她…不行不行！我這樣的人，真的配得上她嗎？她這麼漂亮，將來還要當大明星，她以後肯定也會找一個有錢的大帥哥當男友，像我這樣的人…她真的會喜歡？

消極的情緒，開始無可救藥地在他思緒里蔓延…不行，我不能這樣！我要主動進攻！像個男人一樣！

「王…寶珊。」陳安鼓起勇氣，主動向她搭話。

「嗯？」王寶珊扭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沒有選上女主角的話，還會留在輝熠城嗎？」啊！我為什麼又要問這個！

王寶珊卻笑著搖搖頭：「不會，我會回到地球。」

……

「那…你一定要選上。」陳安說。

「當然了，沒問題！」王寶珊滿不在乎地說：「陳安，這個問題你問過我好幾次了，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我這不是沒話找話嗎！我有什麼辦法！陳安不自覺苦笑起來…我現在好緊張，到底要說些什麼！

「那…你在地球哪裡住？」陳安又問。

「山東濰坊。」王寶珊問：「你呢？」

「湖北十堰。」陳安說：「我們那裡，有武當山。」

「武當山？就是打太極的那個武當山？」王寶珊似乎來了興趣：「那你會打太極嗎？」陳安搖搖頭：「不會。」

「哦。」

一時，又變得沒話可說。

街上的人很多，而且輝熠城的夜景真是美不勝收，周圍是琳琅滿目的各色商店，路邊還種滿了桃花。桃花是輝熠城的城花，而且這裡的桃花和地球上的不一樣，一年四季都會開。輝熠城的建築很高，而且都裝著五彩耀眼的燈飾，輝熠城為什麼要弄成這種風格呢？因為輝熠城是一座移民都市，所以一年之中要過許多節日。也就是說，輝熠城幾乎每天都處在節日的氛圍中。而現在呢？輝熠城快過聖誕節了，所以，路邊的建築大多是聖誕的風格。

「這裡…好像快過聖誕節了。」陳安說。

王寶珊卻沒有說話。

她生氣了嗎？陳安很後悔：我真是活該，剛才為什麼要問她那個？我應該鼓勵她才對，為什麼非要給她潑冷水？雖然，她看上去對那件事漫不經心，其實是非常看重吧？畢竟，她萬里迢迢從地球跑來，不就是為了那件事嗎？而我卻……

「陳安，你知道聖誕節最重要是什麼？」王寶珊和他說話了，她的表情還是笑嘻嘻的，似乎並沒有把我剛才的話放在心上？她也有可能在掩飾…她到底在想什麼？

陳安搖搖頭老實地說：「不知道。」

「你呀，什麼都不知道。」王寶珊笑著埋怨他：「當然是商店裡會打折呀！走，我們進去看看。」她突然拉起了陳安的手！哎呀我去，這也太突然了！

陳安腦子裡一陣酥麻，腿下輕飄飄地被她拉進了一家商店。這商店可真大啊，裡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陳安現在卻什麼也注意不到了。王寶珊的手好軟和，還有點兒涼涼的，她雖然有點兒瘦，手卻是肉嘟嘟的，陳安多想捏捏她的手啊，可又有些不敢。於是大拇指鬼鬼祟祟地在她的手面上做輕微的划動，這是我第一次正式握她的手，這種感覺，我大概一輩子也忘不掉了……

王寶珊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於是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陳安心中一陣失落，但也沒辦法。他卻沒有注意到，王寶珊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暈。

王寶珊，是要買什麼東西嗎？還是隨便逛逛？她的經濟條件似乎並不寬裕，沒關係，我給她買！陳安卻發現她正朝著首飾專區走去…乖乖，這裡的首飾，不便宜吧？

陳安暗暗咬咬牙：沒事兒！再貴我也買！

王寶珊來到一處櫃檯前，裡面擺滿了漂亮的首飾，旁邊還貼著一張海報：本店首飾，聖誕期間全部五折。

可即便是五折，也並不便宜，陳安掃了幾眼，都是好幾千起步，王寶珊為什麼要來這裡？哦我明白了，她是暗示我給她買首飾。這有何難？實不相瞞，陳安今天可是揣了好幾萬出來的，實在不夠，還有信用卡嘛！陳安每個月的薪水還是不錯的，為了討王寶珊歡心，買幾件首飾也不在話下！

