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墳頭磚頭

第二十一章墳頭磚頭

我、秀娣、羅根水、孫威、五哥,大家按順序排好隊形,繼續前進。雖然是冬天,但因為上山的路難走,我覺得身上都有點出汗了。

走着走着,覺得有點不對勁——奇怪,怎麼會出汗了?

秀娣和羅根水都是殭屍級的,所到之處陰寒入骨,這可不是普通的寒冷,從前我家住的時候,暖氣空調開得十足,氣溫能達到二十五六度,可是屋裏還得穿厚羊『毛』衫。而且一路行來,那兩位不論是坐車裏,還是被我趕着上山,大家離得近了,都給它們凍得的發抖。

可是現,我竟然出、汗、了!

一想明白怎麼回事,身上頓時又出了一身汗,這次是冷汗,被嚇的!

當下先不敢聲張,屏息仔細傾聽,除了我們三個活人的腳步聲,就只有殭屍「撲嗵、撲嗵」錯『亂』有致的蹦跳聲。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暗罵自己太蠢,竟然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沒有注意到,不但自己後背的要害全賣給人家了,而且孫威和五哥也毫無防範,攻入攻擊範圍之內。

怎麼辦?怎麼辦?三人同時陷入困境,應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我的腦子都『亂』了。

忽然想起,小時候和孫威一起調皮搗蛋時候的事,現是考驗我們哥倆是否真正有默契的時候了。

我突然開口唱道:「水牛兒水牛兒,先出犄角后出頭噢哦,你爹你媽,給你帶來燒羊肉,你不吃,貓兒刁走,哪兒呢?墳頭兒後頭~~~~」

這是北方民間很老但流傳非常廣的一隻兒歌,老北京東西南北城的唱法一樣,但歌詞小有差異。「水牛兒」不是南方常見耕田用的水牛,而是一種蝸牛的俗稱,灰白『色』,扁圓殼體,有兩隻肉觸角,一般生於樹上。孩子們常常捉來玩。水牛入手,身子立刻受驚嚇縮回殼裏,於是孩子們便伸開小手,唱着這隻兒歌,等着它慢慢地把頭伸出來。

孫威靜了大約有一分鐘,開口接着唱了下去:「水牛兒水牛,先出犄角后出頭噢哦,你爹你媽,給你買了燒羊肉,你不吃,不給你留,哪兒呢,磚頭後頭~~~~」

我大喜!威子不愧與我是開襠褲之交,默契指數百分百啊!

我們兩個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總被幾個初中生搶劫,後來哥倆受古龍小說中,陸小鳳唱兒歌的啟發,商量放學兩人一前一後分開走,用這隻歌做暗號,誰先發現那幾個初中小流氓,就唱上半段提醒有危險(第一段結尾有『墳頭』兩后一個則回唱第二段表示知道了,已經做好戰鬥或者逃跑的準備(第二段結尾有『磚頭』兩字,當時我們哥倆書包里還真總裝着板磚)。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心中默默數着,估計孫威差不多已做好準備,突然單足點地,身形猛地後轉,一個旋身高掃后踢,踹向秀娣的頭部。這下攻其不備,秀娣只來得及一側身,躲開要害,被我一腳踢肩頭踹了出去。

眼角一瞥,發現孫威也背後對着羅根水下了黑手,猛然掏出他的法寶防身電棍,捅羅根水的腰眼上,羅根水立刻開始哆嗦。

我飛身撲向秀娣,眼前突然寒芒閃過。不好!暗器!我一個打滾,那寒芒擦着我的耳朵飛了過去。

秀娣本來躺地上,突然彈了兩彈,手臂間『射』出一枝繩箭,「嗖」地釘前方一棵高大的樹上,她倏地飛了起來。

「留下!」五哥一揚手,也扔出飛刀。秀娣空中,根本來不及閃避,被刀扎進大腿。她甚是強悍,只是悶哼一聲,身形卻絲毫沒有遲疑,三下二下躍上高樹,沒入枝葉中。

那樹看上去得有七八丈高,我歪著腦袋看了一下,自己是肯定上不去的,只得作罷。回頭,發現孫威還那兒拿着電棍捅羅根水呢,好他抓住一個!