「你…喜歡哪個？」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她。是不是送給她喜歡的首飾，我們的關係…就可以確定了？

王寶珊卻彷彿沒聽到似的，指了指櫃檯里一串銀色的項鏈，讓櫃員拿出來給她看看。

一串亮晶晶非常漂亮的月亮墜子。

等等！這似乎不像是女性戴的？難道…？陳安猛地想起前幾天王寶珊對他說過的話，難道…她是給我買的？不行不行，這也太貴重了！陳安看了看價格，兩千多呢。

可萬一不是呢？

陳安轉念一想：還是靜觀其變吧，她如果想買，我就搶先給她買下來。

「陳安，好看嗎？」王寶珊笑著說：「送給你的。」

這怎麼行！

「不用了吧，這也太貴了。」陳安看著它咂了咂嘴：「還是我送給你吧。」

「不行！這是為了感謝你之前送給我的手機。」王寶珊卻堅決不同意：「才兩千多塊錢，不算貴嘛！我二姑正好給了我兩千五。」她二姑出手也算大方。

陳安卻二話不說掏出了錢包，就要付錢。卻想不到王寶珊早就把錢拿出來給了櫃員，櫃員卻為難地看著她：「對不起小姐，本店不優惠的，您還差三百塊。」

「便宜便宜嘛！」王寶珊不滿地嘟囔著：「才三百塊而已。」

「很抱歉，本店…」櫃員的眼神看向陳安，意思也很明白。陳安會意，剛要把那三百塊錢補上，王寶珊卻立馬攔住他：「不行！我送給你的禮物，讓你掏錢算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這麼倔了？

櫃員為難地看著兩人：「那…您可以看看這一款，正好符合您的價格。」

「不！我就買這一款，你給我便宜三百塊錢得了。」想不到王寶珊臉皮還挺厚。

櫃員那裡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有氣無力地說：「那好吧…」

王寶珊嘴角泛起了得意的笑。

陳安則在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就這麼成了？你不是說不優惠嗎？你的原則呢？這都什麼事啊？

櫃員把項鏈包裝好，還給了鑒定證書。乖乖，怪不得這麼貴呢，這項鏈居然是用月球上的銀子打造的。

如此貴重的禮物，我還是不要了吧？要不，我也給她買個首飾？陳安正這麼想呢，王寶珊卻已招呼著他出去。不逛了嗎？我還什麼都沒給她買呢，這像什麼話？

陳安心裡有些沉重，一聲不吭跟在王寶珊後面。她的心情看上去卻挺好，走的很快，還一個勁兒地催他快點走，她又要去哪兒？

她的包里，還放著要送給我的項鏈，為什麼剛才不送給我？她真的喜歡我嗎？陳安卻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她真的喜歡我，應該悄悄買禮物送給我才對，可既然是當著我的面買的，難道只是想還我的人情？看來，她根本不喜歡我啊……

陳安有點兒想哭。

走出商店，氣溫愈發地冷了。

王寶珊的嬌小的身影在這個寒夜裡，顯得有些單薄，她的身體似乎也在微微地顫抖？陳安看的很心疼，於是想脫下風衣給她披上，王寶珊卻突然轉過頭不滿地對他說：「你怎麼走的這麼慢啊？我都快凍死了！」