「哈哈,老俞,快來貼符,丫被我制服了,靠!老子不當『婦』產科醫生,改行當法師了……」

「去你的,你瞅准了,這丫的是鬼嘛?」

「不是鬼是你二大爺啊?告你說,不要妒忌我哈!就算這鬼傻點吧,你也不能抹殺它的鬼民身份!」孫威興高采烈。

我徹底崩潰,真拿他沒轍!

五哥都忍不住笑了:「老孫,你仔細看看,這不是羅根水,是日本忍者!」

孫威仔細一看,面前的人穿着羅根水的衣服,而且額頭上也貼著符,雖然黑夜裏極難分辨真偽,但如果留心一些,仍然可以看出細節之處和羅根水的不同。

他大是沮喪,「媽的,我好不容易捉一隻鬼!還是個假的!」

我安慰他:「日本忍者的化妝術,即使是高手也難以分辨,何況你這個低手。」

我能發現秀娣和羅根水假的,也並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因為感覺不到到殭屍特有的陰寒之氣,再細心一聽,發現它們行路的起落聲與過去不同——秀娣和羅根水因為我趕屍技術不到位,一路上竟跟我鬧彆扭,絕對不肯好好走路,而那兩個人卻蹦的有板有眼,乖得跟受過良好訓練的殭屍一樣——因此我這才確定情況有變。

「五哥,你注意點情況,我來審審這丫的!」他日本『奶』『奶』的!老子們是怎麼得罪你們了,還陰魂不散了!

「嗯!」五哥答應一聲,伸手入懷,掂出一隻槍來。

看看端槍的五哥,再看看高壓電棍下哆嗦的忍者,我興起一種悲哀的感覺,這年頭,絕對是武者的末日,縱使你功夫再高又如何,仍然敵不過隨便一個普通人手裏的現代化武器。

趁他被電昏過去,我伸手揭下這個忍者額頭上的符,面前是一張木無表情的大白臉,眉眼模糊不清,倒嚇了我一跳。丫的那白比我們秀娣還嚇人!

轉念一想,這可能也是忍術中化妝法,不會是此人本來面目的。他臉上『亂』『摸』*,抓了我滿手的白粉,越發看不清此人的本來面目了。正琢磨著干蹭不行要不要吐口唾沫的時候,這人發出一聲呻『吟』。

我立刻縮回手,這是個女的。只不知道她們,與前一批是不是同兩個人。

一想別看人家是女的,可卻是有真功夫的忍者,可不能大意讓她再跑了。找了一下,身上沒繩子手銬什麼的,就算有,估計也捆不住人家。而且雖然她們是來找我們麻煩的,但畢竟現社會,修習這一身功夫是相當不易,就算是對武者的尊重吧,我也不想捆她。

想來想去,這時候保險的只怕還是我左手的兩根手指,於是我先把她兩個細手腕擰到身後,牢牢掐住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中了障眼法讓她逃了!

我開始問話,一着急忘了自己曾經學過日語,張嘴就是:「你的,什麼的幹活?」

「別丟人了你!」孫威把我推一邊,流利地吐出一串日本話:「%&!¥#……」

大意是問她什麼來歷,為什麼跟蹤我們。

這女的很是倔強,雖然沒按照忍者的規矩,當場『自殺』,但卻閉了眼睛,任憑孫威怎麼問,就是一句話不說。

我心頭火起,明明俘虜,我們偏拿她沒轍——總不能當真的打她殺她她吧?那樣做不成駐伊美軍了嘛!可是這麼拖下去也太耽誤事了,我們那兩位爺,秀娣和羅根水不知道被這兩個忍者扔哪去了,還得趕緊找回來,不然產生異變就麻煩了,就算不異變,碰上個貓了狗了的,再啃它們兩口,咱一來對不起它們兩位,二來也沒法跟瑪吉寨的鄉親們交待。

想想《天機不泄錄》的記載,裏面著人吐『露』心事的法子倒是不少,既有用強制的,也有用『迷』『惑』的。比如對付女人,有自動脫衣法,往這女的身上灑一種主要成分為植物金櫻子『毛』的『葯』物,此人立刻會覺得全身刺癢難熬,想不脫衣都不行,用以『逼』供,那是百試百靈。

不過咱可是正人君子,寧肯去看日本av,也不能用這種卑鄙手段扒日本女忍者的衣服。

嗯,那就用上點小『葯』,『迷』『惑』她的心智,讓她自己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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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勿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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