不知怎的，聽到這句話，陳安本想脫下的風衣的手突然停住了…這是什麼感覺？心裡悶悶的。

「那，我給你買個烤地瓜吧。」陳安突然看到路邊有個烤地瓜攤，於是想給她買個烤地瓜暖和暖和，王寶珊卻說不必了，因為買的人太多，還要排隊。

她這麼急，到底要去哪兒？陳安剛要問她，王寶珊卻突然對他說：「陳安，你是不是很不相信我的演技？」

「沒有。」陳安忙說。

「哼哼，我馬上就會讓你見識到，本世紀最偉大演員的精湛表演！」王寶珊走的越來越快，都幾乎要跑起來了。看來她有很明確的目的地，而我呢？只能跟著她瞎跑。

走了將近十分鐘。

到啦！

王寶珊終於抵達她的目的地了，這裡是…？

眼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劇場，劇場的名字也很霸氣：輝煌大劇場。

陳安注意到，劇場的牆上還掛著一張巨型的海報。海報上有許多漂亮的女孩子，王靜留也在裡面，而且還處在中央的位置。海報頂部印著赫然的大字。

聖誕之夜，奇迹再臨！第二十二屆月球小姐選拔大賽將在本劇場盛大開幕！本屆月球小姐將參演移民成功50周年的紀念電影，飾演一代傳奇王靜留！

王寶珊望著那幅海報，一臉的憧憬。

陳安在旁邊看著她，頭一次見到她這種無比專註的神情…她的許多事我還不知道，今天晚上，我真的能和她…？

陳安覺得夠嗆了，他突然有了這種感覺。

輝熠城寒冷的夜。

城市的夜燈，也給王寶珊的臉映上了一點繁華又略帶迷離的色彩。她死死地盯著那幅海報，足足三分鐘。

陳安在她旁邊，卻一句話也沒法說。

他突然覺得，其實我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很遠的，遠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麼近。

王寶珊終於說話了。

「走吧，陳安。」

走？去哪兒？回去嗎？陳安卻不敢問。我這是怎麼搞的？心情…為什麼越來越低落了呢？我今天是怎麼了？心緒的起伏為何這麼大？她的一舉一動我都在揣測，卻怎麼也猜不透。

王寶珊，似乎並沒有往回走的跡象。

她帶著陳安，來到了一處略顯偏僻的地方。

哇！不是吧？陳安發現這裡的建築大多是情人旅館，難道…難道她要和我上床！他本來低落的心情，在這一瞬間變的高亢無比！

他的臉變得火辣辣的。憑王寶珊的性格，她很有可能主動邀請我開房。我要不要答應？要不要答應？陳安經過了幾秒鐘激烈的思想鬥爭…我還是答應她吧，哈哈！

「你傻笑什麼？快走啊。」王寶珊的聲音，卻將他從下流的妄想中喚回。陳安定睛一看，發現王寶珊早已離情人旅館們很遠了。不過，她卻走到了旅館附近的公園入口，不行，這也太冷了吧。王寶珊…也太有野性了？

陳安極力掩飾住自己的表情，快步朝王寶珊走去。王寶珊看著他的臉：「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陳安忙說：「不是，我臉有點兒抽筋。」

「好好的怎麼就抽筋了？我給你揉揉。」王寶珊伸出手放在他的臉上，眼睛還專註地看著他…這暗示已經夠明顯了，我如果還不主動，那我豈不是陽痿？

陳安把手悄悄抬起來，想去抱王寶珊的腰。

可手又懸在半空停住了幾秒…這樣做真的好嗎？萬一我誤會了呢？咳，管它那麼多！陳安閉上眼睛把心一橫，我可是個爺們兒！

我是個爺們兒！

陳安的咸豬爪毫不遲疑地摟住了王寶珊的…腰！？不對不對，她的腰怎麼還鼓鼓的呢？陳安的手又在上面蠕動了幾下，才發現自己搞錯了，這好像是王寶珊的屁股……

「啊~~~！」

陳安一聲慘叫睜開了眼，自己的腮幫子正被王寶珊死勁兒地掐著。陳安連忙拿開自己的咸豬手，想把臉上王寶珊的手拿下來…卻發現王寶珊正厭惡地瞪著他，眼眶紅紅的，她居然哭了？

可惡，我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見此情景，陳安一下子就萎了，於是垂下手，任由王寶珊掐。

我們的關係，在我剛才伸出手的一剎那，已經全部完蛋了……

陳安的眼睛也變的有些酸…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她的反應為什麼是這樣？她不是喜歡我嗎？那她剛才的反應，難道不應該是半推半就地順從於我？果然，我還是太不會說話了…從今晚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始終都是她掌握著主動，我卻什麼都沒有做。像我這樣的人，她…她不可能喜歡的。

靠！

陳安有點粗暴地打開王寶珊的手，轉身就走。

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約我？為什麼還要穿的那麼漂亮？剛才為什麼還要做那種略顯親昵的舉動？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玩我！拿我尋開心很好玩嗎？你這個可惡的女人！陳安氣呼呼地大步朝前走著，今晚的約會根本毫無意義！虧我之前還憧憬了那麼多！果然歌里唱的沒錯，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王寶珊根本不喜歡我！

我和她的關係，今晚徹底結束！

這樣也挺好的，起碼少了許多煩心事。

可我…可我為什麼有點兒想哭呢？

我期待了許久的約會，居然是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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